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对话张朝阳：岁月并不是把杀猪刀而是桶猪饲料

　　投资界消息 8月28日，在2014中国互联网大会·闭幕论坛上，贝都因传播机构董事长，“名人堂”总制片人路彬彬对话搜狐公司董事局主席兼CEO张朝阳和360公司董事长兼CEO周鸿祎，现场精彩不断，“红衣大炮”周鸿祎更是妙语连珠，掌声经久不息，将闭幕论坛数次推向高潮。

　　摘出几句周氏经典语录，与大家同乐：

　　——岁月不是一把杀猪刀，而是一桶猪饲料！【看十五年互联网回忆短片后，总结说】

　　——辩论就是第一要拼命说话，第二要不让别人说话！【有感于昨晚上看的“电视辩论赛”】

　　——烧着风险投资的钱，干着泡沫的事儿！【形容最初人们如何看待互联网】

　　——今天做手机很容易的，连相声演员、脱口秀专家都能做手机了！

　　——好人一般带一部手机，坏人会带2-3部手机！

　　——智能时代，云端化服务，生命时刻可能受到威胁，这时，360产生了作用。

　　——用户至上 体验为王 免费模式 互联网化【总结十六字箴言】

　　——老男人的恐惧：50多岁的CEO，领着40多岁的高管，指挥30多岁的员工，给10多岁的孩子做产品！怎么解决这个恐惧？可以找个90后的女朋友！

　　——超级课程表：专门给学渣们用的课程表。

　　——从今天开始，要发动90后起来起义，来与巨头对抗！

　　以下是本场精彩对话的实录：

　　路彬彬：大家好！我是名人堂的制作人，我是路彬彬，非常开心在闭幕论坛主持。在1999年我是作为CCTV  IT专业记者，报道了中国第一批互联网人的创业的艰辛。我特别能够体量他们那个时候的青春和热情还有他们那个时候的无助。今年我特别不两立而行的做了一场互联网的节目，自称女性视频脱口秀，又做了一个微信的社群，然后我深刻的理解了，其实我就是刚接触互联网边，但是我深刻的理解了中国互联网人每天都生活在什么样苦B的环境里面，我觉得他们太痛苦了，因为每天会被很多的信息量所困扰。所以，我特别感谢我们的大会做这样一个闭幕论坛，请中国第一代互联网的开拓者在闭幕论坛里面做一个对话。我相信这个对话不仅仅要讨论层出不穷的商业模式，讨论赚钱的生意经，更是要讨论中国第一代互联网人他们的方法论。这些互联网人的核心的价值观，这些创业人的核心的哲学思想，我觉得也是中国互联网对宝贵的财富。所以，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搜狐的张朝阳和360的周鸿祎。

　　丁磊同志因为他赶不上飞机，所以今天来不及赶到现场，特别遗憾。我们这个椅子可以搬下去一个。想问一下两位，两位都是老朋友了，对进又“被新闻”了，你们都习惯了对不对？也是冰桶了一下，是不是都习惯了？我觉得作为中国第一代的互联网人，其实应该很习惯的，对不对？

　　周鸿祎：我听说互联网大会上出现了一个非常愤怒的事情，有一个小姑娘要找干爹，我准备来这儿看一言，结果发现已经有一个朝阳的干女儿坐在身边了。

　　张朝阳：早年就习惯了，这几年应该不太习惯。

　　路彬彬：所以，我真的准备了一段视频，是表达我对第一代互联网人的致敬，有一些你们的素材，有两段，先放第一段，朝阳你不介意吧，我有你的青春岁月的照片。

　　（播放VCR）

　　路彬彬：怎么样？现在什么感受？

　　张朝阳：没什么感受。我的感受太多了，一下想不起来了。

　　周鸿祎：我觉得看了这些人年轻时候的照片，我很感慨，他们都说岁月是一把杀人刀，我觉得岁月就是一桶猪饲料。我知道丁磊为什么不愿意来了。

　　路彬彬：我其实放这段视频有特别大的感慨，我觉得真的是互联网的一天，是传统行业不知道多少年，有太多的变化。所以，我特别关心互联网人的生存状态，今天这么多热血青年用尽互联网，我觉得可以把你们历程中的一些感慨、状态描述给他们。也就是，你觉得刚刚看这个片子是1999年我对你的采访，还有那个时候大家看到15年前中国的电子商务居然还是那个状态，我当时在里面三天，什么都买不到，而今天我们想买什么都买得到。所以，我想问问朝阳，你觉得带这十几年中，如果用三个词总结你互联网生存的三个状态，是哪三个。然后，周总也准备一下，我希望是特别坦诚的可以跟我们来分享这三个不同的状态。

