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3-24日,由武汉市人民政府主办,武汉市地方金融工作局、武汉市江汉区人民政府、清科创业、长江证券承办的“2021中国(武汉)创投峰会”隆重举行,现场汇集投资界大咖、创客领袖、知名经济学家、知名投资机构,共同激活武汉以及湖北新格局下的创新生态,捕捉新格局下的优势与机会,共推中国创投行业创新发展。
会上,高特佳投资执行合伙人范文静,道彤投资创始合伙人黄宁,嘉道虹珊合伙人吴珊,济峰资本创始合伙人余征坤,复朴投资管理合伙人赵敏,翰颐资本创始主管合伙人周颖华围绕《后疫情时代大健康投资之路》进行了圆桌讨论,由科华银赛总经理岳蓉主持。
以下为速记实录,经投资界整理:
岳蓉:六月的武汉骄阳似火,我们迎来了今天论坛上一个非常火热的板块—生物医药,为什么说这个板块比较火热呢?因为在座的六位嘉宾和我主要研究和投资每个人都很关心的三个问题:人怎么活得更长,怎么活的更有质量和怎么活的愉悦舒适,首先请各位嘉宾用最短的语言介绍最精彩的自己。
范文静:大家好!我大学专业是电子信息工程,我关注的投资领域比较交叉,之前做过半导体投资,现在关注比较多的是有技术壁垒的创新器械,比如AI医疗、数字医疗。
黄宁:大家下午好!上海道彤投资是专业的医疗投资机构,我们都是产业背景出身,用产业思路做投资,这一点是我们的特色之一。我们关注医疗健康产业的中早期项目,对早期企业的成长及生态建设也能给予较大的支持帮助。我们重点关注医疗创新技术以及医疗服务,投资了一批比较优秀的企业,也非常希望能够在湖北武汉有更多的投资机会,和更多的武汉创业者合作。
吴珊:嘉道虹珊是由著名天使投资人龚虹嘉和我联合创立并管理的股权投资平台,重点关注生物医疗以及硬科技。医疗我们重点布局细胞治疗药物和技术,另外我们会扶持中医药材及相关治疗机构,例如我们在湖北神农架和当地政府一起成立了神农架道地药材发展有限公司,培育优质的道地药材;硬科技方面我们更关注一些非常早期的项目,例如我们与中科院联合成立管理平台,去对一些特别早期,还没有完成从实验室到产业阶段的的项目。
余征坤:我们比较专注,主要关注大健康医疗领域的投资,包括药品、器械、诊断,还有新药研发相关领域。2015年成立济峰资本之前,我在IDG资本负责医疗大健康产业的投资。
赵敏:大家下午好!复朴投资除了生物医药,还关注芯片科技和人工智能相关的软科技投资,主要关注早期项目。2000年,从在阿里巴巴开始,我就认为医疗健康十分具有社会价值。
周颖华:翰颐资本是专注在医药、高端器械早期投资的VC基金。在创业之前,我是新天域资本负责医疗投资的合伙人,服务了九年,从2003年入行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在VC行业奋斗18年了,谢谢大家。
岳蓉:业界都说投TMT的投资人比较年轻,生物医药的投资人比较资深,在座的从事生物医药投资的朋友,最长的从业时间达30多年。但看上去都很年轻,为什么呢?我们所投资和服务的生物医药板块确实有它神奇的地方。先开始讨论第一个问题,自20世纪以来全球发生了多次疫情,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当时只有17亿人、但受疫情影响的有一亿人。后来亚洲流感、2003年的非典以及去年的新冠肺炎。人类在与疫情抗击的过程中,我们的社会文明制度、公共卫生体系和生物医药产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个问题是能不能从历史的角度寻找规律,探讨一下每次疫情对整个医疗体系的影响和变革?首先有请余总谈一下你的观点。
余征坤:这个问题比较时髦,现在新冠疫情接近尾声,这不是历史上第一次发生疫情,也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所以我们从过去的疫情,能学到一些或者总结出什么经验,其实我们自己也总结了几点。
第一,会有新技术的出现。疫情来了之后,一般有几个比较大的现象,比如说以2009年甲流大爆发,带来一些新技术的出现和快速成熟。举个例子,甲流大爆发时,需要短时间生产出大量的疫苗,所以用了细胞培养的技术,疫情过去后,将这种技术延伸到其他药品领域。
第二,带来产能的大幅扩张。经过这次疫情,可以感受到全球一些主流国家包括中国拼命做医疗产能。历史上也是一样的,2009年甲流大爆发时,全球疫苗的产能一年是49亿,我相信不用五年,整个疫苗产能翻倍,可能是两年。所以说从扩大疫苗的产能来看,会有非常大的变化。
第三,跟投资最相关的,会给一些新公司或者一些小公司成长的机会。如果没有疫情突发因素的影响,他们的技术有封锁。但因为有疫情,为了尽快把疫苗做出来,就进行技术分享。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些小公司可以快速长大,比如说我们投了一个公司,是中国目前做新冠疫苗进展最快的,它就是一个小公司,借着疫情很快发展起来。美国也一样,类似这样的小公司因为新冠疫情的爆发,现在市值800多亿美金,这是每次大疫情发生后会出现的机会。
第四,倒逼监管机构出台政策。如果没有疫情推动,很多监管政策跟不上时代进步的步伐,但因为疫情,可能倒逼监管机构出台相关政策。今年新冠我们批了七八家疫苗,加速新药研发和疫苗上市步伐等。
岳蓉:有危一定有机,赵敏总您有什么观点?
