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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不服杭州

直到进入互联网时代,阿里巴巴崛起,杭州才反超宁波,并将差距逐渐拉开。

众所周知,江苏省内城市互相看不上,尤其是苏南苏北,而同属“包邮区”的浙江,也差不多,尤其是宁波与杭州。目前,杭州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但在过去的很长时间里,尤其是在改革开放初期,依靠港口与制造业,宁波的经济一度比杭州更为辉煌。

“浙江的创业气氛非常浓郁,在全国富豪排名中,浙江的富人数量要远超江苏,而且大部分都是个体企业老板。”一位资深投资人对浙江的创业氛围很是赞誉,“尤其是在全国制造业基地宁波,制造业处于全国*地位,带动了宁波整个产业的发展。”

制造业,是宁波的的立市之本。方太厨具、公牛插座、双鹿电池、太平鸟衣服……当前,根据工信部公布的五批全国制造业单项冠军示范企业和产品名单,宁波的国家级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产品)总数达51家,居全国城市首位。

直到进入互联网时代,阿里巴巴崛起,杭州才反超宁波,并将差距逐渐拉开。

2020年,杭州实现生产总值16106亿元,按可比价计算增长3.9%,增速分别高于全国、浙江省1.6个和0.3个百分点。也比宁波高出近4000亿元。阿里巴巴的飞速发展,带给很多人新的创业机会,很多宁波人也参与其中。

2010年,宁波慈溪市的于生在天猫前身“淘宝商城”开了一家C店,从当地的小家电供应商进货来销售,“当时淘宝商城上行业前三名的产品都是我的,我自己当客服,自己打包寄快递,一天能挣三四百元。”

但后来,于生经历了从单纯卖货,到生产代工,再到自主研发、打造品牌,走过许多宁波制造商走过的路。

“我现在更想往品牌运营的方向走,而不是一味代工,为了卖货而卖货。制造业要走得长远,还是要做自主品牌,有自己的竞争优势。”成立至今,于生的公司已经获得专利80多项,目前他正蓄势推出一个美妆品牌。

制造业支持之下,港口城市宁波的外贸生意热火朝天。2020年,宁波共实现货物贸易进出口9786.9亿元,同比增幅6.7%,其中出口额6407亿元,仅次于深圳、上海、苏州、东莞。

2020年疫情改变全球消费习惯,宁波传统的B2B外贸模式也走到转型的重要关头。

宁波一家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世贸通副总经理王平向燃财经表示,“2019年,平台从传统贸易向跨境电商(B2C)转型,很多企业开始自建品牌和渠道,不再单纯做代工或贴牌的生意。”他透露,世贸通平台上活跃的中小型外贸公司达1.5万家,其中宁波本土企业超过1万家,去年实现了10亿美元的交易额。

不管是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还是外贸的模式改变,表明宁波赖以发展的第二产业正在面临机遇和挑战。

数据显示,2020年,宁波实现地区生产总值12408.7亿元,同比增长3.3%,稳居全国第12位,超过青岛、长沙、佛山等城市。值得关注的是,宁波一、二、三产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1.7%、44.5%和53.8%。事实上,多年以来,宁波第二产业GDP总量占比一直较高,第三产业发展缓慢,去年,宁波的第三产业占GDP比例才首次高于50%。

2020年,*财经·新一线城市研究所发布《2020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15个“新一线”城市中,宁波的位置被佛山替代,“宁波要从二线城市行列重回新一线,除了保持原有的港口工业优势,重点则要在服务业上发力。”浙江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浙江省发展和改革研究所前所长卓勇良表示。

“近几年杭州的数字经济发展,尤其是阿里巴巴的崛起,给宁波造成很大的压力,但也促使宁波去思考应该怎么转型,从建设前湾新区(杭州湾新区)到规划沪嘉甬跨海高铁,宁波正在寻找新的方向。”王平对燃财经表示。

毕竟,在上海面前,宁波可以伏低做小,但在杭州面前,宁波并不甘心成为其小弟。

从代工到自营

开始创业之前,19岁的于生帮着母亲经营宁波慈溪一个家居商场的门店。"2008年前后,大家什么都不懂,不会去做推广,更没有网络营销,只会在门口放宣传海报,如果商场不引流,我们完全没有流量,只能守株待兔。”彼时,他们为这家店投入100万元,其中50万元是外债,“有时候几天都卖不出一张床,每天都亏1000多元。”

