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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爱锋、吴晓滨、曹晓春、许小林:制胜新周期,企业要这样做!

没有永远的低谷,也没有永远的景气度。资本市场终将趋于理性,当目标已经锁定医药行业,企业要做的是顺应大势做出变化,穿越产业周期寻找长期价值。

2015年,医药行业进入以医改为序幕的新一轮周期,政策的持续出台、海内外科学家纷纷下海创业,国内生物医药进入爆发期,彼时行业普遍认为,未来10年,医疗健康产业将成为具有价值增长性的领域。

随着生物医药创新的迅猛发展,时间来到2021年下半年,市场再次出现变化。特殊的外部环境变化,与医药集采、医保谈判等交织,在资本市场上,无论是股权投资一级市场,还是二级市场的相关公司的估值和股价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回调。

没有永远的低谷,也没有永远的景气度。资本市场终将趋于理性,当目标已经锁定医药行业,企业要做的是顺应大势做出变化,穿越产业周期寻找长期价值。

复盘过去5~10年,中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取得了哪些成果?着眼未来,企业需要为新周期做好哪些准备?

在由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中国医药生物技术协会、农工党中央办公厅、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管理委员会、杭州市投资促进局主办,农工党中央医疗卫生工作委员会、农工党中央生物技术与药学工作委员会、农工党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E药经理人、中国医疗健康产业投资50人论坛承办的2022'第十四届中国医药企业家科学家投资家大会开幕式上,翰森制药集团执行董事吕爱锋,百济神州总裁、首席运营官兼中国区总经理吴晓滨,泰格医药联合创始人、执行董事、总裁曹晓春,华盖资本董事长、创始合伙人、H50创始主席许小林分享了他们对于上一个周期的经验踪迹,以及制胜新周期的战略方法。

在他们看来,在未来,产品立项势必是要出于满足临床需求;拓展海外市场虽然充满挑战性和不确定性,但是一条必由之路;产品竞争力不能只放眼国内,要拿到全球层面竞争;未来产业将会更加精细化与细分化,biotech想要自己建立商业化与生产化团队,或许走不通。当下,或许正在面临一个严峻的时刻,但是医药的强需求、抗周期特征,使它依然是值得长期、持续布局的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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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林:创新药企与传统药企都非常“不容易”,但是我们能欣喜的看到,过去5~10年,大量的创新药企成立,也看到很多传统的企业成功转型,在转型的过程之中,大家会看到一个重要的推手-CXO企业。在面对充满不确定性的重大变革与转折之中,面对未来,大家有很多困,在这种时期,更希望听到这些领域的龙头为大家做分享。

过去的5~10年,我们经历了中国医药进入到创新阶段的“幸福十年”,回顾过去十年,我们取得了哪些成果?上一个周期发展的特点是什么?企业在过去的周期中经历了什么?

吕爱锋:我认为中国医药创新的*个周期是从2015年开始,在这之后,国家推出了一系列的改革创新,比如药品审评审批制度、医保谈判常态化等;2017年中国加入ICH之后,主动融入到国际最高规则体系中,也为中国创新高质量跨越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在这个时期,以知识创新为目标,政策、资本、人才多方合力,推动了中国医药行业创新的快速发展。

对于本土制药企业,包括biotech公司,研发管线布局更具有前瞻性,打造了非常多的新兴技术平台,部分创新成果开始走出国门参与国际竞争。中国医药创新逐步得到全球认可。具体来讲有以下几个方面:

*,从审评审批制度来看,参考国际先进经验,近几年药品审评审批制度改革不断深化,显著缩短了创新药研发周期。同时,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指导原则和法规政策,更好地指导了创新研发;第二,从创新研发的投入和产出来看,药企研发投入逐年加大,2021年研发投入超过10亿的接近20家。随着中国医药行业研发投入的增加,国内药企研发管线和上市新药数量已位居全球前列;第三,从创新的层次来看,原始创新开始逐步得到重视,以临床价值为导向推动创新研发,已经成为药企的共识,部分技术与平台,具有了国际先进的水平;第四,从创新药商业化来看,随着big Pharma等竞相进入创新轨道,创新药的质量和商业化速度都在快速提升。

吴晓滨:因为医药行业是政策导向非常重要的行业,所以在上个周期中,国家政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从2015年药审改革以来,包括医保改革等一系列政策的变化,带来了业界两个最重要的标志性的改变。*是仿制药集采,过去国家传统仿制药企业数量众多、参差不齐,但是仿制药利润非常可观,很多传统企业在创新方面动力不足,集采的出台改变了这个局面;第二是很多科学家下海创业,无论他们是本土培养的还是海外归来,他们的创业又进一步带动资本的进入,国内开始鼓励资本的开放,比如港股18A和科创板政策的颁行,促成了许多企业先后上市,资本市场打开后,国内创新药出现了蓬勃发展的局面,而且增长速度、改变速度让人应接不暇。