赵敏:我补充一点资本层面的信息,每次公共卫生事件后,两个方面会投入特别大,一是公共卫生,比如2003年非典后,大量医院都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有个数据,非典之前国家在整个公共医疗的开支只占17%,两三年之后差不多翻番;这次新冠之后,增加也会很大,中国医疗开支占GDP的比例还是个位数,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无论是新技术、新企业还是新医疗机构,都需要大量资金的投入。
第二,资本的关注投入。大家可以看到二级市场某种意义上行业的风向标,去年上半年,排名前10的二级市场公募基金,全和医疗相关,包括去年科创板,上市最多的行业除了信息技术就是医疗健康。因为疫情,无论国家投入还是资本投资,都会去推动整个医疗行业的发展。
岳蓉:疫情之后,生物医药投资更火了,下面有请周颖华周总谈谈您的观点。
周颖华:我们觉得行业将来如果继续探索发展的话,可能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外在环境因素就是监管水平,因为这是一个需要高度监管的行业,任何的药品都需要做临床实验,最近美国有一个充满争议的新药货品,治疗老年痴呆的药,做了两个三期临床,很大型的,但两个试验的结果是相反的,一个是证明药品有效,另外一个证明药品没无效,顾问委员会或者专家咨询委员会13票里面12票是否定的,不支持该药品批准,最终FDA还是批了,现在舆论纷纷扬扬,我举这个例子的目的是说,一个健康的产业或者能够持续创新的产业需要一个非常讲究科学和尊重科学的监管方,只有高水平的监管方才可以保证行业的健康发展。
在中国,医生群体对这个问题也是非常有争议的,有的医生朋友是支持它的,虽然两个临床试验的结论自相矛盾,但是从具体病人的水平看,确实有一些高剂量的,而且是长期用的病人确确实是获益的,所以FDA的决策可以理解。这样的事情在国内,特别是2015年药审改革后,中国的监管水平迅速跟上,我以前在新天域资本投资的一个医疗器械企业赛诺医疗,他们有一个产品是全世界第一个颅内载药支架,可以治疗颅内血管狭窄和预防中风,这个产品在7月也会获批上市,花了十年的时间研发。所以我相信在中国,创新企业所面临的审批环境也会更加科学,更加先进。
岳蓉:我们给中国药监部门点赞。这次疫情发生后,很多新技术,审批速度都很快,科研人员也是冒着风险,分班次加班加点做申报材料。审批也非常快,应该给药监部门点赞。新冠疫情以来,在疫情常态化之下,大家感受到我们国家大健康产业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这个阶段的投资逻辑是什么,未来会重点关注哪些板块。这个问题首先有请吴珊女士,来谈谈你的观点。
吴珊:疫情这一年,无论是对个人生活、职业,还是产业发展都是一个思考、改变的良好契机;在过去的八年里,我们也一直在追求投资高精尖生物医疗技术和项目,比如国内最好的基因编辑团队博雅辑因等。这些团队的技术非常先进,但价格相对来讲比较昂贵,比如细胞治疗动辄一个疗程几十万、上百万。从科学的角度来讲,这些技术是非常好的,比如可以让晚期癌症患者生存期延长数月甚至1-2年,这已经非常成功了。但换个角度想,一个普通老百姓,比如活到60、70、80岁,我们用很先进的技术治疗他的晚期癌症,延长几个月的寿命,对于他漫长的几十年生活而言,治疗费用昂贵且生存质量并不高的几个月的意义是否也相对有限?对于咱们十几亿人口而言,能够负担得起这个价格的人群并不多。
