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科成立至今已经十五年，这也正是中国创投发展的十五年。从2000年的互联网浪潮席卷中国，到2015年移动互联网时代风生水起，中国创投已经走过了整整十五个年头。2015年12月1至12月4日，由清科集团、投资界主办的投资界年会周在北京召开。众多大佬齐聚一堂，共论十五年投资界“变局”。
胡海泉（主持人）：我不是著名天使投资人是先有名再来做投资
胡海泉：这一场是以天使投资为主要的话题，所以在座的各位其实都是众所周知天使投资界的大佬，不必一一详细介绍，我不是著名投资人，是有名来做投资，著名投资人是真正投出来非常牛的项目、有成功的案例、有代表作的人，很高兴跟各位著名投资人在一起探讨天使投资。
主办单位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备选话题，各位可以尽可能多的分享一下干货，今天在座的各位大部分都是投资界和创业界的朋友，各位最初入天使投资是讲机缘，天使投资是最早期的、风险最大的，为什么会进入投资界领域？
我们原来刚开始去投自己的同学、自己朋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叫天使投资。天使投资是美国回来的概念，那个时候我们做出了一点小成绩以后，后来国外说这个叫天使投资。我们看天使投资基本上定义成“三个F”：一般是创业者的家人（Family），创业者的朋友（Friends），和比较傻B（Fools）的人。当时想一想，被我投的既不是我的家人，基本上都是朋友，我是从投朋友开始成为天使投资人的。
一个广告牌咋下来，10个人中有3个是天使投资人
龚虹嘉：有趣的标准不同，我浓缩称之“最”，我见过最神奇的两个项目，这两天我在反思，昨天媒体说凤姐也在做投资人，毫无疑问天使投资第一次进入到泛滥成灾的时候，90年代初，全中国都鼓励下海的时候，一个广告牌砸下来，砸死十个人，有三个是经理。现在砸下来，十个人，有三个是天使投资人。
徐小平：你欢不欢迎凤姐加入天使投资呢？
龚虹嘉：欢迎，但是就把我们天使投资人的档次就拉下来了。“天使投资人”这几个词的知名度提高，我觉得不需要靠凤姐，靠薛蛮子就可以了，全中国人民第一次在中央新闻联播知道了什么叫天使投资人。这是对天使投资最大的一个宣传。
第二就是我，很多人一说天使投资，年纪大的就很困惑，别人第二句话就说，中国做天使投资人挣了一万倍，搞得大家群情激愤，这两年最刺激大家的眼球，三年时间搞那么多钱，我们花了13年。
第一个之最，海康威视挣了一万倍，应该洗脚上田，做一个快乐的人，思考了两年，觉得上帝给我这么好的运气，钱从哪里来，还得从哪里去，然后就折腾一个创新谷，几年下来，最近我们折腾了一个最神奇的项目，我们投资了一个98年出生的高中生，是女生，在座的大佬有不少见过，见过以后共同的反应，视其为天人，这个小女孩很神奇，公司叫神奇百货，不知道能挣多少倍，我们拭目以待。
胡海泉：颜值高吗？
龚虹嘉：能让你赚一万倍的时候，哪怕长得不漂亮，在你眼里就像天仙一样。
孵化器就是一个幼稚园
胡海泉：孵化器除了给场地，做一些法务和财务，还有什么方向是孵化器最重要的能够帮到这些创业项目的？
龚虹嘉：孵化器和中国国家发展战略，众创空间被越弄越高。我们在广东地区，正儿八经说我们是在做孵化器，可能还算是比较早的，虽然在南方的话，像大阳（杨向阳），他们很早在做天使投资，宁愿叫3W咖啡，也没有说是一个孵化器。当时我们做创业谷，一开始就叫孵化器，孵化器就是一个幼稚园。你年龄太小，三年以前叫幼稚园，定期换换尿布，实际上孵化器本来也就起这么一个作用。
所以当时很多一些大学还没有毕业的学生创业者，他去找很多这些投资人，包括找我们这些大佬、天使投资人，没法证明我行，没法证明我是能干这个事情的人，没有相信的人在这孵化器里混一混，他也有一些天分和闪光点被大家看到的，比如说超级课程表，都是这样的途径来的。
