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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赋资本傅哲宽:如何投早、投小、投科技

早期投资一定是长周期的,大家要有这种心态,要做好与时间交朋友的准备。

2023年12月13日-15日,中国创投年度盛会——第二十三届中国股权投资年度论坛在上海举行。本届峰会由上海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指导,清科创业、投资界主办,现场集结国内当下活跃的创投力量,共同探讨行业「坚守与适变」主题,共叙中国股权投资行业的现状与未来。

会上,啟赋资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傅哲宽发表了《投早、投小、投科技,笃行致远》主题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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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演讲实录,

经投资界(ID:pedaily2012)编辑:

大家好,今天我分享的话题是,这两年比较热,就是“投早、投小、投科技”,这也是未来的趋势。创投行业经过了20年的发展,行业生态比较成熟了,前些年大家的投资绝大部分聚焦在中后期,早期的投资比较少。

今年早期投资发展比较快,尤其是去年以来,涌现了一批专业的基金,他们专注于某些行业,比如半导体、新材料、生物医药等,专门投早期。从清科的数据来看,这两年早期基金有比较大幅度的增长,而且早期的投资增长也是比较快的,扩张期和成熟期投资增长在持续下滑。

背后的原因有几个方面,第一,这两年科技快速进步,尤其是在人工智能领域,基于大模型的AIGC领域,从去年火到今年。基于大模型各个行业的应用,可能还会有一段过程,我觉得这是未来非常大的趋势,基于这个趋势下,很多早期的创业公司涌现,投资也推动了AIGC领域的发展。

可以预见的是,基于大模型的出现,未来智能硬件和过去的可能不一样了,因为它更有灵魂,会发展得更好,尤其是这两年非常火的人形机器人为代表。这一类的创业现在也刚刚开始,未来方兴未艾,也会带动相关领域的早期投资。

第二,我们国家推进的四大战略新兴产业,有很多领域在供应链以前要依靠于进口,现在需要自己做,所以在科技领域其实是有很多技术人才出来创业,这些领域的创业也推动了早期科技领域的投资。

另外是科技脱钩。市场在倒逼投早、投小、投科技,一方面是股权投资行业,一级市场中后期的投资,前几年非常卷,优质的项目质量本身是有限的,所以大家抢得很厉害,估值很高,泡沫也很严重;另一方面,二级市场套利在中后期投资也变得很惨了,这两年开始出现一级市场表现好的PE项目,上市以后破发,甚至倒挂,形成一个普遍的现象,也逼着大家往前走。还有A股市场,没有科技属性的公司,哪怕去创业板,也在倒逼着往科技领域做投资。

创投行业主流的LP都是国资背景,这些LP有一个很重要的诉求就是要投科技、投早、投小。创投机构拿了LP的钱,也得往早期和科技方向走。所以我觉得投早、投小、投科技,在未来三五年会变成一个重要的选择。

早期投资和中后期的投资,策略上还是不一样的,我2000年加入达晨创投到离开达晨,自己做啟赋资本,也是经历过中后期的投资到早期投资,大概20多年的历练。我原来在达晨以中后期投资为主,自己做啟赋,主要是投天使,投早期,在策略上有很大的不同。

第一个策略是行业方向上的策略,首先是要坚持对未来趋势的把握,做早期投资要发掘的是未来中长期的机会,未来十年的机会。现在热的行业不一定要投,我们要投的行业,最好是现在还比较冷,比较小,未来会比较热的行业。举一个例子,啟赋资本创业的第一年,2013年我们投了泡泡玛特的天使轮,那时候潮玩这个行业在中国是很小众的市场,大概只有发烧友的小圈子在玩,整个市场的规模不一定到10个亿。我们投泡泡玛特到退出,快十年的时间,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大几百亿,未来两三年能过到千亿的市场规模,这样才能赚取非常多的利润。因为早期投资的成功率注定不会太高,要靠成功率靠前做早期,是不太现实的。你得有能力去投到好项目,从好的项目身上挣到足够多的钱,如果说你能够去发掘未来的趋势,未来退出的时候,就能赚到超额的利润,所以早期投资最好布局未来中长期的行业。

