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博芬格：从全球化中获利，金融扶持实体经济发展

　　正值中国经济转型、金融改革之际，济南市人民政府、山东省金融工作办公室主办，济南市人民政府金融工作办公室（济南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清科集团承办的“2017中国（济南）产业金融国际论坛”于11月15-18日在济南山东大厦隆重举办。

　　会议通过主题演讲、报告发布、专场对话及展览展示的形式，共同探索金融支持新旧动能转换和实体经济发展新路径，借鉴全球发展经验，研讨中国产业金融发展的新理念和新举措。

　　会上，德国政府经济专家委员会成员、德国维尔茨堡大学货币与经济学教授彼得•博芬格发表了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

　　非常高兴来到漂亮的济南市，今天这个气氛非常好，听了这么多的演讲，我也非常高兴给大家分享德国经济的一些经验。

　　我想来说一下德国经济专家委员会，我是他们的成员，这是一个德国政府的独立咨询委员会，我们有五个人，我们每年都会做一份报告，为德国政府做一份报告，主要是关于德国经济的。一周之前，我们刚上交了今年的报告，交给了默克尔总理，今天我要讲的是德国的经济。

　　首先来看一下为什么德国经济表现得这么好，在整个欧盟中德国都被认为是比较好的例子。我们看一下排名，主要经济体的竞争力排名，大家可以看一下德国比较高，在全球竞争力排名中，我们是在前十的位置。特别是我们在创新和商业成熟度方面，得分也非常高。这也反映了德国宏观经济的情况非常稳定，我们的失业率非常低。同时我们有非常好的稳定政府财务状况，现在国家公共债务非常高，而德国政府在发达国家中，我们的政府债是比较低的，然后我们的政府财务状况是比较稳定的，我们甚至是在政府负债方面是没有任何负债，而且是有盈余的。

　　德国经济有自己的经济模式，这个经济模式其实是在二战之后出现的，艾哈德是德国经济奇迹之父，先是财政部长，在63年当了德国总理。在他的经济模式发展下，他认为要让一个经济和社会繁荣，经济的增长必须要让大家共享，他的积极影响不仅只是让社会一部分人享受，而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这个经济增长的红利，我觉得这一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对所有经济体来说都是如此，如果这个增长的好处和红利只是一部分人能享受到，那么社会就会出现问题。而经济也不会在进一步的可持续发展。

　　增长很重要，但是增长也是要平衡的，让社会所有人能够共享的。我们如何来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必须要决定这个市场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南欧国家政府的力量是非常小，市场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北欧的经济模式中可以看到又是不一样的，政府的力量是比较大的，而市场的力量是比较小的。政府开支占GDP的指数，红色的是德国，是在中间，所以政府的力量不是太小，也不是太大，市场和政府之间的角色作用是比较平衡的，也就是说德国模式非常成功，因为我们能够提供相对一个比较高的保障，我们不会随意去解雇一个人，我们失业率比较低，我们有很好的失业保障。我们给工人提供很好的失业保障，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增长，而会助力于我们的增长。

　　德国经济发展有一个原因，雇主和雇员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紧张，而是一种伙伴关系，这一点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是更可持续的。

　　如何实现呢？在一些大的公司中，你可以看到这个公司的决策其实是一种共同决策的过程，这个图是监事会的组成，就是有很多的员工，还有工会，还有职工的代表，他们的声音能够被听到，由于雇主和雇员之间比较好的合作和伙伴关系，来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而且也保障了失业率比较低。所以政府决策大小非常重要。

　　还有我们的工业模式也非常重要，我们国家有很多比较小的洲和省份，是一个去中心的国家，由于这种去中心化的模式，造成我们有大量的中小企业，有的甚至在非常偏远的地方，有些是世界级的大公司，非常有影响力的公司。对于这些公司来说，他们有深远的历史传统，比如说我的家乡有个高宝公司，1814年建立的，已经有了200多年历史，他们给伦敦一个杂志社提供了第一个滚筒印刷机，现在是世界上非常知名的印刷机纸扎公司。他们还生产印钞机，在德国经济模式有很多这种家族企业，有非常深远的历史，他们通过自己的调整，自己的发展，直到现在也非常成功。那么这种家族模式是非常有用的，因为这些家族对他们来说，有很强的价值观，他们有很好的传统和历史，他们不是那么依靠资本市场，他们有观念和理念如何来取得成功，而且他们的理念也经得起考验。