　　张朝阳：首先是一直处在一个兴奋的状态，焦虑的状态，兴奋是对未来要做的事情的那种憧憬和要实现一种东西的这样一种模式，让人们生活改变带来的一种憧憬和兴奋。另外还有一种叫特别牛的感觉，特别觉得自己名气比较大，特别自大的感觉。焦虑是必然的，因为互联网的特点就是你不是在开餐馆，也不是开银行，也不是做一个传统的已经被证明的商业模式，你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赚钱，然后你首先要从资金融资本身，现在融资比较好，当年风险投资的概念也没有，你国内也没有人知道互联网公司，所以，你得到美国融资，融来的资金都是美国人的钱，美国人对你不信任，因为那个时候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还是很低的，当时连WTO还没有加入，2001年才申请的奥运会，中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很低。所以，这种商业模式，这种融资，然后董事会怎么建立，董事会怎么掌控局面，然后以及各种各样，包括个内的政策也不明朗，因为到底你能不能做新闻，你做任何事情，几乎是四面受敌，所以这种带来的焦虑和紧张。每天在三种心情交错，就是紧张、焦虑，同时又特别牛，觉得自己特有名，带领新经济最新的领导者，当然还有很兴奋，这三个词。

　　路彬彬：非常好，朝阳和周总都是我采访过的非常真诚的人。

　　周鸿祎：刚才张朝阳讲到动情指出，都有点快呼咽了，我昨天学到一个东西，第一、要拼命说话，还有不要别人说话。进入互联网20年，你痛说革命家史，有更多感慨，但是我觉得应该更放眼未来，想未来五年，未来十年中国互联网会怎么样。所以，我建议还是尽量往前看，过去的一页又翻过去了，我觉得这是一个典型的人老了的特点，而且我相信现场观众也不爱听我们诉说革命家史，一般诉说革命家史都是泡妞。所以，我说过去互联网的印象，我用一个字，我觉得互联网在15年前，在20年前其实是不认同，当年传统生意都认为互联网就是一帮从美国回来的小屁孩儿，烧着风险投资的钱，干着泡沫经济。但是，你乐友没有发现，最近这一年，互联网不仅取代了很多这种传统，甚至互联网行业开始对很多传统行业发起了进攻，甚至有很多颠覆性的这种成果。所以，大家现在很多传统的领域都开始感受到互联网的这种冲击，所以所有人都得了一种病，叫“互联网焦虑症”。所以，我觉得这种“互联网焦虑症”证明了互联网20年已经成为了一个非主流，一帮小孩子们，痴人说梦干的一件事情，已经变成了对中国整个主流社会，主流舆论具有非常大影响力的一个产业。

　　路彬彬：其实我更关注互联网人的生存，我觉得越来越年轻人涌到互联网产业里面，对他们最大的考验不是钱，人才会慢慢解决，我觉得最重要其实是内心里面他的信念，否则我觉得人的信念一旦倒塌，所有的东西都是问题，我特别希望从你们身上，能够把你们这些年自己在创业过程中的这种真知灼见，和扛过一关又一关的信念是什么。你讨论的问题是我下一个想问的问题，你们认为下一拨的机会和危险在哪里？以你们过去这么多年的积累，你们的建议和预测是什么？

　　张朝阳：我觉得这个说很多大的机会不太合适，所以，我现在就是说走好我们脚下的每一步路。我看见互联网经常就是两个界面，一个是在信息资讯这一侧，一个是电子商务实物交流的这一侧。那么，我们搜狐可能是在资讯这一侧，无论是从我们的新闻，媒体，平台，还有视频，娱乐，整个流媒体的软件形式，视频的软件形式，还是对软件层面，游戏这方面，搜索这方面。我们现在做的业务的发展，我觉得创新往往是每天对产品的这样一种改善，当它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形成了一个临界值，到了规模性的爆炸的时候，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创新，实际上每天不断在改善。所以，我现在没有什么大的预测，而只是说瞄准我们目前，把我们脚下要做的一件事做好，把媒体新闻做好，把视频做好，把搜狐做好，这方面我们竞争很激烈。还有游戏当然也需要走出一个新的道路。