真正做过公司，很有经验的，往往创造不了太大的奇迹
海康威视在成立前三年，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希望引进一个机构投资者，来壮大一下外部投资者的阵营，因为我的合作伙伴是一个强大的央企，我一个个体在央企面前，什么都不是，都不能成其为人，既不是红二代，也不是官二代，有没有什么政治关怀，真的在体制内的这些人面前，真的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小混混。所以想找一个外部投资人进来，海康威视股东结构就是这么形成了，三年后公司挣钱了，再有外部股东进来，就不让进来了。
海康威视能够让我这样的投资人赚一百倍，确实有很多幸运的成分在里面，这样创始人，没有做过一天的公司，在休息室薛蛮子说从来没有做过公司的，怎么做得这么成功，真正创造奇迹的公司，创始人几乎没有做过公司的，包括比尔盖茨。真正做过公司，很有经验的，往往创造不了太大的奇迹，和我们说的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很难创造奇迹一样，他去读这个学校，读这个专业，应该对口去到什么样的职位，去到什么样的公司，就像一条路，你想摆脱它，想离开这条路，去走那条不是路的路，是超出一般人的心理承受。
个人和机构的区别是什么，你自己都很难说服的时候，你就犹豫了。是不是要扎堆投，人多走夜路胆子大，我们投不太有人相信的技术，我们老跟别人憋着搞，意味着你自己要去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所以有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走夜路，害怕的时候自己唱唱歌就完事了。
麦刚：投出大案子需要足够的覆盖率
我分享一个之前从来没有分享过的故事，我在中国做VC比较早，90年代中后期，第一份工作是给深圳市的领导讲述整个美国的投资行业，里面谈到了VC和天使，我在读MBA之前，写申请表的时候，我说想进入投资领域，那个时候有很明确的想法，想从事直接投资，还不是做VC。
之后在美国做完VC，创业之后，我是天使投资的受益者。05年我就成立了创业工场，我内心非常明确，想参与到更多的公司里面去，那个时候应该说是中国天使投资最早的一波，这是十年前。我内心一直有这种冲动，想参与到各种好玩的事情里面来，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天使投资的受益者，这是我进入这个行业最早的初衷。
投资圈各种玩法：靠勤奋，靠聪明的，靠忽悠，靠关系的
三分之一不在了，三分之一公司不活了，或者活着不如死掉，有两种例子，第一个是投资十多年之后，对你来讲，你真不知道这是投资，还是人生的伴侣。
我想举两个案子，一个是中文在线，暴风科技是拆VIE第一股，其实中文在线才是第一拆VIE，提到中文在线，不得不提倪正东，最早的这一批“清华帮”，我特别想提中文在线的案子，是中国早期VC的一个案例，中国早期创业邦，十多年真的是这样的，上市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最大的感悟是：十多年的历程，我认为不是一种投资，而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伙伴。
真正优秀创业者不是通过孵化和教育出来的
创业工场是最早的孵化器，2000年成立的，YC是05年成立的，现在众多孵化器形式起来的，05年刚开始做的，我在知春路有几层楼，前后有十几家公司，我在09年的时候，基本上放弃了这个模式，或者我就不再做这个模式了，更重要的是我个人一种个性，孵化器这种形式会让我的状态没能保持这种状态，孵化器是管理型的，事务型的一堆的东西，对于我个人而言，我不太愿意从事这样的工作，09年我彻底转为纯粹的投资公司，大的办公室也不要了。
