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 40 亿美金收购沐瞳科技曾在出海圈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而今又被传将以 50 亿美金的价格寻求买家，结合 PICO 裁员以及之前的一些动作，字节游戏业务收缩的言论更甚。
实际上，从我们的观察来看，字节这两年在海外还是做出了一些成绩不错的产品。例如之前跑出了头部 IP 授权卡牌手游「Marvel Snap」，以及不久前上线的 TRPG 新品「Dragonheir：Silent Gods」。这也让字节跳动在data.ai 公布的 10 月出海厂商收入排行榜里上升 4 位，来到第 13 名，重回榜单上半区。此外被字节收购的沐瞳科技也上升两位，来到第 8 名。
图片来源：data.ai
10 月手游出海厂商收入榜上，字节跳动和沐瞳科技的排名（红色方框圈出）均有所上升。
那么相对矛盾的信号下，字节的游戏业务将转往哪个方向呢？
01 从 2021 年开始不断调整架构，不分国内与海外
从 2021 年开始，字节就已经开始调整公司的业务架构。2021 年 11 月，字节通过内部信宣布，将公司业务线分为抖音、大力教育、飞书、火山引擎、TikTok 和朝夕光年六大版块。代表游戏业务的朝夕光年开始与 TikTok 在业务优先度上处于同等地位。
2021 年改组后的字节跳动业务板块组成 | 图片来源：先闻道企业智库
到了 2022 年 12 月，字节又宣布对游戏业务做出进一步整合，成立新的全球发行工作室 ONE Publishing Studio。这一次的整合是为了合并国内和海外发行两条路线，字节的所有游戏产品都要同时面向国内和海外市场，“做全球化立项”。这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出海优先”。
02 海外业务发展快于国内，打造国内爆款初见成效
在表现上，朝夕光年也先于海外和中国港澳台做出成绩。2020 年 10 月 15 日上线的「仙境传说 RO:新世代的诞生（ROX）」由韩国 Gravity 授权，上海骏梦开发，朝夕光年负责发行，在当年 12 月营收就突破了 600 万美元（Sensor Tower 数据）。上海骏梦的母公司富春股份在 2021 年 2 月宣布，「ROX」仅中国港澳台市场营收就已经突破 1 亿美元。是朝夕光年发行的*款总流水超过 1 亿美元的手游。富春股份 2021 年 11 月披露的文件显示，游戏研发费用超过 7200 万人民币，而在上线三个月后就已经获得7800 万元人民币的收入，营收增长很快。
在同一时间段内，朝夕光年国内发行的三款游戏「热血街篮」、「终结战场」以及「灵猫传」，其 iOS 端营收都没有超过 20 万美元。国内业务发展速度慢于出海。
图片来源：手游那点事
相比「ROX」的迅速走红，朝夕光年2020 年国内游戏业务的发展速度要慢上不少。
随后，朝夕光年又在 2022 年末与 Second Dinner 合作发行了卡牌对战手游（CCG）「Marvel Snap」。该游戏通过简单容易上手的机制以及漫威头部 IP 加持，成功打开了 CCG 这个一直被外界认为空间较小的市场。游戏总营收在今年 8 月接近 1 亿美元，成为朝夕光年旗下第二款营收突破 1 亿美元大关的产品。
此外，朝夕光年的 TRPG 游戏「Dragonheir：Silent Gods（以下简称 Dragonheir）」上线 2 个多月，点点数据显示双端营收目前（截止到 11 月 23 日）也已经达到 1545 万美元。不过在上线一个月后，「Dragonheir」就掉出了 iOS 美国畅销榜排名 Top 200，有点稍显后劲不足。能否成为「ROX」和「Marvel Snap」一样营收上亿美元的头部产品，还需要更多时间观察。
从 10 月 iOS 流水数据来看，朝夕光年的出海游戏目前依然有「Marvel Snap」和「Dragonheir」两款月流水超过百万美元的产品。
|数据来源：Sensor Tower
在目前朝夕光年的两个海外账号 Nuverse Games（上图）和 Nuverse（下图）中，已经有两款产品 iOS 单端月流水超过 100 万美元。
相比之下，朝夕光年在国内发展就要曲折不少。*款过 1 亿美元营收产品是 2021 年上线的「航海王：热血航线」。2021 年 4 月上线后首月流水就超过 4 亿人民币。但除此之外的几款产品总营收都没有突破 1 亿美元。直到今年 7 月 13 日正式上线的「晶核」。
虽然朝夕光年本身对「晶核」的投入没有具体数据，但从长达 3 年的研发时间，以及上线之初声势浩大的宣发活动也能看出，「晶核」本身是字节的一场“豪赌”。
从上线前三个月的成绩来看，“起跑”的确成功，但是也有隐忧。虽然在 7 月的 iOS 国内营收达到 1769 万美元。但从 8 月开始营收就有明显下滑。日营收从 132 万美元的峰值下滑到 21 日的 44 万美元，仅为最高峰的 1/3。Sensor Tower 数据显示国内 10 月 iOS 端流水 1100 万美元，比起朝夕光年上线前想要对标的「*荣耀」（10 月 iOS 国内营收达到 1.43 亿美元）依然有很大差距。但单独拿出来看，已经成功跻身国内头部行列。
从 10 月的 iOS 流水来看，由于「晶核」的带动，国内业务已经成为了朝夕光年的营收大头。而营收走势稳定的「Marvel Snap」和上线成绩不错的「Dragonheir」也让朝夕光年的出海业务维持了稳健的发展走势。国内起步虽然有点挣扎，但终于有了成果并带来营收大幅增长；海外则一直保持着稳定的发展，从相对小众的玩法入手，不断探索新的市场空间。