　　路彬彬：一般都不明朗的时候，边走边看，这可能也是一种生存的法则。

　　张朝阳：边走边看就是一种方式，边走边看，你要是每天的改善，一定要围绕你能为消费者带来什么，带来价值，带来好东西。因为现在尤其在移动互联网，所有的产品跟用户都是等距离的，比如你在可能微信现在所有人都在微信上花时间，微信上推出另外一个其他的产品，你可能点微信的时候，点微信的另外一个产品点一下。但是，你拿手机的一个平台，第一界面，桌面，点另外一个，比如说你可以在微信里面看新闻，但是你在平台里面也是看新闻，跟用户的距离是一样的。尤其在移动互联网的时候，产品特别重要，如果你产品好，你的产品对用户的距离跟另外一个公司某种渠道它的距离是一样的，而且在拿着手机把玩的深度和时间，时间是更长的，一天可能十几个小时手机跟着你。其次我们拿着手机的时候没有这样一种，就是中国的孩子在中国念书长大，对于念书和学习的烦燥心理，就是看一点就烦了，但是你拿着手机，没有这样一种烦燥心理。所以，对手机把玩的深度很多，你可以玩各种各样的东西，功能设置，一直在玩，你拿着手机玩的心态。在这种情况下，产品一定要带来价值，一定要好，你就不愁用户不会用的东西，这个时候的感受。

　　路彬彬：我最近看到一个报告，说移动互联网时代，大家认为跟PC不一样，PC是流量经济，流量模式，但是移动互联网是粉丝经济，粉丝运营的社群模式，这是很大的改变。

　　张朝阳：PC时代，流量经济，流量大在他这儿，所以开关一开，决定别人的命运，但是手机时代，很多个门。

　　周鸿祎：回答你刚才第一个问题，因为你说互联网下面的机会，我自己感觉有三个机会是我最近在看的。第一、过去互联网跟传统行业之间的交界更多是一个信息的交流，比如你利用搜索可以找到一个线下的商店。但是，由于手机的出现，它使得这种手机随着人们可以携带，可以移动，可以定位，手机变成人们的一个器官之后，就真正实现了一个当年丁磊在15年前的一个广告说的一句话，叫互联网的本质叫网聚人的力量。利用手机把很多东西连起来之后，我们产生新的化学反应。所以，现在很多传统行业，跟无线互联网的结合已经不是信息的交集了，而是能够直接贯穿到它整个产品的提供和交易的产生。举个例子，就是Uber，我前两天去美国做了一个Uber的体验，做完之后，我感觉就是把北京的黑车组织起来了，不再需要出租车公司的管理了，比如你开着小车满街乱跑，张朝阳要从A地到B地，正好你俩距离比较近，把你带到一个地方，张朝阳直接通过手机支付。所以，无线互联网已经不仅仅是帮你找到一个东西，它让你参与了交易，让交易信息更加对称，让人和人充分的交换信息，使得交易更有效率，把原来很多监管机构，中介的东西消灭掉了。所以，Uber在消灭传统的出租车公司。还有他们在消灭快递公司，以后不需要专门的快递员了，我要送一个东西给路彬彬，正好张朝阳从我们家路过，他顺手送给你，我就给他付一个钱就好了。像现在国际上把自己的房子，把自己的床租给陌生人住一晚上，当然你不要想歪了，实际上他们在消灭酒店业。所以，你会发现这个趋势非常明显，就是传统的无线互联网，再跟传统结合以后产生化学反应，这远远大于我们过去说的在手机上看看新闻，打打游戏，这种又是我们过去劳互联网人不熟悉的领域。所以，这是很多年轻的创业者，甚至很多传统行业的创业者你们所具备的机会。

　　第二、我在美国看了一个公司，美国有一个词特别热，我觉得也是给我们中国大的机会，叫IOT，就是万物互联，有的人说，这不就是物联网吗？其实我不喜欢物联网这个词，因为过去很多专家把物联网在中国炒了很多年，也没有真正做成给老百姓带来很多便利的东西，而解释成传感器网络，所以我不用物联网这个词，我用IOT，就是三件事，你所有能看到的东西，无论是身上穿的，家里用的，路上开的，甚至你看到的灯泡、插座、话筒，所有的东西，包括机床、发动机他都可以在里面内置一个智能的芯片，也可以把它看成你放了一个不像手机的手机。第二个，它7×24小时跟互联网，跟云端相连，会不断的采集数据，这样的数据才是真正的大数据。我们现在用中国，比如中国5亿台电脑数据有限，现在有15亿部手机，这个数据已经很多了。你想没想到，如果IOT的时代到来，未来五年可能会有200亿的设备连入到互联网，而且他们都是7×24小时的工作，这里面可以产生真正海量的数据。

