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窝CEO徐茂栋
文|投资界 于天娥
4月8日当日，窝窝在纳斯达克正式上市，股票代码为“WOWO”，发行价为10美元/股，开盘价为11.06美元/股。成功上市后，继上次投资界专访后，CEO徐茂栋再次出现在媒体的面前。
原定4月2日纳斯达克上市的窝窝发生了什么?
重新走入公众面前，在所难免要解释的问题是：原定4月2日纳斯达克上市的窝窝发生了什么?
“窝窝上市原定时间表是4月2号，我本来计划纽约时间上午10点钟正式挂牌。内部到最后敲钟以前有一系列协议文件要签署，我们美国的6承销商中有1家小承销商与主承销商在沟通上发生分歧，等到所有券商达成共识时，已经到下午差不多2点了。之后反反复复讨论，大部分的券商认为，今天不能挂牌，美国复活节过后的任何一天都可以挂牌：周一有顾虑，一些经理上班晚，第一天没有那么活跃;最终认为周三早上挂牌最为合适。之所以4月8号没有大张旗鼓说上市这件事，我是认为任何一件事没有完全完成的时候都有万一。为了保证确定性，4月8号我们先挂牌，挂牌以后再释放消息，基本上就是这样的。这个就是大家看出的，4月2号和4月8号这样一个区别。”徐茂栋对媒体做出了详细的解释。
徐茂栋指出，窝窝上市之所以一拖再拖，如此曲折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国家商务部2015年1月19日颁布一个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国投资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窝窝是中国外商投资法征求意见稿颁布以后第一个IPO公司，这个法规征求意见稿在社会上引起了激烈讨论，也是引起了美国上市监管部门的一些关注。对于境外人而言，意味着什么?对投资人带来风险，是有变化的。对美国来讲是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新的法规征求意见稿颁布以后的IPO公司，而不是事实的上市公司。所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跟SEC进行了很多次频繁沟通，包括书面沟通和电话会议。问题是非常好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解决不是解决窝窝的事情，窝窝作为规模相对小的互联网公司，我们不太有责任处理这样一个‘面’的问题，但是没有办法我们遇到了。窝窝处理这个问题经验和教训，对于后面可能到美国上市互联网公司是非常有借鉴意义，是解决了面的问题。中间这些曲折，这些困难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正值窝窝路演期间，阿里股价调整。“所以我们一上来就遭到盯着问有没有假货的问题。其实没有假货。吃饭，你说吃出来的假的也是不太可能。这些问题都是在路演过程当中是动态发生的。”徐茂栋说。
IPO只是窝窝战略节点，不是终点
通过窝窝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与美国资本市场的接触，徐茂栋有这样的一个感触：美国资本市场对中概股(尤其是中国互联网企业)是非常的包容，非常具有专业精神。
“大家都知道，前面已经有一些互联网公司IPO是按它的用户量估值的，只要能够给投资人输出一个清晰的未来预测、战略规划，投资人是容忍、包容你的亏损，并没有对于盈利有一定的要求，这一点与PE不同。所以，今天的资本市场只要你把战略、前景说清楚，投资人都是可以接纳你。前面几年也是有公司上市，市值很高，今天还是在烧钱，股价还是表现很好。”
“IPO是一个融资手段，只是窝窝的一个战略节点而已，并不是IPO了就胜出。回到2012年全年，PE认为不盈利不可能上市;2013年下半年开始，一直到今天，我认为美国资本是对于互联网公司是非常热情的。前面几个互联网公司，IPO烧钱很猛，股权一直在涨。”
“同时，中国境内资本市场也越来越朝着这个方向去走，大家注意到新三板很火，不盈利公司都是在新三板挂牌，同样给了很高估值，全球资本市场专业投资人不一定要求上市公司或者上市以后公司迅速盈利，而是专业的投资人都会注定长期价值，而不是短期的盈利能力。”
“在整个O2O领域中，看一下窝窝的盈利能力。窝窝体量很小，所有的数据都是公开透明。而今天的平台模式是最有可能最接近盈利点的，现在卖出去的模式盈利可能是滞后的。淘宝已经每年有上百亿的盈利能力，这个是商业模式区别。窝窝相对其它O2O公司，我们是最有希望的。当然，还是回过头来说，窝窝注重企业长期价值和投入，不能过分关注短期盈利。”
