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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40岁未婚,成为了全世界最忙的闲人

那次,朋友知道申哥一个人在医院,硬是开车过来陪护,像是亲人、也像是爱人,总之空缺的那一部分被填得很满、很满。

别人还在考虑要不要生三孩时,申哥已经决定不结婚、也不生娃,这一辈子自己一个人过也挺好。

他本是个历史老师,这几年由于身体状况不佳,申哥决定背起相机走街串巷,把所有他曾感兴趣的历史文物、文化古迹都研究个遍。

在去曲阜的路上,他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但申哥都顾不上疼痛,只为了赶上火车。到了曲阜,摔伤的位置都肿得老高,医生说,骨头都裂了。

这种经历申哥早已经习惯了。

许多文物在地理位置险峻的地方,擦伤磕碰是难免的事。在申哥看来,这些疼痛只是“探险”经历的附加品,而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充满历史韵味的故事。

他把一生都奉献给了课堂、学生、还有那些文物,结婚不结婚,又有那么重要吗?

以下是关于申哥的真实故事:

2020年8月13日清晨,申哥骑着共享单车前往北京西站,突然被变道的大客车別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司机没有停车反而扬长而去,申哥则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很痛,两步,钻心。

申哥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受伤了,但看了看表,马上要到发车时间。申哥顾不上疼,满脑子想着,不要误了火车,继续不知死活地走向车站。

申哥筹划去曲阜已有很久了。身为教了14年历史课教龄的高中老师,申哥钟情于历史和文化,在有假期时他果断地买了南下的火车票。

负伤去曲阜,*天申哥就“浪迹”于三孔各地,浑然不觉身上疼痛。按申哥自己的说法“相机掉在地上,都要麻烦好心的小姑娘帮着拾起”。

好在,这样的好心人有很多。但晚上回到宾馆,申哥发现胳膊已经疼得抬不起来了。

睡是不能睡了,为了转移注意力,申哥又翻出电脑,更新前两天欠的寻访老北京系列,在“申哥带你走天下”公众号里给粉丝补上《通惠河畔的佛手公主》一文,不知不觉就熬了通宵。

去饭馆吃饭,老板发现申哥的胳膊已经肿得和馒头一样高了。老板断言肯定是骨头出了问题,顾不上店面,赶紧带着申哥去当地医院检查。

医生问早干嘛去了,申哥说“忙着参观”。医生摊手,“一处骨折,一处骨裂,还有骨头渣卡在关节缝隙里”,得马上手术。

申申无奈,不经意间把消息告诉了一个群的好友,热心的群友们组织起来,给曲阜当地的民间救援组织打电话。说明情况后,对方把他接力送回了北京,再由北京的好友们“收货”。

这已经是申哥第三次负伤回京了,最严重的一次是在5年前。那是个3天小长假,申哥计划去河南洛阳爬北魏孝文帝陵。

当天下着大雨,为了探究墓址,申哥执着想爬到顶端以一览全局。他抓着坟头草、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黄泥汤里往上爬,没想到一脚踩空滑里下来,手掌一撑地,立马感觉到锥心的痛。

荒山野岭,就申哥一人。他在路边拦车,路上雨势太猛,等了40多分钟都没车回应。后来,他好不容易找到公交车站,到医院时左手已肿了起来,里面全是积水和淤血。

申哥从小身体就差,医生还说他心脏有问题、血压有问题,还有糖尿病、骨质疏松等问题,而申哥的一条左胳膊至少断过5次,都和出去玩有关。

那次康复,申哥前后用了40天时间。骨折的痛持续牵引,申哥基本上彻夜难眠,医生建议他*半年不要出门,好好在家休养。

但申哥不听,一到太阳升起,他就像是重新焕发了活力。负着伤,背上一部照相机(有时就是手机)在路网窄密、箱子曲折的胡同里打串,申哥到处拍照,激情比远道而来的游客还要足。

申哥出门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而是积累素材以满足工作需要,同时为了自己“开阔眼界”。

那时他刚离开高三历史教师的岗位,面对突然空余的时间,申哥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等待着他,他想琢磨点可以做的事。