作为中国最早的孵化器，我分享了一下我的心声。
胡海泉：京东创新是某种意义上的孵化器吗？
麦刚：大部分的孵化器还是扮演托儿所，幼稚园，这个事情有没有很根本的命题，这些创业者通过这种加速或者催化，他能从多大程度上来改变自己，可能有些人能通过这个过程，但是大部分是不能通过这个过程来改变的，所以真正优秀创业者不是通过孵化和教育出来的。
个人天使&机构天使：投出大案子需要足够的覆盖率
麦刚：所谓个人天使投资，回报不是正态分布，是密态分布，非常少的人挣很多的钱，这是作为天使群体来讲的。
个人天使机构化有两个层面的意义，第一个层面，资金来源是否来自于LP，我自己是中国最早的一个VC，创业工场一直是我个人投资公司，一直没有在LP层面来做这个事情，这是过去。
第二个层面，就是这种投资所谓决策流程，还是一个人做决定就行了。
所以我觉得这两层面决定了机构化是一个职业的天使投资人往下走的路程，在今天这样一个环境之下，如果没有足够的覆盖率，你投的案子很少，投出大案子是非常难的，从回报的角度来看是很大压力的，这也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机构走入LP，引入机构化的决策，然后让投资决策相对专业化。
这里我想提一点，这种机构化之后，的确会跟天使投资这种本来就有的个人色彩，有一定的冲突，或者相左，个人色彩会更加少，今天这个环境之下，我想规模化可能是天使投资提高成功率很重要的一个手段。
王刚：做天使投资的3个反思
我第一次打牌就摸了一对A，台上又发了A，三个A，所以说是运气。
我感谢阿里，阿里十年的培养，我有了商务经验，有了领导人的训练，这两个条件是必备的。阿里给了出来打工的出了期权和股份，使得我们有一些小钱，所以做天使。
阿里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创业者，一个产品卖十年，只能讲团队训练。早期B2B的模式决定了很多人是很强大的，所以滴滴这件事情，我跟陈总在一块八年，我带过差不多30多个经理和总监，我觉得这是创业者NO1种子性选手，我们一起聊，我们就干滴滴，我愿意叫创始投资人，不喜欢叫天使投资人。创始了大概十个项目，额外也投一部分天使。
胡海泉：参与整个项目最初的构思、孵化和创办，这也算是天使最早期的一个阶段。
王刚：雷军也这么干，看到很多投资人很多经典的案例，发现很多成功的跑道，我们天天在看路，他们在拉车，我们看到看最好的跑道给他，中间一起来辅导，一起来面对所有的困难，一起经历跌宕起伏的剧情，好的案子都是这样的。
做天使投资的3个反思
除了滴滴，我们后面还有六个独角兽是排着队的，我讲失败的反思，第一个反思是因为事投得非常失败，以为风口到了，我觉得移动互联网在企业办公领域会有很大的变化，我很兴奋地和一个CEO聊，把我聊high了，我觉得这是好事，就开始投了。
另外人的能力跟事是错配的，CEO也不错，陌陌出现了以后启发了我们做滴滴。圈圈这个产品没有人知道，我找了一个阿里高级经理做的，所以是一个B2B的基因，是销售的基因，生把C2C的产品做成了B2C的产品，我跟他跑到通县去KTV里面拉客户，200多个人唱一个晚上，我们也去体验了。
第三个经验，不能贪便宜，凡是因为便宜而投的，可投可不投，但是估值实在是太低了，也失败了。因为徐老师已经委托我了，他说他的发言机会没有了，让我讲一家非常有争议的公司，它牛得可以颠覆微信。这个公司的创始人小伙跟我聊了半个小时，我说你不用讲了，你能跟我侃侃而谈，比我们那个年代的人优秀很多倍，除了微信之外，我们还能不能干更大的事情，甚至有冲动，这家公司我们一起做，这个事情让我兴奋到这个份上。这个人被比喻成有乔布斯一样的力推能力、像宗教一样的领导力。
