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花300块钱体验了一下交易流程,转天我就清仓了自己的A股。”
谈起2017年刚入行就颇为激进的动作,霖奕显得很放松,“梭哈之后眼见着ETH(以太坊)从6000跌到600(元),四舍五入就赔光了。”
在成为一个专职区块链投资人之前,霖奕曾经在互联网公司做运营工作,又在房地产市场上搞过融资,他干的工作都和钱有关——现在拿着A股剩下的钱,漫游元宇宙。
但霖奕的区块链初体验,如比特币的价格一样,狂欢又跌宕,他在币圈交过“学费”,也在NFT项目上大赚特赚——以前在股市里,霖奕是个谨慎的投资者;杀入区块链后,他的投资风格变得激进,有时甚至令自己感到不安。
直到他赚了钱后,又回归了谨慎,回头看去,区块链这一技术衍生的一切,都充满金钱的诱惑与危险。
他说有些时候需要看运气。但在元宇宙中,他最成功的一笔投资,还是靠经验——加密货币和NFT的红利,一直在两者间徘徊。
这行看运气
2017一整年,区块链沉浸在币圈的狂欢中:以太坊在交易市场上价格疯涨,从1月1日的8.47美元一路涨到881.94美元——市场都徜徉着赚钱的热情呼声——霖奕被打动了。
尽管他声称自己是“激进派投资者”,但在数字币的投资上依旧小心翼翼,他*笔钱只投了300元,在实验了30分钟后,赚了几十块钱就跑了出来。
但霖奕笃定数字币是个好市场:“输赢都很明白,不像在股市里,赔得不明不白。”
之后他开始在币圈游走——看盘,四处找分析。2018那会儿,国内区块链、数字币的信息鱼龙混杂,为了紧跟行情,霖奕改了作息,有时换成utc时间、有时是美东时间、甚至是中东时间。
“我得跟着项目方提供的时间走,币价不规律,生活也不规律。”
即便跟着行情倒时间,霖奕却没从数字币市场中赚到钱。“当时*‘稳定’的就是不赚钱,数字币在当时虽然没有监管,但也是看大盘的,熊市大家都亏,18年那阵基本没人赚钱,很多浑水摸鱼的捞不到钱就跑路了,以太坊的曲线就是证明,很多项目一天能掉50%。”
赔钱的日子被他描述为一部血泪史,赔到怀疑人生——从A股抽出来的30万,在那几年赔掉了大半:“前几次投资都当炮灰了。”
他却因此获得了经验:这行看运气。
在时局艰难的时候,好运从坚持中来。即使赔了钱,霖奕也在看盘、找项目,有时碰上看对眼的项目就买一点,就这样有赚有赔过了三年,在名为Cosmos、uniswap的数字币上,*桶金的“运气”姗姗来迟。
他还是那样的谨慎,“Cosmos投了1000元,uniswap只投了100元”——就像把一块钱掰两半放进不同的篮子,但这次的收获不一样了。
在霖奕活跃的区块链上,Cosmos和uniswap谜一样的迅速破圈,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巨大的杠杆起了作用,霖奕似乎感觉到一种以小博大的力量在涌动,他加起来不到两千元的注码,在一进一出之间变成了十多万。
在币圈,霖奕赚钱了。
凭借这次躺赚,让霖奕也能像币圈大佬一样侃侃而谈:
“选对标的很重要。标对了,用很少的资金也能翻起来,投几千块钱赚几十万的例子很多,当然赔的也不少。我当时还买了一些蹭热点的山寨币,有几个赔了,还有些莫名其妙被炒起来,最高的翻了50多倍。”
混迹在币圈的日子并不是阳光灿烂,投资终究需要安全感,霖奕在赚赔之间行左转右的时候,区块链的另一个项目——NFT来了。
因为元宇宙来了。
“无聊猿”和108万
又一次,霖奕入坑即踩雷。
起初他带着从币圈赚来的钱,看向NFT圈的时候,发现神话再次出现。
Cryptopunk(NFT,以下简称punk)是最早期的NFT项目之一,是像素组成的头像,曾在佳士得拍卖会中九个一组以1696.2万美元(约合1.09亿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单个Punk的成交价更是一度达到758万美元,二级市场的玩家基本无法接触到。
虽然这让霖奕嗅到了钱的味道,但NFT这个概念实在是太飘了。
按照霖奕的说法,元宇宙中包含了三种东西:钱、生命、物质。钱就是数字加密币,生命是参与其中的玩家,剩下的所有物品都是NFT。“桌椅板凳是NFT、柴米油盐是NFT,土地房子等一切的一切物质都是NFT”,霖奕说,“前提是,他们在元宇宙里。”
