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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格基金王强:任何一次股权稀释,都是在透支未来

如果你真正不能回归到你的梦想,当你拿到钱的时候忘掉钱,迅速扎进你做的东西,你将会离资本市场期待你的越来越远。这个基金不会投,PPT第一页讲如果这个基金给我们投了,五年后纽交所敲钟的图片都出来了。


  猎云注:本文是真格基金和新东方联合创始人王强在InfoQ中国八周年庆典上的演讲发言,其参与投资过红黄蓝幼儿园,世纪佳缘,聚美优品,NICE,一起作业,美乐乐等项目,以下为演讲全文:

  任何一次股权稀释,都是在透支未来

  我认为钱是有价值观的。对一个创业者来说,拿谁的钱,和找什么样的合伙人,和雇佣什么样的职员,和要走进什么领域,它们的重要性一模一样。但是早期创业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认为钱和钱是一样的东西。他认为,他给我的钱更多,我当然拿给更多的。

  其实往后发展,就会发现任何一个资本带来的价值都是不同的。但是有一点,就是任何一个资本说,“你们拿我的钱,其他资金都很傻。”这样的基金是不可信的。

  为什么?任何一个基金比你更聪明,他能够在你选择的领域,做的比你更好。它们比你聪明的就是通过历史的积攒,掌握了这个领域的基本数据,它能够对过去给你做一些描述,但是未来一定是靠你自己的梦想去支撑的。

  所以将来你们创业,融到*笔钱的时候,是需要花很多时间去看估值的。去年,我和小平去以色列参观,其中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是以色列创业之父(Yossi Vardi)。

  他演讲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作为创业公司,*创始人要对自己的股份非常慷慨。为什么?因为在被并购或上市之前,你的公司是一钱不值。但是很多创业者不这么认为。你们将来会明白,如果到了D轮融资估值八亿美元,在之后没有进入IPO到公众市场,或者没有被更优秀的企业并购的话,这家企业前面所做的东西,完全都是自我感觉良好。因为没有真正市场的定位,这个估值将只是估值,事实上它不值。

  所以整个创业的过程,就是要让企业的估值不断地逼近真实价值的过程。

  创业者去找投资人,首先看他是什么状态对待你。如果他凌驾于你之上,觉得我有钱——我牛,我劝你远离他。

  资本是要赚钱,但是如果资本拥有者不明白,真正赚大钱只是实现真正价值副产品中的一刹那实现的过程,这样的资本是没有办法帮助你真正的漫长往前延伸。

  第二,如果资本要求在投资以后,要一起探讨怎么做这个公司。尤其是那些强势资本者,说“因为我懂这个行业,你要按照我说的做。”

  这个基本上就是最失败的保证。因为当一个创始人,按照资本的意志,来实现技术梦想的时候,基本上,要么是他把你扼杀了,要么迟早有一天,你是要遭到扬弃。

  真正的投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你们应当要察言观色。

  我感觉很多创始人,因为需要钱,就把自己降到太低的状态,丧失了所有作为人的资源。面对资本,好像是在乞求。

  其实不是,是相互依存。资本没有创业者,他们遥遥无期;如果大家合在一起,形成合力,才会走上康庄大道。

  所谓察言观色,是看这个资本家在你们面前,是傲慢还是谦卑?

  大的投资家,投资之前,他已经算好了将来的回报。但是在你面前,他能把身段放的与你平起平坐。所以创业的时候,你们要平起平坐。就跟谈恋爱一样,你要不卑不亢。你要坚信你的技术,你的梦想,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团队共同努力,加上资本,共同实现。而在这个事业中,你是船长,你是主人,你愿意请谁到你的客厅,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

  我认为,*笔钱,甚至第三笔钱,都不重要。有一点创业者必须明白——稀释掉股权是有代价的。任何一次稀释,都是对未来某种意义上的透支。这是融资最基本的东西。

  下一轮投资者,是在一千万基础上,如果他投了,假以时日,他能够翻多少倍。如果你现在就值五千万了,你要打五个亿,翻十倍,这个概率有多大?他会算,你现在值一个亿了,你是挺牛的,但是我要投你,你要变成十亿,也不才十倍吗?这样一算,就会把自己掐死。

  新东方上市,2006年就融到一笔,释放出去10%。那个时候新东方最后给的估价,大概是一亿美元,10%就是两千万。新东方上市的时候,挂牌7亿美元。但是上市以后第四年,达到50亿美元。

  陈欧上市前融了三轮,从零融到三轮,一共融了1500万美金。少于现在几乎90%的创业大军。四年融了三轮,第四年一挂牌,最高就是40亿美元了。现在跌的也就20亿,但是很快又回到了40亿。