那老百姓究竟需要什么?是否可以让更多的老百姓都能早日使用、长期使用的更普惠的医疗手段,也许精确度和有效性略微下降,但价格可能是最前沿治疗的百分之一或千分之一,包括慢性病管理,或者大病早期的干预和治疗更值得关注?我觉得这是未来应该重点关注的对象。
另外一个角度,大家注意到在其他行业的政策动向,包括教育行业的收缩,我想这应该是政府未来阶段的重点工作之一,这肯定也会拓展到医疗行业。这又涉及到刚才的话题,怎么让大部分老百姓的医疗成本降下来。
岳榕:找到高精尖,又性价比好的产品和服务。
吴珊:让更多老百姓用得起,在疾病早期就介入干预,能够长期使用,而不是把一辈子赚的钱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花掉,在这个思路下尽可能让人的寿命有质量的延长,这是我们思路的改变。这无论是从社会效应还是从投资的商业回报来讲,应该会有不错的答案。
范文静:我们可以观察大健康产业的几个方面,首先我觉得从国家层面上,可以看到其实每个地方政府只有战时战备物资,没有医疗物资的储备。这次疫情后,政府也会做战略性采购,所以国药层面已经提高到非常一定的高度。另外从资本市场来看,刚才说到了二级市场对于医疗行业的支持力度也非常大,科创板对于医疗行业,尤其是抗疫企业上市,非常的欢迎且有绿色通道。
第二,从企业层面来说,疫情发生后,整个医药行业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次疫情对整个医疗行业企业的执行力、团队的应变能力和前瞻能力都是一个考验。刚才岳蓉提到的领域里,其实像我们投资的生物企业,因为疫情,2020年的收入增长了10倍,利润增长了20倍。最近也有媒体调侃说,新冠赚的钱怎么花,可能会进行一系列的收购、并购动作。我认为这次疫情,如果有一些企业能够抓住机会的话,可以实现弯道超车。
关于投资逻辑,疫情之后,比如说线上医疗,AI医疗以及数字医疗可以极大的改善人工效率。创新器械同样是卡脖子的行业,比如超声刀行业,因为强生产能不够,国产医疗器械的产能得到了很大的释放,所以我认为创新器械,尤其是国产替代,它一定势在必行。其实医疗器械在要用的时候用不上的话也是非常危险的,比如印度疫情,它的医疗设备、人力物力都跟不上,所以我觉得疫情让我们对医疗投资行业有了新的认识。
范文静:2009年,我们开始转型,只看医疗行业投资,做的也是比较早的,我们的投资逻辑没有改变,不管在哪个赛道哪个领域,我们一定要投资好的企业,什么是好的企业?一是看人,二是看企业,然后看整个赛道的发展方向,我们对创新药、创新器械、医疗服务、疫苗领域都是有覆盖。
岳蓉:对于弯道超车卡脖子国产替代,企业比较感兴趣,先请余总发言。
余征坤:我们希望做超前投资,不太喜欢跟在后面。疫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快速投了国内MRA平台。举个例子,两年前,我们投的医美、康养领域,康复养老在A股最近比较火,也是在我们两三年前投的,我们的投资思路还是希望找到一些竞争不要过于激烈的领域或赛道。
未来比较看重的方向,国家的医改政策,有两个大趋势。一是两降一升,降低药品和耗材占比,提升服务收入占比;第二,取消加成和药品的集采,这是药品和耗材的价格。所以现在看到在二级市场很多的医药公司也受影响。我们觉得要避开这些政府降价的渠道和领域,我们会投一些To C的类似医美的,或者To B的企业,比如药厂先把支架卖给医院,医院再把支架装到患者身体里面去。患者只是接受治疗,他不能把设备带回家,所以在这种产品上面,对产品的价格,医保不会控费。类似的磁共振,因为设备是医购买,价格多少是国家医保局管不了的,所以这是未来的投资方向。
岳蓉:余总强调要比其他投资人更早发现好企业,黄总您有什么观点?