甚至,这些NFT物质还有仿制品——Cryptopunk就被仿制了。
霖奕就在某条区块链中发现了与“Cryptopunk”同名的NFT项目,炒币的经验告诉他,这个punk如同“山寨”一般,大概率是个仿盘,但他也马上意识到,山寨punk容易割韭菜,没准能带来高回报的投资。
于是砸了100多美金小试牛刀,但霖奕终究是没等到翻盘回报,由于制作方已经放弃了这个山寨的NFT,市场上没法抛售也没人接盘,100美金最后跌的只剩下两三块钱。
但这时的霖奕,已经是一个十足的投机者。“我当时买的时候也知道punk是仿的,链都错了,真正的punk在以太坊,就是投机心理太重。”
但这毕竟不是霖奕*次翻车,100美金买个教训,他也明白这不是最后一次。
不过交学费之后,霖奕再选项目都会偏向有知名机构加持的NFT,如a16z、币安、高盛。“有些优质项目不用资本参与,靠着市场共识和开发团队的运营就能做起来,但不会特别多。”
共识、资本和运营都是霖奕考量一个NFT是否优质的基本面,很快,一个优质的NFT项目来了——2021年四月,无聊猿的NFT公开发行。
发行之初,无聊猿在官网的认购价还算理性,但随着一些资本介入和明星购买的消息传出,官网售罄后无聊猿在二级市场的价格开始疯涨。到了2021年4月27日,无聊猿NFT*价已经达到了147以太坊(一种加密数字币),约42万美元。
霖奕通过官网认购了一枚无聊猿NFT,当时官网的认购价仍维持在发行价0.08以太坊(约等于200美元),“购买无聊猿大概1000元人民币左右,再加400左右的手续费。”
现在,一枚无聊猿NFT在二级市场的价格已超过80以太坊,按照当时的发行价,和以太坊现在的来计算,目前,如果出手这枚NFT,他能落袋108万。
然而还没有结束。霖奕还没有抛售手中那枚价值连城的无聊猿。
他说:“潜能应该还没完全释放。”
元宇宙“拜金主义”者
霖奕在区块链上的赚钱故事,听起来确实如神话一般。
但不止于此。
2022年3月,无聊猿项目方给当时持有无聊猿NFT的用户一份价值数万美刀的“分红”,霖奕具体分得多少,他说:具体数字不方便透露。
但以他的经验,类似的项目在区块链中还看到很多。他打了个比方:可能比30年前你去深圳买地更刺激,毕竟全球的资金都有机会进出。有风险也有机会。
他也提醒后来者,新人入行,学费是必然,“多或少罢了。”
因为交过学费,他在面对不同区块链项目带来的回报诱惑时,如今的投资情绪又变回谨慎、乖张。
“元宇宙里,大方向你要看风投的选择。就个人而言,别打新,少投机。这两年一提到NFT很多人的*反应就是头像类,好理解、能看见,但这类如果不是头部项目,很容易被套住。从技术的角度看,土地类NFT开发成本高,周期也长,项目方一般会是想干正事,而不是作恶骗钱就跑。”
“这也是为什么头像和纪念币这类NFT比较容易爆雷,他们只是图片上了链。”
或许因为赚了钱,霖奕选择坚信元宇宙这个概念。“保守说,未来三十年一定是元宇宙的天下。”
他甚至觉得元宇宙最终会成形,并吸引大众的理由,是这一生态带来的财富再分配。而通常,元宇宙被认为是游戏或仅仅是游戏——这是为数不多能赋予用户生存感的元宇宙产品,容易上手,易于理解。
但他说:游戏和VR并非元宇宙的雏形。
“游戏绝不是元宇宙开发者想要的,如果元宇宙能成形,一定是因为某个平台构建了完整的、大规模的金融体系和交易生态,让玩家可以P2E(play to earn,通过参与元宇宙获得收入)。”
这似乎有些玄学,也有些理想主义。要知道,在浩渺的元宇宙里,风险仍无处不在。
霖奕说,在他交易的全部NFT中,优质项目大约只占到30%甚至更少。“所有NFT中,有10%的项目挣钱就足够了。10%的NFT的价值被认可,就足够覆盖成本。”
实际上,霖奕更像是一个“元宇宙拜金主义者”,他确实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因此他形容的元宇宙里,金钱是至上的。
“哪怕没有什么次时代头显,玩家也能创造财富。元宇宙围绕技术而非概念去发展,围绕加密货币和NFT。技术的重心并非影像,而是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