　　第三、在云端，所谓传播的人工智能实际上一直没有突破，但是大家突然发现利用大数据的分析可以实现一部分人工智能的工作。也就是无人驾驶汽车并不是真的将来这个汽车它自己多牛，它很有可能是根据云端统计的很多数据，比如传感器、摄象头、驾驶的数据，可能是云端服务器在他发各种的指令。所以，你给发现在云端产生了智能，会重新反馈到各个设备。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方向。这意味着什么？对很多生活型，中国工业制造型企业来说，就意味着一次真正转型升级的机会，也就是重新发明轮子的时候到了，不是我们经常说，不要重新发明轮子，因为怎么发明我们都不可能把轮子从原来变成方的，但是今天可以在轮子里放一个芯片，比如世界杯，大家讨论在足球里放一个传感器，球门这边也放一个传感器。所以，所有的工业化的产品，经过互联网的IOT的技术，可以在产品，在技术上大数据化，云端化，在体验上就可以像互联网的体验一样，互联网体验化，它开始提供一种服务。像马航不是告诉大家，其实发动机可以实时监控和云端控制，波音机可能也是处于监控和控制之中，所以任何事情都从一个单纯的卖给你一个硬件，可能变成不仅卖给你一个硬件，你可能还要通过这个硬件变成用户和它厂商之间的连接，它提供持续的服务。所以，我觉得这里边是具有的机会。这里面我认为纯互联网的人也干不了，因为今天做个手机容易，连相声演员，脱口秀专家都能做收集了。当然，这句话说的我也脸红了，因为我做手机，也一直没做出来呢。我的问题再单说。

　　张朝阳：你的问题是什么，你要单说。

　　周鸿祎：别跑题，这个是辩论，你们俩先住嘴。所以，IOT技术可以涉及到很多生产制造业，我觉得这个不是互联网公司动动鼠标就能解决的，我很同意元庆讲的，不能光靠法帖，水军发帖，那个不代表互联网思维，传统产业和生产制造产业有一个很深的结合，也就是以后互联网服务，互联网思维是我们很多投资人的专利，很多传统的做灯泡，做插座，做汽车的公司，他们都可以互联网化，所以我觉得这是第二个大机会，这个机会可能比我们今天谈的互联网机会会更大。今天上一个人讲的非常好，我都想找他要PPT，确实小米做的很成功。所以，你今天再学小米，再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时间就比较晚了。所以，我们看看中国手机用户15亿户，一般好人带一部手机，坏人代部到三部手机。但是你想想，张朝阳身上的假牙，假眼珠，手机都是跟互联网相连，这里面有巨大的机会。

　　第三个机会这里面蕴含着一个巨大的机会，同时也带来巨大的风险，安全问题。我不是打广告，希望大家耐心听我讲完，很有道理，很有见解。实际上你会发现，只要是人做的系统就一定会有冲突，所以，这里面够有一个巨大的问题，东西越智能，它就越可能出问题，当你跟所有的网络相连的时候，蓝牙、WIFI、4G网络，有越多的借口，你出问题的可能性越大，所以安全问题变得前所未有的重要。这里面有三个安全问题。

　　第一、我觉得是我们所有用户变得越来越透明，我们所有用户的数据实际上在云端，大数据时代，没有个人隐私，都被传上了，这些服务器一旦出现问题，就意味着用户隐私数据的丢失，如何保障用户的隐私数据，就不仅仅是安全公司的职责，每一个有的都不是互联网公司了，比如卖彩电，变成彩电送给你，定期到彩电里面提取生鲜货品，还有可能变成了电商了。举个例子，比如老张原来戴运动手环，他跑步，他运动，为什么不戴了呢？因为他的隐私被暴露了，突然有一天在半夜三点种的时候，老张的手环数据表示他发生了剧烈的运动，所以你会发现，无处不在的硬件和这种IOT带来的数据的这种问题，这是第一个安全问题。

　　第二个安全问题。

　　路彬彬：老周研究用户体验。

　　周鸿祎：我连手机都不用。

　　路彬彬：大家会认为在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你们都老了，人家认为是人家的机会到了，你们老了。

　　周鸿祎：我一直讲大家的机会，IOT会让生产制造型企业，包括手机制造业，像他们也是要转型成互联网，我讲的都不是互联网的纯粹机会，都是新兴的机会。接下来讲的是安全。

　　第二个问题，其实你的电脑中毒，也就是电脑慢一点，文件打不开了，比如路彬彬的手机丢了，这就比较可怕了，过两天艳照门的事件发生了，再有一个大哥给你发短信，我被差了，给我10万块钱。