  为什么资本市场愿意买你的?因为你上市的一刹那,你整个价值就释放了十分之一。

  什么是PE?就是用现在买你未来十年。如果发现你一上市就十亿美元,一百倍在这个上面,恐怕连苹果也没有。

  到时候你前面都唱着甜美的歌,到那一刹那你至少收获的是你透支的结果。

  这就是资本真正的本质。

  我们现在从真格基金来投的,最后全是成功的公司。像我们九个IPO的,到后面几轮估值几倍的增长。都是前面铺垫非常厚的,因为前面估值低,你就可以少释放一点股权,钱进来以后,放大半年,接下来的一轮,实际上你出原来的一半,可能翻好几倍,你前面释放出来的股权。股权是你的代价,你不要认为它是免费的午餐。拿走吧,给你50%。那你最后干什么呢?你就完了。当然很多基金也很凶,说我们占60%,千万别这样,你就成了给它打工的。刚离开虎口又进了狼窝。真格基金永远不会这样。

  创业和融资有一个最基本的东西——当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事实上是你确定梦想那一刹那。但是你要去实现梦想的时候,连这个梦想都要迅速忘掉。

  什么意思?你想入非非,我要致富,我将来改变世界,非常宏大。所以当你创业的时候,拿到融资的时候,不要忘掉你最后的出路,这是你实现梦想的机会到了。而不是为了梦想之外的东西做其他的事,更不是为了资本去迎合它们来做一些事。

  如果你真正不能回归到你的梦想,当你拿到钱的时候忘掉钱,迅速扎进你做的东西,你将会离资本市场期待你的越来越远。这个基金不会投,PPT*页讲如果这个基金给我们投了,五年后纽交所敲钟的图片都出来了。当然的标志之一是你能敲钟或者被并购,如果财富没有回报,说明你做这个没有价值,商业的原则不支持你。

  但是商业的原则实现这个,更重要的是让你忘掉商业,真正面对用户,真正给他们提供有用的东西。如果没有真价值的实现,和你的梦想一步一步搭建起来的所谓融资的神话都是建在沙滩上,大风一来不仅你飞不上去,你还会被沙子埋了。

  所以我常常说,财富来的时候是静悄悄的,去的时候才是轰轰烈烈的。大厦将倾的时候,哗——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

  在04年新东方决定上市之前,我、俞敏洪徐小平从来没有坐在一起花一秒钟谈会怎么样。我们想到的是怎么让学生听完课,像喝醉了酒后酩酊陶醉而不愿意离开。新东方跟你们比起来做的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最后还到了纽交所,06年在纽交所挂牌的时候,我们是中国企业到纽交所挂牌的第14家。

  你们决定创业的一刹那,就应记得陆游跟他儿子说的话——如果你想学好诗,记住诗一定在诗之外。你的梦想也一样,你为了目标,在商业获得成功。但是商业由什么组成的呢?是无形的手。无形的手全是一个一个鲜活的人。如果你的梦想不能直达人性,不能准确地捕捉人性,不能给人性最简洁而最有效的回应的话,你的商业价值是一点都没有。所以要想创业,是从自己的梦想开始,但是你的成功取决于你的梦想是否能放到整个人的梦想中,你整个社区人梦想中,来检测一下他们是否也愿意分享你的梦想。如果不是,这个梦想只能属于你;如果是,这个梦想既属于你,也可能属于他们,最后可能属于纽交所。

  我觉得人生一旦踏入创业,其实你寻找到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我今年53岁了,我们不断在创业之中,现在真格基金不是因为我们有点钱我们高高在上。NO,我们比新东方更加刻苦,徐小平凌晨三点钟就跟人吃饭。这样,让我们的生命在延伸。

  当年在新东方,别人让我谈谈做老师*的感受?我说我当老师*的秘诀不是拿多少钱,而在于你的灵魂不断在放大。当今天有50人听你讲课的时候,你刹那间,觉得自己灵魂扩大大50倍。

  作为天使投资人*的回报,不是说敲钟的那一刹那,而是我们看到陈欧是纽交所220年以来最年轻的最帅的CEO时,我们有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大家记住,要想创业,要完成梦想,光爱不够,一定要充满兴趣。当年在新东方,有记者问我,王老师快十年了,你不烦吗?我说不,我有一个秘诀,因为这十年,每当我踏进课堂时,就告诉我自己,今天这堂课,是你*堂课,你要跟当初一样;今天这堂课,是你人生最后一堂课,你要做好人生*的谢幕。

  我在美国的故事,没泡洋妞

  1996年,我从美国离开了我的技术工作,来到新东方创业。那个时候还不叫创业,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件事。