其次要聚焦产业链的上下游做投资,早期投资尤其是在科技领域,整个产业链里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很多行业都在下游,能够做出特别大市值的公司。上游虽然技术非常高,但是相对看起来市场会比较窄,这样就不太容易做大。怎么去做平衡?就是要去做整个产业链的投资和布局,对细分赛道有非常好的把握,另外要在产业链的投资领域赚到足够多的钱。

另外兼顾进口替代和前沿创新,我们现在投科技,在中国更现实的一点是进口替代,真正意义上的创新跟发达国家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重点是在进口替代上,我们适当去布局一些前沿创新。

第二个策略是团队,我们投早期,尤其投天使,就是投人,很多领域虽然不是百分之百如此,但绝大部分还是投人。科技领域是不一样的,但至少团队因素也会占一半。我们关注的这些科技创业公司,他的团队主要有三个核心能力,一个是技术能力,这样才能领先市场。不一定是创始人,团队里面肯定要有技术大牛;第二是产品能力,有好技术不代表能够做出好产品,既有好技术,又能把自己的技术变成好产品,这是很重要的,而且是科技类的创业公司很难的事情。什么是好产品?首先要适合市场,产品推出以后要能够迅速拿到下游市场的商业订单,但如果做得太超前,也没有优势没有机会。有了好产品的创意,能够把自己的技术做出来,就是工程化的能力;第三是商业能力,就是产品做出来了能不能迅速把它产业化,能不能迅速做到规模,能不能迅速替代市场上要淘汰掉的替换品,这是很多科技类的创业公司缺乏的。

还有投资时机策略,投技术类的公司要关注三个方面:

第一是技术成熟度,一方面从大的市场上看,全球或者中国这个技术是不是有机会进入成熟阶段,如果还需要20年、30年的发育,我就建议大家要慎重,除非这个钱是你自己的钱,如果是管的基金和管着投资人的钱,早期基金就是十年,十年没有办法产业化,这个项目前景再好,再吸引人,你都不能用基金的钱去投。

第二是行业生态的发育,技术出来以后,市场能不能接受它,你的产品出来以后,是不是要求下游客户要大规模改生产工艺,制程制备,或者生产线,如果要大规模改,就很难了。最好是它能适应现有的产业生态,所以行业生态的发育度也是很重要的。

第三是经济周期,任何行业都有周期的,过去在技术领域有一些行业走过大的周期,比如说光伏,刚开始起来,后来进入了一个很漫长的低谷期,再到前两年的出口,又带动整个行业高速成长,每个技术行业包括半导体领域都有周期性,我们尽量在周期性的底部去做投资和布局,不要在高点上去投,成本非常高。

配置的策略,跟做综合性投资是有区别的,做早期投资有两点要重点关注,一个是项目数量上的覆盖,早期投资没有覆盖,不一定能投成功,或者说不一定能投出好项目来,尤其是天使。现在专业基金是大的方向和趋势,但是我建议大家也不要太集中,太集中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国家政策的导向,前几年非常鼓励这个行业,可能过了几年又限制这个行业的发展,只聚焦在这一个行业上,过了几年怎么办?还有就是行业有周期性,只集中在一个行业里,出手的机比较有限,只能在这个行业的周期底部做一些投资和布局。但是做中后期的投资要聚焦热点行业,因为热点行业的企业成长快,变现的速度比较快,这样你可以追逐热点,但早期投资一定不能追逐热点。

早期投资也有一些难点,我们经过了十年的早期投资历练,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成熟了,至少我把投资人所有的钱,实现了两三倍的DPI,但我们还是有大量失败的案例。所以早期投资我觉得还是很难的,过去做中后期的投资要转型做早期投资,其实都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前期的时候还是不宜动作太大,规模太大。

我觉得主要有三个难点:

第一个是投资门槛非常高,尤其是投科技领域的早期投资,首先需要有很强的专业知识,比如说投半导体,最好是半导体科班出身的,或者半导体领域出来的人,这样才对看的项目有比较深刻的理解和把握。如果不是这个专业背景的投资人,杀到半导体这个领域,那就靠运气了。所以我觉得每一个科技领域的投资,因为都要求有很强的专业能力,要培养有技术领域的专业背景的投资人员。