　　资本市场非常好，但是过度依赖就会变得目光短浅，追求短期的利益，不会追求长期的发展。对德国来说，这些中小企业他们占了德国经济80、090%，而且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就业，而且这种去中心化的经济结构，需要一个什么样的系统，有三个支柱，如果你想知道这个系统好不好，你要知道在危机中和经济不好的时候表现得怎么样，在遇到危机的时候，这个系统是有非常好的应对。这个系统第一包括这些商业银行，第二个是储蓄银行，储蓄银行是当地政府所拥有的，这些储蓄银行在全国各地都有分支，在所有城市都有他们的机构，这种去中心化的银行系统可以帮助我们小的企业发展，让他们更好的获得贷款。还有合作社的银行，他们主要在大城市中。

　　储蓄银行和合作社银行他们都有这种长期的目标，他们都没有在资本市场上市，而是政府所有的，或者有小的投资者所有的，这种不同的银行金融模式使得整个金融系统非常稳定，因为它是多元化的，而且也是基于本地化的，能够给本地的小企业提供金融支持，所以说当我们有很大的商业银行，也有一些去中心化的小的银行，这就是我们银行金融模式。

　　我们看一下德国经济的表现情况，我觉得最大的考验是当时在90年代分裂，然后获得了德国统一，东德人民失去了制造业的工作，经济状况非常糟糕，没有任何的竞争力。西德经济非常好，帮助稳定了东德经济，给他们提供了社保，给他们提供了基础设施投资等，我觉得在这一点我们做得非常成功，这也展示了德国经济的力量。

　　对德国来说，我们也从全球化进程中获利，因为我们出口了世界经济需要的产品，比如说汽车、机器，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家需要更多的车辆，我们也成为很重要的汽车出口国，我们也要关注全球化的机遇，很好应对了全球化的挑战。和美国、法国相比，德国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国家，非常开放的经济，这也是经济的一大长处。同时全球化不是一个坏事，是一个好事，如果一个经济体能够开放自己，能够正面应对全球化的挑战，来抓住全球化的机遇，肯定能从中获益的。

　　我们非常关注全球化，也非常关注如何应对全球化的挑战，同时我们也维护了制造业，制造业是非常强的，像英国、加拿大和美国，他们的制造业影响力大量的下降，但德国在制造业方面还是非常强的。我也意识到整个数字化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进步，所以我们在之前开始不断往这一方面来走，我们用了很多的机械臂来帮助进行生产，我们在整个产业来讲，特别是制造业，库卡也是我们用得最多的，也是发展最好的这样一个公司，帮助我们在去年被中国的公司收购了。我之前也是听在座一位专家跟我说，你想要很快学习科技，想要创新，你直接的经验就是买这样的公司，所以我们做机械臂的公司就被收购了。

　　在德国来讲，我们的经验就是数字化，如果只要是使用得当，它不会牺牲一般老百姓的工作，其实在这个基础上带来更多的财富。我再一次跟大家分享特别是从中国学到的哪些，给我们带来了更好的经济发展，美国就走偏了。

　　对于我们的公司来讲，你怎么能够更好提升竞争力，就是好好的待你的员工，你跟员工的关系是好的，给整个企业带来效益，包括稳定性是你无法想象的。另外就是小而美的概念，小的企业灵活性是更高的，这个公司不是非要追求大，不是大的公司都是成功的。所以我们提倡小而美的概念，我们也是希望大家不要短视，长期来讲不要只依赖于股市。

　　最后提到了全球化，包括数字化的概念，会带来财富，会对所有人带来非常好的物质财富，但是不是它自动提供的，而是政府要发挥很好的作用，来真正让来大家从全球化和数字化中受益。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