徐小平：这个小伙子，见了半个小时就投了，联合创始人王强在微软加速器见了半个小时也投了，我们投得比较后期，比王刚投的钱多一点。这个小伙子来到我办公室，第一次对话就冲撞了几个投资经理，我说这种人一定要投资，他面对投资人都勇敢，保持本色，这种人是有个性的人，天才就是如此。
我们上次开董事会发现，他连胡子剃得跟乔布斯也类似，我相信他的精神气质，在行事方式上在学乔布斯。总而言之，这是我们投过最有趣的人之一。
方向+融资节奏+组织搭建：创业者最需要的3要素
王刚：我大概投了70多家公司，其实创业者最需要三个东西：
首先，谁跟他一起来探讨企业未来的方向跟模式，CEO找方向，他是迷茫的，没有经验的。
第二，融资的节奏和融资合伙人的选择，拿不同人的钱背后的价值差是五倍以上的，滴滴不拿腾讯和金沙江的钱，今天也许情况就改变了，因为公司很多关键决定是由几个董事做出来的，董事对业务的理解、对公司大局观的支持、对于公司权力一步一步的放弃，这是非常需要格局的事情。你要帮着CEO去挑你的合作伙伴，CEO核心管15个人，管6个董事，管9个VP。
第三，组织的搭建，核心VP选人方面，你有没有贡献，有没有帮他筛选，一个企业的成功，这三个方面是非常重要的。选场地是有附加的价值，有的不一定要你的场所，你有自己公司的文化，他一定要自己装饰。所以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孵化器，把他和导师连接起来，让优秀的CEO在一起风暴，提供场地有价值，但不代表核心。
徐小平：凤姐宣布加入天使投资行业的时候，我感到无限温暖
我给天使投资做一个定义，有一个名人说，自由和正义像阳光和空气一样，我想说的是天使投资对于创业者，也像阳光和空气一样，如果没有天使投资的话，他们的创意就会窒息，他们的热情就会冷却，他们独立自主、追求自己梦想的人生，起码在这个阶段就没了。在座的都有从几十万人民币投下去，然后在短时间内，能够变成几十亿，几百亿，上千亿的故事。
我本人在开始做的时候，跟龚虹嘉说的一样，不知道是天使投资，有人找我想要一点钱，出于我善良的天性，美好的愿望，也带一点金钱的期待，然后我就给钱了，不如说流着天使的眼泪。现在回顾起来，我们在做这个伟大的事业，所以就选择做下去了。
有趣的人创业不会失败
有趣的人创业不会失败，因为他有趣、有吸引力，资源、合作者和用户都会跟他来走，比如说各种各样的论坛，各种各样的采访，哪怕是私下场合，讲讲你做的事，一定要吸引人们的注意，一般的时候资源会向他聚集。
成功在于做这个事的人，这个事用最浅显的话来说，这个人要有趣，对他做的事能够讲出来，感到热血沸腾，这样的人把事情一定能做出来。
天使投资人之于创业者：给了钱以后，再给他们的经验和教训
胡海泉：真格基金是投得快，管得少，其实是相对的，你管得并不少。
徐小平：我管得很多，天使投资这个事在座都有经验，给了钱实际上要给他们帮助的，毕竟天使投资人都是做过创业，做过企业高管的人，我们要比一般的创业者要更有经验。而做企业这件事，比如说你做柔性科技，是一个事，但是做柔性科技公司又是一件事，这是被忽略的，也是最要强烈呼吁的。
天使投资人起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给了钱以后，再给他们的经验和教训，给他们对接资源，给他们各种各样的帮助，尤其是危机时刻，我们要挺身而出。没有危机的企业一定是小企业，一定是平庸企业，企业做大了以后，一定会发生无数山崩地裂的危机。我们的投后的人数也远远超过了我们投资的队伍，这是一个基金自身成长和需要的。
但是我们强调什么呢？另一方面我想说，真正好的创业者是不需要人管的，如果有了人管，好的创业者会变得更好，更强，更快，比如说滴滴，迅速崛起过程中，需要多少的资源的组合，包括跟快的的合并，如果没有全社会力量总动员，这样一个巨大的合并，程维一个人是很难做成的。
胡海泉：管得少是相对的。
徐小平：管得少是一种态度，表达了投资人无限的信任，但是我们站在创业者一边，你需要我们的时候，召之即来。