黄宁:疫情以后,整个投资逻辑有很多的不一样,我也从几个方面讲一下我的体会。
其实所有医疗投资最后的关注点是看临床应用体系,临床应用体系成长以及真正使用价值的提升是最终投资成功的根本。疫情之后,从整个临床体系来看,复杂的疑难重症或者比较陌生的地方还有难点,面对复杂的疾病和突发疾病时,一些新的产品、诊疗方式都是投资里非常关注的点。
比如细胞治疗,我们投的一家公司,现在走在很前列,团队非常优秀。从投资来讲,肿瘤细胞治疗想象空间巨大。创新技术在中国有很好的发展机会。
第二,疫情带来技术方方面面的巨大转变。就当下中国医疗行业发展的状况来看,我们借鉴全世界的先进技术,把它引入到中国,才有中国今天这么巨大的医疗产业,以及相支撑的各项技术。在这个背景下,要关注器械的进口替代问题带来的投资机会,这些临床需求都切实在那里。
此外,我们产品和技术中的很多核心部件都要靠进口。进口替代是未来五年、十年,甚至于更长时间的国家战略,从资本的角度看,我们一定要助力这样企业的发展。从行业来看,也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机会。从健康产业来讲,我们也非常需要更多更快的转换技术,更好的替代进口技术,以及更成熟的临床应用,这些都离不开资本。疫情以后,人们所关注聚焦的东西,有了提升和改变。从投资领域来讲,也更关注医疗大健康,因为整个应用体系让大家看到了需求和机会。
第三,整个技术转换的条件和技术人员的积极性。科技产品的转化,国家建立了好的生态,科创板,不仅完善了退出机制,还让上市通道更顺畅,国家对科技人员给予大量的关注支持,各类科研技术机构、研发机构的技术转换,多年积累的技术项目以及要素,到了迸发期。今天中国,无论从认知、资本实力、还是市场需求层面,都在促成将多年积累的技术研发阶段层应用到实际临床中去。
对投资机构来讲,我们提出医工结合,结合产业优势做孵化,有效连接临床需求与这些产业技术积累。我们构建工教医研生态同时,也实现更好的投资回报。
岳蓉:我们国家的很多手术刀都是进口的,如果有一天因为疫情的关系不能再进口了,需要我们自己研发去替代,这里面涉及很多技术,来完善我们国家的整个医疗产业链。赵总有没有补充。
赵敏:其实刚才大家聊的观点,我总结一下,第一是新技术的认同和投入,疫情催生mRNA这样的新技术,但我们看到还有很多新的问题要去解决,就像刚才范总提到的,血液制品,发生新冠这样大型的公共卫生事件,我们的白蛋白是进口的,如何解决?能否有合成的白蛋白;第二,整个医疗产业链的完整性和独立性,其实我们的产业链相比其他国家已经非常好了,我们无论从原料药到制剂,从药品到医疗设备,已经很完整,但是我们很多的制药设备、生产疫苗的玻璃、传感器芯片也是进口的,我们整个医疗产业需要有更强的独立性和完整性;第三,怎样让病人能够更方便的去享受诊疗服务,无论是基于互联网诊疗、中药,这都能在大型的公共卫生事件发生的时候,让病人能更好的获得治疗服务。
岳蓉:这个总结的特别好,我们进行最后一个主题的讨论,在座嘉宾都在生物医药大健康产业投资行业深耕多年,你认为大健康产业快速的增长,需要具备一些什么样的条件,你在投资大健康领域的时候,有没有踩过一些坑。
吴珊:还是以刚才提到的合源生物为例,这个项目我们是创始投资人。最初知识产权由我们作为大股东的上市公司持有,但做一个新药需要8-10亿元甚至更多的投入,上市公司没有办法承担这个巨额成本,只能以知识产权出资在上市公司体外成立新的公司,这个公司从成立到进入二期临床,拿到突破性疗法仅仅花了2年出头的时间(而以往的一个新药走到3期,花8-10年非常正常)。目前阶段,支持一个生物医疗企业快速成长的产业条件,就是充分专业化的分工。比如我们做药和临床申报,整个产业链相当成熟,每个环节都有非常优秀的参与者,各自发挥所在环节的资源和能力,就可以把科研知识成果迅速转化为一个商用药品或者医疗技术,这是我们从业者和投资人在当下比较幸福的一点。
我们也踩过一些坑,比如投了十几年还在做研发的项目。科学家他们在科学研发时非常厉害和专业,但是兼具科学研发和商业能力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如果科学家创始人并不擅长商业领域,比如企业运营、药物申报这样高度专业化的工作,那么有团队和伙伴能帮助他完成这样的事情,那对这个项目、科学家个人以及可能被他们的技术和产品所拯救的患者而言,都是更好的选择,我们需要用现代化的管理架构及运作方式去提升公司的效率和成功率。