因为喜欢历史,也喜欢旅游,申哥结识了很多文物保护圈的大咖,其中一位建议申哥捡起以前为消遣写得散文游记公众号。

申哥坚持了一段时间,随时发现新奇事物,随时发生灵感,有时翻翻旧杂志,申哥都能浮想联翩地写出一堆东西来。

很多朋友佩服他的毅力,鼓励他的行为,经常在文章下面赞赏,申哥却自称是票友,算是“业余大玩家”。

不管刮风下雨,申哥给自己定的任务是要至少去一个地方。

最疯狂的一段,申哥用了一周的时间,跑遍了畅春园遗址、蔚秀园、承泽园、承恩寺、田义墓、南法海寺、精忠庙遗址、正阳桥疏渠记碑、天桥等20多处地方。

从广安门外达官营的家,申哥会使用各种交通工具,一天之内跑遍北京的东城、西城、海淀、石景山、丰台,走了上百公里路。就连在去年号称北京本世纪最冷的1月6号,申哥还裹着厚衣服跑了一趟能仁寺遗址。

一年下来,老北京的大小街巷、文物古迹,他早已烂熟于心。

有时申哥会凌晨五点起床,一抹黑就打开电脑进行工作,顺带更新自己的公众号,从19年11月开始就日更文章,如今已经快500篇。

当年教书的时候,申哥就已经是行动派了。

别的老师PPT总是网上找材料自己拼凑,但是申哥的课件全都用自己拍的照片件,课堂上还给同学们讲自己旅游时的故事,十六七岁的孩子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2004年,申哥本想应聘政治老师的,但是学校历史老师空缺,他被赶鸭子上架着试讲了两堂课“留”了下来。

那时很多人觉得他屈才了,毕竟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出来,不去当官可惜了。申哥却乐在其中,因为老师凭空多了3个月的假期。

拿着4000多元的工资,申哥一有空就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名录,一站一站地跑。

即便是三天的小长假,他也会在下班后的*时间奔火车站,收假的早上再连夜坐火车赶回北京。截止到2016年,申哥已经去过了6000处左右的全国各级文保单位。

有时候路上有伙伴,有时候是申哥孤身一人。申哥喜欢探秘古境时的那种兴奋感,他从不雇导游,就和当地老百姓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听他们讲述这里的前世今生。

他也喜欢教书,上课2年,校长就让他带毕业班了。

校长说,学校若是在全区的综合排名第十,如果历史成绩平均分能在全区排第五,那么奖金至少高一倍。

当时为付房贷发愁的申哥立刻来了兴趣,带着学生卯足了劲儿押题,果然还有一年足足押中了20分的大题。

但是很多时候是不行的,时间紧任务重,还要面对期中、期末考试、一二三模以及最终高考的压力,每次考试对申哥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申哥不得不精神紧绷,为了一个个分数和学生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纠缠,时间长了,他自己都分不清,抠历史细节、考古探秘,哪一个才是更真实的历史。

教书14年,申哥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毕业班,但他从不建议学生选历史专业。即便有学生一意孤行,他也劝说他们这一行以后生计困难。

生活翻了很多页,同样的故事来来回回地发生。

到了2017年,申哥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平常能一口气讲四节课,现在上一节整个脸就煞白,身体也前所未有的疲惫。

去医院检查,很多零部件都有问题,医生建议*先把工作放一放静养。不再课堂上白活的申哥,开始在“家”修养,也在空窗期思索未来想要的生活。

现在,申哥关于教书的兴趣早就退减了,他也从以前的爱玩、爱探险,到现在“养在深闺”。休息时,他把北京一遍又一遍地逛,又认识了不少文保圈、旅行圈的大神,也愈发觉得兴趣浓厚。

他想从事文旅,想让他身边的孩子们在边学边逛中提高文化水平,于是规划了一大堆研学线路,还筹划出一本《带着历史书去旅行》的书,但尚未落地。

一把年纪不成家、成天乱跑,申哥成了父母的心病。

父母愁了申哥好几十年,两辈人从小不在一起生活,父母是老知识分子,开明有主见,见后来反对他无效,也就慢慢放弃了。

中间很多人给申哥介绍过对象,但申哥都以不合适拒绝了。他今年已40岁,清楚自己想要的人生,怕孩子的出现需要他放弃自己的理想。

他无谓做一个只属于“申哥”的人。现在,申哥每年只陪父母一两个月,大多数时间他都独自生活。

一个人的日子在申哥看来也很有趣,他会把自己每天的工作都安排得很满。

早上5点起床、喝茶、看书、锻炼、计划好当日的行程,然后背上相机出发,通常3-4个目的地,逛完了再去找朋友坐会儿,晚上回家自己煮饭,有朋友来了就小饮两杯,深夜开始写文章。