孵化器正在给中国创业者带来前所未有的便利
胡海泉：现在孵化器都很任性，环境也很好，让90后创业，他们感受，没有逼格的状态是不会创业的。还有这样一种趋势，早期投资的机构，开始以培训的方式、以创客学院的方式，去选择孵化项目，不是一个办公的场地，通过轮训和培训，他们之间的分享去做，这一点徐小平老师开始尝试。
徐小平：每个成功天使投资人，蔡文胜有两栋楼，公司就在里面，我们去深圳看德讯资本，一栋大楼聚集了很多的公司。像大阳（杨向阳）做中国应用科学院，很多创业者就把他请到自己的大楼里面来，我们是各种各样形式的孵化器，全世界最著名的孵化器YC，有一个大会堂，定期开会，大部分时间创业在各个地方，创业者想创业，今天想创业，下午就可以搬到办公室去，这个孵化器和加速器，还有共享空间，正在给中国创业者带来前所未有的便利，环境无与伦比的改善。
胡海泉：连创业者交电话费和买菜都管了，他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干了。
个人投资&机构投资：机构化可以，但不要官僚化
向机构发展是一个好事情，是一个趋势，机构化可以，但是不要官僚化，要保持个人天使决策的快捷，决策的那种效率。
凤姐宣布加入天使投资行业的时候，我感到无限温暖
我替大家说一下结束语，几年前做天使投资的时候，是非常寂寞的事业，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太多人来做，在这种创业浪潮里面，但是做天使投资的人依然不多，一是不够强，对它理解不够深，怎么做，做好它，其实差得很远，昨天晚上我看到凤姐宣布加入天使投资行业的时候，我感到无限温暖，我是做天使投资的，什么叫天使投资的，跟凤姐干的是一样的。这件事真正进入了普通大众的生活，成为了全民创业浪潮有机的组成部分，天使投资行业知名度和行业透明度，以及行业的提升有帮助。我提议请她做代言人。
薛蛮子：大部分天使投资人都是“傻B” 我投了两个比我牛的人
所谓天使投资，不是家庭和朋友之外，绝大部分人所谓的“傻B”，已经个人达到了财富资本之后，干不动了、玩不动了，又好折腾，陪着孩子玩一玩，这是绝大部分天使投资人悲惨命运。老徐同意吗？
徐小平：我不同意。
薛蛮子：天使投资在美国有几十万人在折腾这个事，在美国每个周末所谓“天使俱乐部”有一个小的团队，有做生物工程退休的、有做软件的、做硬件的，五六个人成立一个投资俱乐部，每个礼拜见一面，一个月做一回投票，然后看着十来个项目，每个月投一个，在美国东部和西部星罗棋布，使得很多早期的创意，很迅速找到钱，这是美国硅谷和这么多年能够飞速发展的原因，我们今年看到的当年的雅虎、当年的脸谱、当年的推特，都有天使投资的影子。最早投谷歌和脸谱的天使投资，可能是全世界回报最高的。
在中国，天使投资五年以前，是一个被误解的词，以为是一个慈善，是英文翻译过来的。一个早期的、没有来源的，天上掉馅饼的钱，就叫天使投资。大部分的企业既没有销售额，更没有利润，就是有一帮有巨大革命热情的人要玩这个，写张纸，拿点钱就玩起来了，你要么是Angel，要么就是“傻B”，我们是属于典型的傻B。
为什么我觉得天使投资有着巨大的发展？中国是一个极重人际关系的国家，年轻人创业这么多，中国新成立的中小企业有40多万，中国每年新成立的公司是1.4-1.5千万个，创业板和中小板加起来才上80多家，怎么找到一个好的方法能够从天使，到pre-A，到A轮，到B轮？国家也想了一个好招，出来的一个新三板，深圳也会出现自己的新三板，这样给整个投资周期大大的缩短，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七八年才能上市。全中国上市公司大概3千多家，中国13亿人口，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好的公司不只这么多。