　　路彬彬：一般都是一百万起。

　　周鸿祎：我们不用郭美美的标准。IOT时代我认为安全的问题非常严峻，设想今天你开了一部智能汽车，满街乱跑，在我看来特斯拉就是你提的一个大手机，大手机有四个轮子，被云控的，可以随时升级。所以，上次特斯拉的总裁来，我问他一个非常恼火的问题，我说你的汽车会被人入侵吗？他说不会，我说你的汽车跟云端相连，如果我供给了你的云端服务器，是不是可以远程控制汽车，他愤怒的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干这么无聊的事呢，他回避了这个问题。所以，我也不服气，前一段我们组织了一些国内的安全专家，他们成功的破解了特斯拉，就是你开的时候，远程让你中途停车，拐弯。但是，所有这些都智能化了以后，他如果一旦出现安全的问题，这里面是有巨大的生命的危险和灾难，所以这时候360开始进入了。

　　路彬彬：老周刚才开始讲的特别环，他的表现其实就是中国互联网人，干了十多年的一种病。我知道张朝阳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

　　周鸿祎：大家觉得我焦虑吗？

　　路彬彬：当然了。

　　周鸿祎：他焦虑，我膨胀。

　　路彬彬：其实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可回避的，张朝阳通过你这么多面的经验，你不断追求作为互联网人内心的信仰、坚定、意志力的信念，像这样的症状怎么破？

　　张朝阳：这个我觉得因人而异，没有说什么互联网人的焦虑，没有这样一种说法。

　　路彬彬：互联网人，你不觉得比传统行业的人更严重一些。

　　周鸿祎：现在互联网人固然焦虑，因为他们都听说互联网流行一门武功叫葵花宝典，所以我到处传授这门武功。

　　路彬彬：我们是第一B2C，我们是第一B2C，然后抢人，现在每个人都说自己是风口的那只猪，一直作抢，您个人怎么看待抢这件事，时间时候该抢，什么时候不该抢，怎么控制自己的节奏？

　　张朝阳：我觉得不要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互联网的特点，它的秩序是在不断被颠覆，被改变的，所以一时间抢不见得过一段时间你就一直能保持这个第一。所以，更多还是要回归到本质的东西，就是说能够做出最好的产品，然后给用户价值，这样打造一个最优秀的组织，这个组织的竞争力，就是你要考虑你组织的竞争力，因为无论你创业，还是你在某一个公司的某一个部门，你这个部门，或者你这个公司都有你的组织的基因，那么，你这个基因是不是有缺陷，你要考虑这样的。就是说，我觉得创新不是说一拍脑袋就想了一个新的想法，而是一个没有缺陷的一个组织的，对于产品，或者对于营销，对各个方面的不断的追求所产生的一种结果。那么，你这个组织的基因，就是要看到几个方面都比较强，从软件开发，到产品，到渠道，到营销等等各方面。所以说，是这样的。

　　路彬彬：你自己这么多年，我知道你闭关过，思考过，研究过，研究过生命，研究过技术，你个人觉得一个互联网最好的生存状态是什么，最好的节奏是什么？是一直保持跟随，还是排斥更多的信息干扰，坚定做自己想做的东西，还是什么一样？

　　张朝阳：我觉得没有一个最好的状态，有各种各样的状态，就是说你要可能你要关心你每天的兴奋点在哪里？我是说关于工作，你的兴奋点，你的获取知识的渠道，会不会让你本人思考的方向缺氧，然后同时你每天工作的管理带宽是花在什么时间，花多长时间，你是花时间整天跟技术人员讨论问题，还是跟产品人员讨论问题，还是跟营销人员讨论问题。你要用第三只眼看看自己的作息时间和时间的花费决定一两年之后你本人的知识结构可以打造的这个组织的这样一个竞争力。我觉得这样组织的竞争力可能会产生一些创新，或者一些优势。

　　再回到周鸿祎。

　　周鸿祎：我终于明白了，我抗议。他们俩是老情人，叙旧来了，让张朝阳慢慢讲他的身体状态。

　　张朝阳：要说一些非常让听众很高兴的话。我是在老一代论述一个理论。

　　路彬彬：理论+实践。

　　张朝阳：我是没有什么信息化效果。

　　路彬彬：你个人在互联网长跑老保持亢奋状态也是不可以的。我认为我对大家最重要的价值挖掘，方法论，价值观，我问一下现场的，特别热爱互联网的举手？只是因为热爱。第二种认为互联网是暴富和机会，所以你进入了这个行业。

　　张朝阳：第一点和第二点是矛盾的，可以先举第一次，然后再举。

　　路彬彬：第三种，你觉得这是一份工作，比别行业的薪水还多一点。

　　张朝阳：今天来的都是CEO。

　　路彬彬：是吗？今天来的都是CEO的举手。大概是这样的一群受众，如果让你们给大家一些建议，会给什么建议？人群已经分好了，他们的状态也知道了，大家关心的是在过去的20年以及未来。