“对于来自于中国的创新很多投资人打一个问号，窝窝的商业模式在美国找不到类似的模式，它不是美国的‘水’。但是今天在美国找不到雷同模式，也不是美国的Groupon，窝窝不是美国的‘水’，不过也没有关系。所以，通过跟美国投资人几次沟通下来，我们还是蛮有信心，中国O2O未来有前景的创新商业模式在美国找不到。我相信窝窝IPO能带来有价值的经验。”
敲钟时，我没有兴奋，反而更多的是压力和责任
有很多声音认为做一家上市公司是徐茂栋的个人执念，对此徐茂栋给予了否认。
“5年以前做上市公司，我是充满了期待和梦想。但是，恰恰这几年，对于单纯做一个上市公司我已经没有让我那么兴奋。就在窝窝路演当中，我投资的公司已经2家在A股公司上市了，窝窝其实已经是第三家上市公司了。第一家，聚农管业市值超过130亿了;还有就是中文在线，市值超过100亿人民币;窝窝，是市值最小的。上市，永远是公司融资的一个手段。但是，等窝窝敲钟的时候我没有那么兴奋了。相反，有很大的压力，觉得有使命感——拿那么多股东的钱，那么多新股东进来，如何在窝窝在中国O2O大市场里面有所作为?如何成为中国最大的服务电商平台我们还是有很长的路要走，IPO不是个人目标，也不是窝窝目标。”
上市后，布局采取“1+X”战略模式
“过去很多年窝窝在O2O布局上采取和其他的公司不太一样的的策略，中间窝窝从团购切进来，2012年1月发布了电子商务平台，到去年7月又发布了移动端升级版，一直沿着快速迭代方式进行战略升级。窝窝IPO是窝窝非常重要战略节点，目的是打通通道成为中国最大生活服务电子商务平台，而不是广告模式的广告服务。这个战略是需要很长时间的耕耘，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对于窝窝来讲，我们自己认为合理方式去打通资本市场，获取资源配置，为长期发展注入足够资金。另外一个方面，窝窝面向服务对象是中国服务商家都是中小企业，公众上市公司对于建立与中小商家的信任增加透明度，市场号召力也是至关重要的。IPO完成以后，窝窝仍然基于聚焦在生活服务业淘宝这个核心战略，逐渐实现本地生活服务商家能够自助去运营，基于移动端在线销售，是核心内核。”
未来将持续围绕“1+X”战略，持续做投资和并购。“1”是航母，“X”是产业链的横向和纵向。窝窝聚焦在“1”上面。
”窝窝是让本地生活服务业商家在窝窝平台上面开店销售;淘宝开店都是免费，窝窝开店也是免费。但是，淘宝上面如果使用淘宝基础服务以外的增值服务是另外付费的。所以，淘宝报表上面有一个收入增值服务，在线营销费用，包括关键词、竞价排名、广告。窝窝跟淘宝很像，增值服务收费，增值服务区别于淘宝，淘宝是一个基于过去PC时代构件商业模式;所以，竞价排名、广告位在PC上面使用，手机上面不是这样。窝窝逻辑是什么?本地服务商家和用户的基础服务、连接是免费的，但更好的连接是收费的。什么是更好连接?生活服务商家通过微信打通，通过自己的品牌APP打通。窝窝基于移动互联网构建了这样的一个模式。大模式跟淘宝很象，基于互联网，基于服务业是有区别的。“徐茂栋说。
今年窝窝的目标是：希望能够让中国大约四五十万的商户能够在窝窝上面免费开店。
“今年年底是会超过90%交易量来自移动端，基于这样的前提，在移动端已经远远不是流量经济，而是用户和粉丝。如果你能够提供给用户持续的、很好的体验和服务，用户习惯就很难改变。过去BAT在PC端有很好流量优势，导入用户流量。其实在生活服务上，过去PC端流量优势并派不上用场，窝窝有很多营销手段在APP发展用户。当然窝窝发展用户可能从总体规模上不如我们一些友商。但是，我们的营销成本是最低的。窝窝过去一直关注基础的核心价值，始终坚持内容驱动来吸引用户，希望让大中小商家都是在窝窝平台开店，为用户提供一站式服务，而不是花钱买用户。回过头来说，把互联网公司的用户估值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泡沫，但从长期看是一定有泡沫的。”
对于目前互联网公司发展网络和实体融合的趋势，徐茂栋指出，“窝窝定位是一个纯互联网公司、纯电商平台，聚焦在核心战略上。所以，窝窝仍然没有计划碰线下业务和传统业务。”
投资人占股近80%，目前为止没有一家投资机构退出
对于目前公开消息有很多对窝窝融资金额误读的现象，徐茂栋重新阐释各个轮次的融资金额。