  我当时最想做什么呢?去美国之前,在北大当了六年老师,最想做的就是重新站在讲台上,面对学生,分享人生。但是到了美国,迫于生活压力,我就改行了。因为如果我想在那儿生存,必须有一个技能,而且这个技能是要与市场紧密相关的。

  我*次去美国是1987年,那个时候中美之间各方面差距太大了。

  举个例子,我*次坐飞机从首都机场出发,飞了将近20多个小时,当时还没有直飞,降落到纽约。临近的时候,往下看,一片灯海。以前读文学作品的时候,读到灯海的时候,觉得很美。那个灯海,让我有了生命体验的感觉。

  当时我就默默地流泪了。因为在文学作品中的想象和现实,在那降落前的一小时,碰撞在了一起。等到这一年,我作为北大访问学者回到北京的时候,离降落还有15分钟,还看不见能称之为“小河”的东西。地下才有一线黄黄的灯光,那是1988年。

  但是现在飞机再降落纽约的时候,已经和北京没什么差别了。这就是巨大的变化。

  到了美国,我做了一件事——改变了我当年对自己发的毒誓,当时进北大的时候在想,我这辈子临死的状态什么——当人们把我从北大抬出去的时候,我一定当北大正教授,打死也不离开。

  但是十年后,我到美国发现我必须先生存。我想要按照市场要求的东西,掌握一个技能。那个时候想来想去,我*能接近掌握的是计算机。

  因为我粗浅地理解,计算机是逻辑,机器怎么做人的东西,就是逻辑性想的非常清楚后,通过媒介手段,让机器一步一步执行就完了。我想这个我是可以的。因为我当老师当了六年,逻辑还是可以的。

  但是,我当时拿了一个成绩单——在九十年代,计算机科学还和数学绑在一起,计算机系隶属于数学系,所以到了纽约州立大学申请计算机的时候,老教授看着我的成绩单,发现成绩不错,但是没有一门跟数学有关的。

  我说,别绝望。我看着我的成绩单中,有一门共产党史。我说这门课与计算机有关,因为计算机的原来是得到了算盘运算原理的极大启发。我学完这个,不仅知道中国共产党怎么来的,也知道计算机怎么出来的。

  老教授说,你很幽默。我说,现在虽然看似我一点资格没有;但*,你看我这四年在北京大学,是中国*的学生,或者之一。计算机机器的区别在哪儿?为什么称之为这些机器叫计算机呢?我们称之为计算机的东西,是可以运行软件工作。软件是什么呢?软件就是人向机器发出的精准指令。人脑里形成了精准的指令,发给机器,必须通过一个具体的媒介实现。

  这个媒介是什么?老先生说,我们用的是程序。我说程序是什么?程序必须靠一种更加具体的媒介实现,这个媒介就是语言。我们有一个形容词,叫编程语言,但是重点是语言。老师说的确。老师说你很聪明。我在北大学的就是语言,任何学英文的,都要学第二外语,我选择了法语,第三语言学的德语。我对语言有激情,甚至我学了古典文学的甲骨文。我说你看,不算我的汉语,我至少了解了四种不同的语言,因为古文完全是另外世界的东西。我说因此我在语言方面,打下了雄厚的基础,因此再学一门叫编程语言,那简直小菜一碟。老教授哈哈大笑,说有道理。否则的话,为什么把它叫编程语言?既然是语言,就是共通的,就像人不管黑的白的,*区别就是黑的晚上的时候,你见不到他,但都是人啊。

  第二,别看我学文的,学理的天天研究,解决问题很迅捷,学文的就是理解美。我反问他什么叫审美?审美在我看来,就是高度的抽象能力。他还不太明白,我举一个例子,一个美女从我身边走过去,两秒钟我就告诉你漂不漂亮。短时间里迅速看穿事物本质能力是什么呢?在文学上来说是审美,就是一看这个美,看着这个漂亮。你用语言很难描述,因为你已经用本质的东西判断了。放在科学是看穿了任何系统本质的东西。我说我有这个能力,将来走进计算机的领域,我就能迅速判断计算机哪儿出问题了。他听了后,就让我来试试。我说如果您拒绝我,损失的将不是我,损失的是贵校。美国人最怕损失,先拿下再说,赶快跟我说,你录取了。

  这让我大吃一惊。既然录取了,我说还有一个人想学。他说谁?我说我太太。因为我太太是我北大同班同学。他立马又拿出一张录取通知书,40分钟面试没花一分钟,解决了两个人的硕士录取通知书。