|数据来源：Sensor Tower
除了「晶核」之外，朝夕光年国内 iOS 端只有「航海王热血航线」的月营收超过百万美元 。
虽然总体成绩不错，直到「晶核」上线之前，字节成绩相对靠前的游戏大多依然是代理发行，字节在 2019 年通过“买买买”组建的自研团队，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拿出头部爆款。因此尽管目前朝夕光年的营收走势不错，但实际上字节也一直在大力精简游戏团队，只保留最有希望的项目和人员。
03 自研并不香，基于投产比的业务思路
统计数据显示，从 2019 年朝夕光年成立到 2022 年为止，字节在游戏领域至少出手投资 22 笔，涉及 19 家公司，投资金额约 300 亿元。其中 8 起为 100% 的股权并购，把产品和团队直接纳入字节体系。那时的字节奉行的还是“买买买”策略，投入大量资金大量收购厂商，直接纳入自研体系。
这一思路和腾讯等大厂的策略相似。字节也希望通过大量收购已经拥有成功经验的团队，从头部企业“挖角”，在国内组建大规模自研团队并推出全民级别爆款，让朝夕光年真正跻身头部厂商行列。
而如上所述，自研团队在「晶核」之前都并没有拿出爆款，达到字节预期。从出海游戏来看「ROX」和「Marvel Snap」，都是代理发行，只有最近上线成绩相对不错的「Dragonheir」，是由旗下工作室 SAGR 开发，这款游戏能否成为字节自研打开海外市场的*游戏，还有待观察，但目前来看，成绩下滑还是挺厉害的。
而在国内游戏上，此前也只有「航海王」这一个跑出成绩的产品，但 200 万美元的 iOS 月流水成绩和头部竞品也有很大差距。
面对这样的表现，朝夕光年从 2022 年开始裁撤团队，这距离其大举投资组建团队才过去 3 年。可以看出，字节在做游戏时，依然贯彻“基于回报做决策”的一贯准则。
而出售沐瞳，也是基于类似原因。
沐瞳科技旗下最头部的产品是「无尽对决（Mobile Legends：Bang Bang）」，这款 MOBA 游戏在 2016 年上线后一直在东南亚有很强的人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职业联赛。Esports Charts 的数据显示，2023 年「无尽对决」官方联赛 M4 World Championship 高峰收视率达到 420 万次，是东南亚观看量最高的电竞联赛。作为对比，「*荣耀」东南亚的版本观看量最高的联赛 Arena of Valor's Premier League 最高收视率为 97.4 万次。
作为具有网络效应的 MOBA 游戏，「无尽对决（Mobile Legends：Bang Bang）」很早就拿下了东南亚国民游戏的称号，为此也和腾讯没少纠缠。
然而在东南亚市场之外，「无尽对决」的市场成绩很难说对「*荣耀」能称得上有明显优势。点点数据显示，「无尽对决」10 月海外总流水在 2089 万美元左右，同期「*荣耀」的海外总营收是 1301 万美元。不过，「无尽对决」在东南亚的总营收为 707 万美元，「*荣耀」则是 258 万美元，因此「无尽对决」700 多万美元的海外营收优势绝大部分都集中在东南亚市场，其余市场中两款产品的流水差距并没有那么大。
而且除了「无尽对决」之外，沐瞳科技在随后推出的几款新品都没有再现过类似的成功案例，这让花了 40 亿美元收购沐瞳的字节开始逐渐失去耐心。据悉，沐瞳科技并没有完成后两年的对赌协议。
数据来源：Sensor Tower
相比「无尽对决」，沐瞳科技的其它出海产品月流水都明显更低，只有「Watcher of Realms」在 iOS（上图）和 Google Play（下图）双端均突破 100 万美元。
如今自研团队方面，曾为朝夕光年开发国风题材卡牌手游「花亦山心之月」的 101 工作室全部裁撤，绿洲和江南也都被裁撤了一些项目。而开发了「Dragonheir」的 SAGR 工作室，在 2021 年组建，暂未查到更多信息。
04 写在最后
其实能够看到朝夕光年在海外，不论是欧美还是东南亚，已经摸到了一些发行门路，流水的长期表现也不错，国内也终于做出了「晶核」这一爆款。最近的「Dragonheir」虽然成绩下降，但有资料显示其背后的自研团队 2021 年才组建，表明字节一直在游戏业务上继续投入。
只是基因里自带效果导向的字节，给到业务的观察期很短，加之大环境如此，导致不断有裁撤的声音从朝夕光年传出。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效果导向基因，会让字节的代理发行游戏会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一直强于自研产品。
参考文章/资料：
先闻道企业智库 | 从组织架构调整角度看：字节跳动六大业务板块
界面新闻 | 字节跳动解散上海游戏工作室，一个月前已开始调整
钛媒体App | 谁能拯救朝夕光年？
电竞产业评论 | 成立第五年，朝夕光年的自研之路走的怎么样了？
Yahoo | Mobile Legends continues to be most watched esports in Southeast Asia so far
蓝鲸研究院 | 字节大招2个月破亿，却跌出重要市场畅销榜，能翻盘吗？
游益工作室 | 关于字节跳动出售沐瞳的一些补充信息
腾讯自选股 | 港澳台总流水突破1亿美元！富春股份旗下爆款手游见证新时代
互联网怪盗团 | 《晶核》能让字节跳动的游戏业务翻盘？开什么国际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