　　张朝阳：刚才我给大家说的都是建议，我讲打造一个组织的建议，他是讲未来到底做什么。我觉得关于大数据这块我还是比较认同的，确实未来基于大数据的个性化，针对每个人都有跟自己相关的活动，资讯。

　　周鸿祎：我一般不管听众什么，就讲我的。

　　路彬彬：你要注重用户感受。

　　周鸿祎：但是没办法，你们不太了解，我敬传统产业，包括传统经理，还有很多年轻创业者都由焦虑，我给大家讲一些葵花宝典之类的，我讲话比较有激情，永远保持这种状态，睡一觉就好了，我还要感谢你的新基友，他的新的好基友，南极大陆的企鹅先生。

　　张朝阳：聊点现实的，聊点竞争方面的事情。

　　周鸿祎：你让我说完。但是，后来我发现老去演讲，一遍一遍的话重复讲，确实我也觉得讲的不太好，因为讲多了，自己都快变成培训导师了，因为机场里每天屏幕播的导师是一样，后来我把我的演讲汇总了一下，写了一本书，第一不是周鸿祎的自传，也不是360的成功学，我是把做互联网，我自己和我看到的很多公司，可能也包括搜狐，腾讯，小米，把他们一些共性的东西做了一些总结，把互联网基本的道理讲出来了，比如怎么做产品，怎么颠覆式创新。如果给大家一个建议，我总结了四个关健词，在互联网里我觉得还是用户质量，忘掉一次性的生意跟客户的关系，最重要是如何跟用户建立长期的连接，让用户每天都蒙用你的服务，都能念到你的名字，才能建立你的口碑和品牌。第二个关健词我觉得就是体验为王，如何从用户的角度出发，从微观的角度让用户能够感知到你对他的好，而不是你做了很多技术的功能。

　　比如刚才上一个人讲的手机，华为手机做的挺好的，我不是替他做广告，他一帮技术人员，他们用多好的技术，他们就是不如小米讲的好，我不为他们着急，实际上是体验上没有学会互联网的体验。第三、很多人对免费有了新的认知，免费过去被认为是一种技巧，但是免费现在在互联网上也可以建立新的商业模式，不仅是原来360的免费杀毒，或者今天各种硬件的免费，比如电视机的免费，它是利润为零，卖电视已经不再是一个生意了，电视买回家，生意重新开始，每天琢磨给用户提供什么好节目，所以每个电视机厂家，非常被迫，从卖电视机的电商座电视节目了，这样搜狐张朝阳做搜狐视频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所以，免费是一门非常高深的武功，可以创造新的商业模式。还有颠覆和被颠覆，每个人都在想颠覆别人，如果给大家建议，我觉得把四个关健词好好的琢磨琢磨，我觉得这是互联网里朴素的道理，也不是我发明的，是大家这么多年都这么的。别人说，马云淘宝免费的时候，谁能知道人家今天能做中国最大的基金余额宝呢？没准将来还能做中国最大的银行呢，所以互联网有很多的创业方法，让传统的人不了解，所以我把这个东西给大家讲出来。有人老说我在互联网上用水军，或者在互联网上开个网店，在互联网上打个广告，我觉得这都是在用互联网的术，而不是用互联网的道。

　　当然，因为版权问题，我这次要做一个广告，希望大家支持我一下，买我这本书，如果你是公司老板，你要给你员工每个人送一本这个书，这样才能使你的公司学习互联网思维，自下而上的开始互联网创新。其实这个书本来我不想卖，我准备做成免费的盗版在网上到处散发，但是最近我做了一个公益活动，我准备支持中国抗日远征军的90岁的老兵，因为他们也是英雄，他们在境外作战，他们也没有打给内战，他们真的是当年的抗日英雄。所以，我要把这本书所有的收入都捐给他们，也希望大家支持，谢谢大家！

　　路彬彬：张朝阳你觉得周总有没有恐惧？

　　张朝阳：有烦燥，狂躁。

　　路彬彬：有恐惧吗？

　　张朝阳：每个人都有恐惧。

　　路彬彬：我觉得每个人内心都有深深的恐惧，因为互联网里，稍微一闭眼，第二天可能颠覆性的应用就出来了。

　　张朝阳：每个人的恐惧都不一样，不一定说被颠覆，这个到不是什么恐惧。

　　路彬彬：你的恐惧在哪里？

　　张朝阳：我的恐惧跟工作没关系。

　　路彬彬：在工作中，你打算干多少年？其实我在微信里想问大家。

　　张朝阳：我觉得以前想着可能就是到多少岁退休，然后就一边玩去了，现在我认为其实工作就是人生的一种方式，所以说，我想干多少年，干多少年，如果董事会，或者搜狐认为我的价值一直有，我就一直干下去。