第二,要有很强的行业资源。投早期公司,尤其是在开发产品和产业化的阶段,要给他提供市场上的信息和资源,很有可能帮在他的产品化和产业化的阶段,能够迅速地脱颖而出,这是很重要的。所以早期投资的投资人如果投半导体,在这个领域有非常好的资源,对被投企业的帮助是非常大的,而且成功的概率就会非常高。

早期投资也有痛点,上游技术类的公司面向的市场往往不是很大,我们经常去看新材料领域,一个芯片领域,或者一些科技领域上游的公司,就几十个亿的市场,上百亿都是很大的市场。几十亿的市场很难养出大公司,这也是投资时候我们需要去把握的,不是说技术越尖端越好,还是要有商业价值,这是一个普遍现象,投的时候还是有难度的,就是我们怎么样去兼顾到技术和商业化。

第三,科技投资泡沫化也来了。一些新材料、半导体类的早期项目,在天使阶段就好几个亿的估值,我遇到最高的天使项目估值40亿。泡沫大,失败率又高,投的成本又高,对基金的影响非常大。有的项目你觉得非常好,但是一看估值吓一跳,也是非常头疼的。

我们未来关注的重点核心方向有三个:第一个是新一代信息技术和AIGC,还有卫星互联网;第二个是碳中和,就是下一代的新能源和电动化,未来所有烧燃料和烧油的,很有可能烧电。汽车领域做电动化是做得很好,船舶、飞机这些领域未来已经来了,也会有比较大的机会;第三个是新材料,啟赋从创业第一天开始,新材料就是我们最重要的战略方向,我们会重点关注进口替代,也会投一些前沿的材料和下游的次终端和终端产品,也是我们经过十年的摸索发现,材料领域最后能做成大市值的公司,也是做终端产品和次终端产品。比如说锂电,宁德时代做电芯,市值万亿,上游做磷酸铁锂就做不了多大。

举个案例,做科技类的早期投资可以聚焦产业链的打法,啟赋资本是创投行业第一个投商业航天的公司,我们在创业的时候就投了航天宏图,做遥感卫星服务,科创板第一批上市公司,它是整个遥感卫星产业里最下游的产业,卫星变成数据,数据要变现,做的就是数据变现的过程。现在已经开始做自己的星座和卫星工厂、卫星制造以及运载工具火箭,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在商业航天领域变成了一个链主。

我们围绕它投了商业航天相关的公司,比如做运载工具的星河动力,还投了卫星上各种载荷,电的推进系统,还投了天线,投了卫星上的通讯模块,星际五千公里之间的通讯模块,围绕着卫星产业链,围绕着商业航天产业链做了整个布局。航天宏图也给了我们丰厚的回报,这些未来都有可能是航天宏图的客户,他在造卫星,也发卫星,需要火箭和各种载荷,所以能够形成一个小的生态。我们能够真正意义上的通过投资,在科技的细分赛道上,来构建自己的产业生态。

早期投资一定是长周期的,大家要有这种心态,要做好与时间交朋友的准备。增值服务很重要,因为你投的公司如果没有增值服务的能力,投早期的成功概率不会高的。我们当时为了做好新材料领域的投资,有意识在创业初期投了一些资源平台,像新材料在线,现在是中国新材料领域最大的资源平台,有60多个会员。还有电子发烧友,平台上也有600万行业用户,300万的电子工程师。这些平台给我们提供了丰富的项目源,新材料在线给我们贡献了三分之一的项目,同时我们投完以后,可以帮助这些企业在平台上去找资源,平台上下游的产业资源非常丰富,所以我们通过构建自己的能力,实实在在的做增值服务。啟赋资本在科技领域早期投资的成功率还是非常高的,重要的原因是我们有行业最大的资源平台。

最后做一个小广告,啟赋2013年十月份正式创业,以早期投资为主,所有的投资几乎都聚焦在天使到A轮阶段,现在投了300家左右的,天使IPO的项目有4家。以上便是今天我跟大家分享的主题——《投早、投小、投科技》,希望对大家有一点作用。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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