不上讲台的申哥成了“职业闲人”,每天的任务只有一个字:玩。不过他还是怀念20年前那次700元钱的旅行。

当时他还年轻,坐着绿皮硬座,从北京到武汉,再从武汉到上海,然后从上海回北京。每到一个地方,都是找当地的朋友住。

在湖北黄石,正好赶上夏天屋里太热,当地人晚上都把躺椅搬到街边睡觉。申哥和朋友一人一个睡袋,就在长江大桥上住了一晚,早上醒来,看着宽阔的长江,那感觉前所未有。

其实他的旅游热情算是“遗传”的。父母在中石油上班,单位经常安排出差。一有机会两人便会同行。从小到大,申哥听到最多的就是父母在家讨论旅游,2007年,父母还曾开车沿着中国东海岸线一路向南。

此外,不催申哥结婚的原因还有一个,那次旅行他们把申哥的“老婆本”换了一套三亚湾的海景房。

“疯狂”的父母给童年的申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独立、追求自我,从不被孩子捆绑自己的人生。于是申哥甚至做起了比父母更大的梦,幻想有一天能够走遍世界——他也确实付诸了实践。

上大一时,就每天拼了命地学习,为考导游证、教师证、计算机证等等。当时旅游公司可以用兼职导游,但必须持证上岗;此外,业余干家教,也需要有教师证。挣钱的目的是为了赚零花钱,主要是为出去游玩。

导游证很难考,大约16%的通过率。为了争取不要门票就能游玩的机会,他不得不每天看书、做题。

大三的时候,申哥还考了更难的中级旅游证,也继续兼职着导游。带游客跑遍北京知名的景点,至今他还记得从慕田峪长城到詹天佑纪念馆和山顶的瞭望台路,“闭着眼睛能走一遍都不夸张。”

游客们都很喜欢他,即便是带他们去销售也完全不在乎。因为申哥张口闭口都是历史,听到的都是这座古迹的前世今生、干货满满,不像是别的导游一上来就告诉他们这里烧香、那里拜庙。

“你都是真才实学,人家自然尊重你!”申哥颇为自豪,业余导游生意*时能挣两三千,那是2000年,相当于一个白领的收入。

一个人,一群人

很多人都说,申哥的生活样本就是五个字:“越活越申哥”。

但他倒没觉得有多好,也没觉得有啥不好。旅游时,申哥尤其喜欢看文物,也逐渐喜欢上了文物保护,和大家一起抢救保护住民族之魂的那种成就感,充斥了他的生活。

申哥的爷爷、姥爷、姥姥都从事和文化相关工作,很多北京珍贵影像都出自其姥爷、姥姥之手,所以申哥从小被满墙老照片、成堆的文书典籍泡大。

但是随着高速现代化的发展,老北京儿时的记忆被一一抹平,申哥不想让这些记忆消失。

他背着相机四处拍摄,不过他没遗传姥爷、姥姥摄影技术,如今还是一个“只会按快门”的“菜鸟”。

现在,这只“菜鸟”已经照了二三十万张照片,容涵盖了北京及各地的古建、名人故居、旧民居以及各种文物。

他喜欢和文物圈研究同好待在一起,讨论文物、评析古建,也为失落的北京城惋惜。

很多民间研究者也很热心,听说他要去史思明墓,一位叫云岗老伯的前辈主动联系他,指导他去哪里看。

其实,现实中史思明墓的地上建筑都没了,只剩一个大坑,看不到什么,要不是有云岗老伯的帮助,申哥也找不到遗址在哪。

不过,难得人群中这么一小撮人志趣相投,每一个遇到的申哥都格外珍惜。

那次在山东摔断胳膊被传成他双腿需要截肢,其中一个北京文保圈的姐姐火急火燎,甚至已经在托朋友想办法联系军区负责人,还在想办法联系直升飞机。

“有了志趣相投的人一起,似乎感觉未来也没有那么可怕”,有时候想到自己的养老问题,申哥总会念及这份温情并发出感慨。

那次,朋友知道申哥一个人在医院,硬是开车过来陪护,像是亲人、也像是爱人,总之空缺的那一部分被填得很满、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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