　　路彬彬：保持体力，保持青春。

　　张朝阳：其实我觉得创新不一定只是年轻的时候能做的事情，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个人很年轻的时候头脑也可以非常的顽固，没有创新，很年长的时候不一定就是顽固，所以这种东西，任何年龄人都是可以创新的。

　　路彬彬：其实你不赞同现在90后认为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死在沙滩上。

　　张朝阳：年轻人普遍来讲有一代一代的能量，这种热情，就是是不一定的，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定数，任何事情都可以被重新的改写，所以没有什么规律。

　　路彬彬：互联网的逻辑是这样，不可能永远在巅峰。

　　周鸿祎：当然张朝阳有一些特殊的得天独厚的优势。昨天潘石屹到我那儿去了，我们俩蹲在沙发上，我们俩交流两个老男人的恐惧，什么恐惧呢？就是你想想互联网里，一帮50多岁的CEO领导着40岁的高管，指挥着30岁的员工，给十几岁的孩子做产品，想想也是很可怕的事情，能不恐惧吗？所以，我们觉得今天互联网的主流人群肯定是90后，马上00后也要粉墨登场，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代表互联网未来的这种文化、品位和需求。其实我们真的了解吗？我们不了解。比如说时光倒流20年，张朝阳刚从美国回来，我也刚创业，我们那会儿是互联网自己就是主流用户，我们想什么用户就是想什么，用户想什么我们都知道，一晃20年了，我们还真的能了解用户吗？潘石屹说，听说有一个美少女，叫马佳佳，说不买房子，那我的房子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他的手机里装什么软件了。

　　所以，我想了想有一个方法，能不能找一个90后女朋友，张朝阳得天独厚，已经有了很多了，非常了解90后。但是，我们俩都是单身，我和潘石屹想了两天，决定发起一个寻找90后小伙伴的活动，所以我在想，下次互联网大会，我希望就不要再让我上台讲了，我还是坚信未来一定是属于90后的，我决定相信，我们下次互联网大会应该请90后的小伙伴们，讲他们喜欢，他们想要什么，我们在台下听。

　　路彬彬：你没发现，前一段时间很多投资商开始投90后，尤其投90后的美女，美其名曰是投资，其实也是想了解90后。张朝阳你同意老周说的，怎么了解90后，怎么讨好90后，怎么为90后做产品？

　　张朝阳：我觉得生活中接触不接触无所谓，我觉得就在公司把一个公司结构变得比较扁平，能够在一线的90后都参与最高层的会议，自然很多想法就能够得到其中。

　　周鸿祎：这是我听过最睿智的回答。

　　路彬彬：给90后的员工权力。

　　周鸿祎：我们比比看，比如冰桶活动，比如发起新的类似冰桶的传播活动，比如我明天回去就提两个90后高管，比如给你张朝阳，你马上提两个90后高管，如果做不到，给互联网协会捐款100万。

　　路彬彬：90后有机会，我相信现在能够在互联网行业的公司一定能够充分的了解行业的需求。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两个问题吧。

　　周鸿祎：前几天有人搞我一张15年前的照片，放到网上，我一看，说谁没有屌丝过呢？然后还说我穿着丝袜。

　　路彬彬：给现场一个问题。

　　张朝阳：提问前，我还是讲两句，中国的互联网为什么能这么发达，是说能够现在仅次于美国，用户规模是世界第一，技术产品的发达程度是仅次于美国，原因是什么？我觉得就是因为它纯粹的竞争。我是最喜欢的几个字，一个是公平的竞争，就是竞争是最重要的，任何一个经济，竞争是最重要的。其实当年西方发达起来就是因为当时遵从了亚当斯密整个的市场经济的基本原理。所以，我们看改革开放三四十年，真正学了半天，真正学到位的互联网企业，所以这个就是竞争，所以竞争非常重要。为什么互联网产生这么激烈的竞争，我就说一句，这是一个数学问题，是一个带线性资源，在指数增长方式面前失效，是指数增长方式选择了VOD，把最优秀的组织竞争出来了。互联网机会的发达就是因为公平的竞争，我们其他行业甚至整个中国经济，如果要学习互联网，那就要学习他的公平竞争的这一点。