在这期间,随着我国医药行业的发展,创新药企和传统药企出现了分化,但过去这两类企业之间的交流不够。在传统企业中有很多公司转型做得非常好,比如恒瑞、豪森、石药、中国生物制药等,他们实现了成功的创新转型或者正在成功的路上,也为传统企业和创新药企搭建起了桥梁。

曹晓春:中国经历了波澜壮阔的的*个周期,从此前的仿制药阶段开始走入创新药阶段。目前很多企业都在做创新,无论是biotech企业还是传统企业,都投入了巨大的创新资源。前一阶段的发展,无论是政策的变化还是资本市场的变化,更多的是基于中国发展的实际情况。另外,在中国医药行业的发展中,跨国药企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中国在*个阶段取得的重要成果之一,就是一跃成为现在仅次于欧美的创新药大国,但目前还算不上创新药强国。在这个周期里,很多国产创新发展非常迅速,特别是在一些已经有靶点验证方面,国内已经非常有经验并且能够快速跟进。但是这也造成了部分领域的拥挤。不过在很多前沿领域,比如细胞与基因治疗、双抗等,中国已经走在了前列,与美国的差距也越来越小,在某些领域或许能够实现“弯道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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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林:作为投资人,从我的角度来说,实际上过去的5~10年,尤其是从2018年香港18A和上海科创板推出以来,资本是*个周期里面创新药爆发和发展的巨大受益者。我们从二级市场推出、资本溢价等方面获得了很多的收益,资本这些年中也一直是*周期里面一个重要的推动者。

但是从2021年6月份到现在,随着二级市场的下跌、相关政策的调整、国际形势的复杂化,行业高速奔跑的日子告一段落,整个行业面临着非常迷茫的阶段,行业也正处在两个周期交汇的转型过程中,对于新的周期,大家如何看待?预测新周期将会呈现什么样的特点?

吕爱锋:中国医药发展的底层逻辑没有改变,刚性需求也没有改变,所以在第二个周期,中国医药产业会迎来良性的发展。在这个阶段,我认为产业分工会更加明确,深度细分、强强合作以及协同创新将会成第二周期的主要特点。

具体来讲,首先是强化合作,比如产业化能力强的big Pharma跟研发能力强的biotech合作,会成为一个主要的方向。其次,在*个周期,大家在创新层面共同的感受是,在很多热门的靶点上竞争非常激烈,也就是所谓的“内卷”,经过*个周期的洗礼和反思,我认为在第二个周期中,企业在进行研发创新、项目立项时会更加理性、更加科学性的去思考,如何结合市场的需求和企业的战略发展。另外,近两年,国家对于罕见病用药、儿童用药出台了非常多的鼓励政策,在未来这些领域可能也会有着相对快速的发展。

总体来说,第二个周期里,以患者为中心、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共识将不断优化中国医药创新生态。

产业化能力强的Big pharma和研发能力强的Biotech强强合作;专科细分领域像眼科、中枢神经等疾病,未来也会形成Special Pharm;随着新技术的赋能,新的筛选设计平台、药物研发平台,数据平台仍会不断涌现;专业化平台的打造,各类专业化CXO公司将快速发展,形成完善的生态圈。

另外,对于特殊人群,罕见病、儿童用药,在政策的大力支持下将得到更快的发展,以患者为中心,以临床价值为导向的共识将不断优化中国医药创新生态。

吴晓滨:从整个医药产业的逻辑上来讲,并没有大的变化。这些改变更多源自于政策等外部环境的变化,所以我们要更加适应外部的环境,才能够更好地修炼内功。

首先,从本土传统企业来看,中国有几千家传统药企,它们为国家药品的广覆盖起到了重大的作用。但在新形势下,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国家还需不需要几千家这样的企业,尤其在集采使得利润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下,原来的模式还能走多远?还是说能够像梯瓦制药那样,用极低的利润,建厂房、提产能,创造一个仿制药“巨无霸”,这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个变化的逻辑是,中国的医药生态中还有跨国药企的存在。过去中国由于没有本土的创新药,原研药、专利药基本上都是以全球最高价格进口,此前很多药物在医保中也没有办法报销,甚至就出现一种恶性循环:越高价越不能报销。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得到了彻底的改变,由于国产创新药的崛起,原研药价格有了大幅度下降。同时,在大量国产创新药的冲击下,我国市场从过去的外企一家独大,发展为外企、仿制药企、创新药企的三足鼎立,我认为这是个非常健康的生态。

第三个是创新药企业的逻辑变化。在这个周期里面,创新药企业发展的非常迅速,让国家的医药行业变得欣欣向荣。国际市场上已经有一条成熟的道路,本土企业顺着这条路,不要把车开歪了,在技术好的时候可以比别人开的更快一点。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很多时候看到别人有路、自己没路,但是别人的路或许并不适合自己,无论是从资金、临床试验还是商业化的布局,或许都不适合。所以,本土企业要自己闯出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路、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曹晓春:在未来,我们怎么样去快速满足中国的需求?现在中国仿制药在集采之后,已经从数量和质量上都得到了提升,是不是在未来能够针对临床需求做一些优化,比如改良剂型、改善给药方式、老药新用等等,不一定是完全原创,是否可以从原有基础上,进行安全性、有效性的提高。