今天由于新三板和上海新兴战略板的出现，我觉得天使投资人会越来越多，有朋友说你投了五个全赔，我说赔了、挣了都很正常，成功是偶然的，成功其实是不可以重复的，失败是每个人都在重复的，对创业者是如此，对天使投资人也是如此。我非常建议天使人要抱团，因为每个人性格上、背景上都有自己的缺陷，投资实际上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
我做天使投资，投了两个比我还牛的人
胡海泉：刚才薛老爷子也讲了天使投资失败是常态，失败率相当之高，成功是偶然的，谁都希望投到独角兽的企业。那么你们著名的案例是怎么投的，每个人讲两个案例，说创业者特别有趣的一个事情，或者特别有趣的一个人，或者特别失败的一个项目。大家给我们总结一下有趣的事，或者失败的案例吗？因为成功的案例大家都知道。
薛蛮子：我做天使投资，做了一件我自己满意的事，投了两个比我还牛的人，第一个投了当年的小孩——八九年前投了蔡文胜，公司也做很大，大家都用他的美图秀秀，不仅是一个创业者，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人，现在的投资公司也要融资了，我觉得这是我自己认为一个很成功的案例。
蔡文胜是初中毕业，第二个是高中毕业，21岁，我投了他，他是我认为所投过的创业者之中，个人觉得是情商最高的、做得最成功的，他现在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投了电动汽车，这个人又有情怀，又有能力。
个人天使&机构天使：天使机构化对于创业来说，没什么变化
我觉得天使投资，有两个方面，个人是偏重天使的方面，机构是偏重于投资的方向，随着现在投资规模越来越大，肯定是个人玩，钱有限，资源有限，你得雇人，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就是个人天使组建的机构。
同时我觉得大的机构由于中国出现了新三板，出现了新兴战略板等很多板块，缩小了上市进程，以前都要七八年上市，每个公司上市都是七年以上，现在过程缩短了，因此很多大的机构投资，我看到的机构投资往前移，而天使逐渐机构化，钱多一点，这是一个很自然的现象对于创业者来说，没有什么区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蒙着谁的钱，有钱就活得下来，没钱就活不下来。
杨向阳：机构化的天使投资，就像拿机关枪扫
刚刚主持人问了问题，我跟蛮子笑了，主办方挺有意思，让我们回顾童年和青少年，我当时就估计薛蛮子要跑题，基本上跑了十万八千里。
其实这就是天使投资的这么一个状况，今天都是投成功了以后，然后反过来总结，被人称为著名的天使投资人，这是撞大运撞出来的。
我们当时做天使投资，真不知道做天使投资，当时有一个做生命科学的想做创新，惯用的做法是：我有一个企业，我想招一些人，给你很好的待遇，然后你开始来做。你一旦想做创新了，就发现这事不灵了，所以那个时候研究完了以后，我们国内国外看，说我们国药做基因治疗，我们招不到这样的人。很偶然发现有一帮人就做这个，我们跟他们谈的时候，人家说这个企业我们得来做，你来投资，其实我们是这么走向投资的。
后来才被人知道这是天使投资，所以就这么来的。
天使投资最终还是归结到人
胡海泉：优秀的人，有领袖气质的人，某些方面有偏执的人。能够用自己的情怀，然后表达，用气场去征服投资者也是不多见。除了资本之外，还有补短板，比如组织能力和执行力。
杨向阳：我们投资偏硬技术比较多一点，一般现在的天使碰不到这些问题，你要投硬技术的时候，其实是特别痛苦的一件事，比如说现在天使投资都说人不好，我们就不投了，投硬技术，往往真理就在这个人的手里，他能掌握这个核心技术。