  我想终于录取了,到九月份我到纽约州立大学上课,*天上课微积分,讲这门课的是印度老师,头上缠着一圈白布。你们可以想想吧,说的英语,我在北大从来没有准备过,都是印度英语。上来就讲极限,我说天呐,不仅他的英语听不懂,数学更听不懂。

  我本来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个小时过后,一个字没写,因为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忽然想北大当年教学太失败了,怎么都学标准式英语呢?那不是人说的。当时我们学的都是国王英语。那时我还见不到国王,见到了国王的仆人。我当时想录取太简单了,只要40分钟就拿到了,但是这个漫长的时间让我怎么过。我当时特别冲动地想拉开他的那块白布,你也是人,我也是人,你说的我怎么就听不懂呢?但是想想,英雄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的就住手。

  我怎么会爱上编程语言呢?我觉得学这个跟哲学没区别,它为什么C?最后还要C++?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这之前C一直通到机器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指(就范机器)的,所以人通过所有语言的东西来逐渐接近机器的思维,最后一层一层地降低,降低,通过中间的编译器,一步一步让机器知道,怎么变成固定的东西。

  后来真实世界可以按照功能性分开后找关系,C++在这个基础上诞生的,它又重新离开了计算机,真正让人*次面向世界了,这是C++纸带的开始。

  所以我又发现计算机语言要搞这个东西,我觉得我很喜欢,跟文学没什么区别,我就一竿子扎下去,用一个学期恶补了所有数学课程。最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我毕竟当过老师,读书确实比其他人厉害,我往后一看这边是C,那边是C++,它们共同分享的是什么,差距是什么,C领域能解决什么,不能解决留给C++是什么,C++能解决将来留给未来是什么?

  我迅速进入这个状态。以至于后来我非常有意思地发现——由于我学数学,高等数学一上来就是英文学,所以我没有任何和汉语交叉的可能性,以至于我补完微积分后,我是以A获得这门课的。

  有一次,一个台湾学生非常兴奋地让我去帮他解一道函数题,他说你的微积分很好,帮我解一道函数题。我说我没学过函数?他以为我噎他。我说你帮我写出来。写出来后,我说,这个叫函数啊?我天天在美国解的FX,我还不知道这两个是一回事。

  等明白这一刹那,我发现汉语“函数”两个字挺美。函是什么?装进去的意思,这相当于括号。X太牛了,在英语里,我知道它是功能,方式,但是在数学领域,我们翻译成函数。所以功能、函数,在汉语中面对是同样一个英文,但是英文更加明确了。

  在那一刹那,我悟到了人文和科学有惊奇的相似之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计算机科学。后来又花了两年时间,我一共读了两年。因为在美国,读两年就能读完,最后还不错,我GPA非常高。

  后来在美国找到工作了,也令我非常自豪。因为我当年学完计算机,我想我总得在计算机比较牛的公司展开人生。

  那个时候比较牛的,有一个叫贝尔实验室。它以前是美国电报电话公司的,1984年前整个北美只有这么一个公司。但是1984年颁布《反垄断法》,美国政府强行让它一分为二,只能做跨州电话。分拆出来的七个公司,有一个实验室,就是它分拆另一半,不做技术做研究的,叫贝尔传讯公司,我就到了这个公司,成了一个软件工程师,开始了我真正的计算机工程师的生涯。

  本来我做的还不错,但是当我干了一年以后,觉得这个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面对两台工作机器,尽管工作环境非常好,旁边只有一个印度人。我越来越觉得魂不守舍,尽管我非常游刃有余地做这个工作,然后人生发生了变化。

  就是老俞打来电话,我说干吗呢?他说暂时保密。我以为什么高精尖的东西。他到美国后说,我办了一个新东方。我说新东方是什么东西?他说它不是东西。我说你想做什么?他说把想出国的人送出去。我说全班就你一个人没送出去,你有什么资格把别人送出去。他说正是因为我没送出去,我才有了这方面的经验,能让学生们通过考试。

  佟大为演的泡洋妞,其实是与我不同的。这我顶多想想,而他帮我实现了。

  06年之后,随着新东方在纽交所上市了,我和小平离开了新东方。离开不是因为老俞不要我们,或者我们不跟他玩儿了。这是我们非常有眼光地提早做出的决定。我们认为我们还在新东方,年轻人上不来的,我们就退。结果退退退,就什么都没有了。对我们来讲,就到了人生新的谷底。

  但是人生不能到40多岁就停止。那干什么呢?逐渐我们就进入了投资。我们先是个人投资。当时由于我比较懒,但是现在看起来做事情,如果有懒的时候,恰恰可能给了你足够大的沉淀的空间,这叫做耐心。

  伏尔泰说过一句话——天分就是持续不断的忍耐。我想,这就是成就很多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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