　　那么，现在你就要看看中国哪个行业最落后，这个行业一定是竞争不充分的。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引入竞争，引入民营企业。我最近在思考比如医疗和教育，我希望医疗体制能够允许民营医院的产生。因为中国的医疗体系太有问题了。另外，我觉得教育应该是允许民间资本来办学，让充分的竞争，世界上民间一定有很多有钱人，有百年的理想，就是他拿出资金来建立一个基金，这个基金来赞助，最后打造出真正的像中国的哈佛，或者中国的MIT的百年的民间产生的真正的大学和中学，这才是中国的希望。我觉得如果说互联网精神学到了什么，就是竞争，公平的竞争。我觉得现在医疗和教育这两个领域真的应该引入充分的应征，让民间办学，让民营医院进入，这样中国看病难的问题和教育的问题就可以彻底的解决了。

　　路彬彬：现在的互联网特别重要的两个方向，你会看到，中国第一代的互联网人真的是不一样，我一直一个感觉，张朝阳一边在经营公司，一边跳在第三界看商业模式的人，老周是非常亢奋的，像斗士一样在第一线，带着的士兵在拼。所以，殊途同归，他们都有坚持和勇气完成中国互联网往前推进，一个又一个这样的人，然后完成中国互联网像早期一毛不拔的感觉，到中国移动互联网应该已经成为全世界相对来说非常先进的一个国家，我觉得要非常感谢这一代人他们走过的路，他们受过的苦，以及他们90后不了解的痛苦，把掌声送给他们。留一个问题。

　　提问1：首先，感谢主持人刚才播的那个片子，回顾了互联网的15年。然后，今天我们看大会这边有牌子写的创造无限机会，我想问两位老板，在未来移动互联网时代，你们觉得哪些行业会出现一个新的未来的发展？你们会看好哪些行业？我是来自熊猫自媒体联盟的小小妞。

　　路彬彬：移动互联网行业，你觉得可能哪个行业会胜出。

　　周鸿祎：90后的人不会问这种功利的问题，什么行业最好玩儿。

　　路彬彬：大叔还在想改变90后的想法。有没有90后的问题。

　　提问2：您好，我是来自凤凰网的记者，我想问一下两位大佬，以后会打造一些专属于90后的移动产品吗？

　　张朝阳：拿90后定义产品太笼统了，我现在拍的电视剧全都是90后的，我们拍的《隐秘而伟大》。

　　周鸿祎：我到认为产品未来会越来越细分，一个产品包打天下这样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少了。比如我们投资的一个公司叫超级课程表，就是专门给90后在校大学生弄的，我们讨论过产品，我说到底什么人用你的东西，所以我才发现，好学生根本不用，因为好学生都上课了，都是不上课的坏学生在用。我就专门了解这些人，这些人专门的活跃，他们肯定有创造力。所以，我当年定义说，专门给学杂们用的课程表。

　　张朝阳：我觉得在移动互联网上，我是把这种一对N和N对一，多对多的区别，一对N我认为是1.0，多对多就是2.0，当然有的社区类也不是2.0，比如论坛不能算2.0，比如1.5我认为搜索引擎是1.5，新闻服务是1，微博微信属于2.0。那么，2.0产品的特点，就是一家独大，别人很难再有作大，因为它是一个指数效应。然后1.0是线性的。所以，对于很多线性产品，我觉得移动端都是可以做很多很多，现在所有APP都是各种各样的应用。但是，2.0产品，先是微博，现在是微信，这个很难，我希望你们能不能产生新的一个社区，或者新的一个社交网络。因为现在微信太火了，当时微博特别火的时候人们都认为简直不得了。

　　路彬彬：你看好易信吗？

　　张朝阳：我也是听说。我希望微信之后大家问一问，如果你真的有雄心壮志，你如果怕冒更大的风险，不要做2.0的东西，要做1.0的东西，或者1.5的东西，做一个小应用，做一个垂直领域。但是你如果真的想颠覆，获得巨大的成功，你就尝试2.0，我相信微信之后肯定还有其他类的产品会产生。

　　路彬彬：老周你觉得意信靠谱吗？

　　周鸿祎：理论上应该通过竞争可以干掉巨头，但在中国比较难以发生。

　　路彬彬：你不是见证了屌丝逆袭吗？

　　周鸿祎：我就是两次给巨头叫醒了，他们醒来明白怎么回事，所以我觉得今天主要靠发动90后。

　　路彬彬：大家都是在思考、痛苦、快乐、幸福、争论，冷静、热情，各种交杂的情感中，希望各位都保重，因为这还是一个要长跑的道路，最后的片子还是送给中国的互联网人。

　　（播放VCR）

　　路彬彬：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