“我准确描述一下融资额，A轮5500万美元，这其实相当于很多公司是C轮水平;B轮千万美元级别;2012年初，在中外股处于低迷的时候，窝窝融资1000多万美元;后面C轮是我个人和其他一些人做7000万美元。IPO以前，尤其我领投的资金给公司做一个对价是很难的事情。SEC一直问为什么这个价?我也很难说清楚这个价是对的。为了降低这个风险，我们直接按照收入转了价，没有到帐上，但是7000万美元非常清楚。”
对于窝窝盈利问题，徐茂栋表示投资人没有过分关注。“窝窝内部有清晰时间表，就是在未来的很近时间内，实现接近于赢亏平衡。上市意味着打通资本通道，而不是一次次的私募，这个是重要的区别。”
徐茂栋指出，窝窝原有的投资人是在公司的董事和管理层加起来占公司IPO以前接近80%的股份。
“就是到今天为止，窝窝原有股东没有一家退出，一分钱没有退出。窝窝的投资人过去很多年，尤其以清科、鼎晖为主，给了窝窝很大的支持。它们当年投入的时候价格比较低，从现在价格来看是得到了非常好的回报。我们希望通过几个季度努力，让窝窝市场估价恢复到一个市场水平，做到目前的4到5倍。”
“窝窝IPO以后，第二、三天就是接到了资本的电话，希望可以进来。我们IPO的时候，就是4月2号到8号，其实有一些投资人犹豫了，一犹豫就是以为发生很多事情。后来我们上市了他们有一点后悔，问可以不可以迅速做一轮增发再追加进来。”徐茂栋说。
徐茂栋认为，如果有机会不排斥与友商合作、并购。
“窝窝努力为商户和用户创造差异化价值，并一直努力在做差异化定位。但是，竞争是难免的，友商也是存在的。如果有与友商合作、并购的机会，有利于我们的股东价值利益最大化，有利于公司长期发展，窝窝不会放弃。”
“像美团、糯米这类友商眼前看起来都是比我们肥，有没有劲不知道，但体重比窝窝大，我们不能够一厢情愿。另外，窝窝今天显然选择余地很大，包括横向的，同类接近公司通过合并扩大市场占有率，扩大规模;还包括纵向的，给用户提供在前端提供更优服务，更全面服务，还有在商户方面深耕产业链。选择的范围还是蛮大，最终是否可以达成共识还是取决与很多问题，譬如团队融合、企业文化，另外看缘分。窝窝在这个问题上面非常的开放。”
“窝窝因为过去一系列的原因，尽管目前是O2O独立公司里面是算最大的。但是，我们一路走过来非常不容易，如何基于资本市场基于资本手段来去深刻地提升、改变公司业务基本面儿?我们要用一些资本手段有助于公司达成长期的目标，改善业务。窝窝聚焦在核心目标上，有一些业务要有所为有所不为。在这时，窝窝上市增加一个资本手段，让我们有机会通过这些手段通过并购，能够可以快速扩大。”
谈到站队问题，徐茂栋认为不是刻意追求的。
“人家是不是选择你?能不能达成共识?能不能双方达成共识?就是企业战略目标上达成共识?我们是不是可以为BAT服务?为他们创造价值?也不见得完全达成共识。今天有一个结果，我们没有在那个里面站队是一个结果，我们就要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我们永远从积极方面考虑这个问题。比如说，窝窝同时打通了微信支付宝和百度。如果不是一个独立公司可能很难做能。恰恰是因为窝窝今天没有站队，才能够同时很好打通BAT，跟他们都是合作伙伴，这个是窝窝独特的定位带来的价值。”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一个公司IPO以后也不见得就不去站队，还是有选择机会。就是像58同城，IPO后腾讯进去了，这个也很正常。今天窝窝大门没有关上，说不一定哪一天会有战略合作区域。窝窝永远大门是开着的，我们并不拒绝。”
徐茂栋希望通过窝窝IPO这样一个阶段性措施帮助窝窝达成长期战略目标，把核心业务能够聚焦到这里，未来不排除做一些投资和战略性安排。
窝窝目前一共有3000多名员工，1000多名员工持有公司期权。徐茂栋强调，到现在为止，窝窝尚未收到员工因为期权问题与公司发生纠纷，“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公司HR没有收到过邮件，公司没有收到过正式邮件，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没有收到过。”
窝窝IPO之后，不仅启动了大规模招聘，最近也会就公司薪酬体系做一次调整。“薪资往上调，最近会发布新一轮的期权计划，互联网上人才的争夺是非常的激烈，一个互联网上市公司没有优秀人才是很难维持企业的长远目标。所以，窝窝近期招聘仍然围绕着核心业务，尤其移动端研发。移动、产品、研发，主要围绕这几个方面。”徐茂栋提到窝窝上市后的人才布局时说道。（于天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