目前因为国内资本市场的遇冷,从去年开始,大家都非常谨慎的对待生物医药的投资。能不能投、该不该投,很多投资机构都持观望态度。但是,我认为在未来,国内很多产品能够真正的改变原有的临床价值,能够有更优秀的产品诞生,全球化的步伐也会越来越快。很多药企是正在走全球化道路的,所以从投资角度,我们希望能够建立起望建立更强的全球性服务网络,让他们能够在海外走的更方便更快捷,也能更好控制风向。

不管是从科学角度,还是从需求角度,或是投资角度,未来第二周期的生物医药都是一个非常好且确定性强的行业,保持预测的20%~30%的增速应该是可以预见的。还有从因为很多很多投资机构非常关心的这种投资的角度,未来第二周期生物医药肯定都是个非常好的行业,而且也是确定性非常强的一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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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林:现在大家越来越能意识到,在过去的*周期,包括资本市场在内,大家过多追求了*的创新,创新成了资本市场溢价的主要的元素。但实际上很多大品种的产品,并不一定是*的创新药。可能改良剂型、在安全有效性上有提高、能够更好的满足老百姓需求的一些产品,会在第二周期中凸显出来。

在新周期中,大家可能会更加回归理性,回归行业发展的本质,那就是以患者为中心,以临床需求为中心,投资机构经过这两年的教育也会变得越来越理性。从投资机构的角度来看,头部化的特点会越来越明显。另外,全球化可能也是想要做创新必须要经过的一关。从企业的角度来说,为了应对新周期可能带来的挑战和困难,大家做了哪些应对的策略和准备?

吕爱锋:在新的周期,中国新药研发需要更加紧跟前沿技术,强化国际合作,开展优质创新。对于翰森来说,在研发战略上,坚持自主创新和BD合作“双轮驱动”战略,同时做好以下三个方面的工作:

*,进一步提高创新药的产品力。“临床价值”是创新药的核心“产品力”,也决定了药企的核心“竞争力”。好的产品力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临床应用上疗效和安全性要不是有差异化的优势,二是产品本身针对的是不是有规模的市场和患者人群,三是是否有*的市场优势和时间窗口期。当然,新周期的制胜,我们更需要在管线中看到具有FIC、BIC潜力的品种,只有质与量并重、多产品线组合,才能保障公司可持续发展;

第二,持续深耕重点领域。在提高创新药“产品力”的同时,持续深耕重点优势治疗领域,在此基础上,拓展其他临床急需新领域。

第三,我们还要坚持走国际化道路。尽管目前中国创新药还在探索国际研发和商业化路径,但这是创新发展的必由之路。国际化离不开以下三个要素:一是具备差异化竞争优势的创新产品,二是要有高效的海外注册能力和临床能力,三是要有国际化视野的合作伙伴,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虽然很有挑战,但我们也会坚定地推进国际化道路。

吴晓滨:在当前的资本市场寒冬下,其实中国生物医药整体的市场容量仍然在不断地增大。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有很多的机会,比如传统企业、创新药企业之间可能会出现更多融合,可以是通过合并的形式,大家把资源打通,一起来合作。

从目前观察到的现象来说,在资本市场比较热的时候,大量的创新药企都想要自己做商业化、自己建工厂做生产,但是寒冬一旦来临,就会发现这个逻辑不一定能走得通。但是生产和商业化恰恰是传统企业的强项,传统企业的短板在于,没有做创新药的基因。基于这个现状,我觉得医药行业有很大的融合空间。

但是对国内很多企业来说,这些产品想要走通FDA的道路,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因为要早早地布局全球化的临床试验、商业化团队,甚至生产供应链。这是一个费时、费钱的过程。所以我们最近也一直在研究,如何在发展中国家和地区,包括东南亚等地区,开拓新的机会。这些地方的PD-1价格可能达到中国的7-8倍,它们正在经历着我们十年前医药行业的情况。我们也一直在思考,如何把我们的创新药带到这些地区,造福这些患者。

曹晓春:首先,基于政策的利好和国力的逐渐强大,要保持对行业长期稳定发展的坚定信心。中国的创新药必将必将会走向全球。所以我们现在的主要策略一是全球化,二是一体化,三是数字化。我们已经在全球54个国家建立了泰格的团队,疫情推动泰格在全球快速的布局,全球化的能力已经建立;一体化的内涵是希望能够帮助企业从早期研发到后期走向市场,补齐它们各个环节的需求;在数字化的领域我们加大了投入,希望在整个研发的过程中能够更好的降低研发的成本,建立更好的研发模式,能够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效率更高,把创新产品能够更快的向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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