如果管理能力不行，方方面面不行，你还很难取代他。我们讲“最”，我讲一个比较远的，就是最早投基因肿瘤，这个人是一个搞技术的，但是牛到什么都行，我们从98年开始，到2003年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取得了全世界第一个基因治疗肿瘤药物的新药技术，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成就，并且这个药治疗癌症的效果很好，但是这个企业后来就没有了，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偏执，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种种问题，你作为投资者，你的团队和经营团队也没有办法，一意孤行。做硬技术投资，其实很痛苦的，我们说人是最重要的，这一件事对我来说是印象特别深刻的。
反过来讲投新技术，我们后来要对这些事关注，所以讲一个比较近期的事，近期我们投了柔宇科技，创始人从斯坦福回来的时候，我带他，先给他辅导，我就觉得这个小孩很好。但是听到要挑战一件事，就非常不靠谱，一两个小孩要做柔性显示屏，日本这几大家都是布局了很多年，投资了很多钱，一直搞不定。这几个小孩要干这几件事，我们觉得行，我们就投了，这个公司只用了三年的时间，把产品基本的问题都解决掉了，现在马上要走向市场了，大家现在喜欢讲估值，这个公司几个月前融了十几亿，市值也过了百亿了。
最后还是要回归到人，投硬技术比较痛苦，往往掌握在几个人手，他们能做出技术来，但是做不出一个企业来。你是换不掉的，因为他会告，告到中央领导的，然后就找我们谈，我们跟他说对你的印象很好，你怎么就欺负科学家。
个人天使&机构天使：机构化的天使投资，就像拿机关枪扫
胡海泉：杨向阳说现在天使投资有个人机构化、天使VC化的趋势，个人和机构在天使这一部分来讲，肯定是互有好处，这种合作现在成为一种趋势，以及基金之间的并投和联投，各位认为这种方法已经成为一种现状，还是说可以往这个方向发展？各位有没有这种案例？
杨向阳：天使投资最早是没有机构投资的，真正的天使投资，是有了一点闲钱，有一点兴趣，有一点追求，还想再挣一点钱，就开始来弄，但是更多其实真的是一种投出去，帮一帮，问一问，这是最早期的。
其实机构化的天使投资，就像拿机关枪扫。机关枪和步枪就差别很大，你既然要点射，就得射得准，你得扫排长、连长和军长，这个是比较大的考量。我估计未来大概的走向，个人天使会慢慢机构化，这是一个大的趋势。
第二，一旦走到机构化，就是一个蛮危险的事，其实真正做了机构，融了很多钱，又有很大的名气，没有人愿意投太早期了，一定往后靠，或者是一个趋势。如果这个趋势蔓延下去，天使投资就不存在了，这是未来。所以这种趋势，其实反过来来讲，还是要动员一些真正的理念，做天使投资真的不是一个特别好的生意，真的要把它当成一个生意去做，一定会走向VC化，这是必然的。不管谁说投的有多么好的战绩，你机构化来做，我相信你一定做不过大的PE，他拿十亿美元投进去，赚3倍，就是30亿，你拿30万，得赚一万倍。
胡海泉：个人化和机构化的天使要建立姻亲关系。
杨向阳：我觉得应该有一类基金，马上会诞生，这一类基金专门从天使投资手里接票，我也不投，我只买，什么时候买，可能就跟VC共同来做，这个需求非常明显了。如果没有大量天使投资，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是不可能的。所以天使投资才是真正“大众创业”的这么一个助力。“万众创新”是意淫，这是不可能的，在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个人天使和机构天使，应该是拿机枪的是大众创新，打点射是搞创新，这两条如果能把握好，这是一个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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