岳蓉:听听周颖华周总的看法。
周颖华:很多坑还是因为对于临床是否真的存在这样的需求判断不够准确,举个例子,我们曾经有看到一个项目,公司预计产品上市后,每个病人每月的治疗费用在1000多元,病人众多,市场前景广阔,但临床医生说用一种老药,可能每月用两次,但每次只需要10元,那这个市场前景能否实现就有很大的问题。要知道,中国在改革开放前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是短缺经济,病人的支付能力十分有限,很多医生的职业道德也很好,都会从病人的支付能力考虑,尽量用简单容易得到的、便宜的药品帮助病人解决问题,哪怕稍微有点不方便但是问题解决的很好。根据病人的需要考虑,给病人一个经济有效的解决办法,这些方面投资人还要多走出办公室去到临床一线,去判断你想解决的问题是不是临床未满足的问题。
另外,最近投资界对一次性内窥镜比较热衷,这个事情也要想深一点,到底是在哪些科室是确实需要,哪些科室不太需要,特别是胃肠科,需要成像质量很高,对产品品质要求很高,以便医生判断一些早期癌变,价格自然不便宜,难道把这种昂贵的产品用完一次就扔掉了?目前医保的资金不是多到花不掉,而是日渐紧张的,这种应用场景在中国是否可以长期存在?今年3月份卫健委也出台政策,会配合国家局去调整一次性器械产品的审批目录,就是说在这个圈里我允许一次性器械使用,其他的都要消毒复用,所以我们投资人还是必须从国情出发,要接地气,去深入了解想要解决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岳蓉:要推动市场发展,要解决具体的一些问题。那您有没有踩过坑?
范文静:其实我觉得是最简单的,用六个字可以总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比如国家、资本等层面对医疗都非常关注,这肯定是医疗行业非常好的一个机遇。在细分赛道,也是一样的,到底赛道的上下游成不成,这个赛道是早期、孵化期、成长期还是成熟期,首先他处于的赛道就决定了他天花板的高度,包括整体的增速。
地利是它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能不能精准的切入自己相应的市场。到底做国内还是国外、高端还是下沉,都可以有自己的身份,一定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以及上下游的发展去找准自己的定位。
人和,这是企业团队的执行力、创始人的眼光、从业经验等,包括销售人员,他以前有没有成功的推广经验,整体团队的配合度和默契度如何,管理层之间是不是能够融洽相处,这对于一个企业是否可以快速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重要的是,在市场比较热的时候,虽然我们很关注数字医疗、AI医疗,但近期我们也听到一些AI医疗企业,布局非常快。大家要思考一个问题,刚才讲到说企业的快快速成长,整个行业的增长,能不能消化。另外,市场到底有没有空间,现在来说,你的医疗数据获取都是一个困难,不要跟风,要有平常心。
岳蓉:请黄总补充一下。
黄宁:我想每一个科学家创业都是非常有个性的,正是这些特别有个性的创业者,成功几率才大。作为投资人,你能不能够去支持服务好科学家、创业者?每一个角色如何各司其职,发挥好团队整体的价值?作为投资机构来看,投这个企业,我一定要他整体上获得成功。在这个方面,我们还是有深入的体会的,对项目参与也比较深。
岳蓉:提供更多的增值服务。
黄宁:产业方面的资源与能力是我们的特长,对产业的感情也比较深,我们也愿意参与。总结体会来看,作为一个专业的投资机构,要有专业的能力,并且要运用好这种能力。
岳蓉:要一起成长。
黄宁:是的,大健康产业是现在最受关注的赛道之一,我们也希望专业的能力能够支持帮助到这些优秀的创业者。
岳蓉:请赵总补充一下。
赵敏:我一直觉得医疗是一个比较慢的行业,这里可能要有一个十年磨一剑的耐心。坑是在人的层面,首先,让一个科学家成为一个企业家非常难;第二,如果不是医疗出身的企业家在医疗领域创业,由于专业性太强,这也是在医疗投资里一个很大的困难。
岳蓉:今天我们一共讨论了三个主题,大家都是在生物医药领域认认真真做投资的人,感谢观众认认真真听我们的讨论,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