也正是2008年,阿里巴巴上线了淘宝商城(天猫前身)。2010年前后,于生以自己的名义注册了一家电商公司,开了一家淘宝商城店,“那个时候开店的人还很少,一个行业也就一两家,阿里巴巴又把流量倾斜给淘宝商城,做了一年,行业销量前三的产品都是我的。”他从慈溪的小家电供应商拿货,如取暖器、电风扇,“一天能赚个三四百元,跟当时公务员的收入也差不多,而我也就20岁,当时挺开心的,商场的门店也关掉了。”

年轻的于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只做一个卖货的中间商,也想入场慈溪小家电制造业,“当时利润很低,卖一台电风扇赚一块钱,而如果自己生产,可能一件产品就能赚几十元。”

彼时,慈溪乃至宁波整个制造业,主要都在做国内外品牌商的代工、贴牌。于2005年港股上市的申洲国际是全球服装代工巨头企业,被称为“服装业的富士康”,拥有5万人的工厂,耐克、阿迪达斯、优衣库和彪马是其四大客户,其净利润率一度超越耐克等品牌主。

但囿于品牌商,“代工厂”总会面临一些不确定的风险。2001年就开始做代工的宁波有铭电器,一度靠美国Ecoquest的空气净化器订单生存,没想到的是,Ecoquest运营失利,公司被收购,与有铭电器的合作终止。逼不得已之下,有铭电器开始转型,2019年推出自主品牌“科西”。

初出茅庐,于生却想得很清楚,不代工、也不贴牌,要做自己的品牌、自己的生产线,如今看来很有远见。

于生选择“吸奶器”作为*个产品,“当时没有钱,之前借的50万元还没还完,而开一副模具就要50万元,我既贷款,又跟一些熟悉的供应商赊账,才把工厂运营起来。”这*个产品,于生足足花了一年半去开发,包括专利申请、包装设计、品牌注册、工厂建立等,“那个时候把毕生的经验都投入去开发这个产品,想尽善尽美,费了好多心思。”

结果是理想的,产品投放到市场上反响良好,于生赚了*桶金。接着,公司逐渐组建起运营团队和研发团队,先后生产了多款母婴产品、医疗设备和美容仪器,迄今为止获得实用新型专利和发明专利约20项。

“总是去借鉴甚至抄袭别人,别人赚5元、你赚3元,这样的生意是不长久的。在我看来,别人赚5元,我就要比他更有创意,更创新,我要赚20元。一直以来,有点子我就会去实践,哪怕失败,我也要去尝试。”

于生这一路经历很多失败,也有成功。当初*个产品吸奶器,于生卖198元,很快就有同行模仿,只卖39元,“每个产品的生存周期只有两三年,同行的模仿、价格战,很快就会让你失去市场。”

在创新上,于生也有很多错判市场的设计,如自动牙刷,投入几台模具设备,每台20-30万元,最终废弃;还曾花100万元去生产制氧机,却发现成本高、利润低,做不下去。

“十倍失败的投入,如果换来一个成功,其实也是赚的。”2018年,公司生产了一款吸黑头仪,成本也就花了20万元,最终在天猫上成为爆款,一度行业*,总共卖出100多万台,当年营业额达到2亿元,“一开始我们并不看好美容仪器,都是母婴产品多,没想到非常成功,后来就转向研发美容仪器了。”

虽然这款吸黑头仪仍然逃不过被山寨的命运,于生还是坚定要走品牌创新的道路,“这几年慈溪小家电产业也有一些改变,大家也想自己设计,做自己的品牌,而不是为了卖货而卖货。总是做加工、帮别人卖货,是很容易被市场淘汰的。”目前,于生的天猫品牌店稳定运营,年销量约为几千万元。

跨境电商探索

于生所在的慈溪家电产业,也是慈溪外贸出口的支柱产业。由于规模小、经验欠缺,于生并没有涉足外贸或跨境电商业务。但在宁波,有许许多多公司,通过外贸综合服务平台世贸通走向国际市场。

2012年,世贸通被国家发改委、商务部等八部委联合批复成为国家首批电商试点企业,2015年则被国家商务部列为2015-2016年度国家电子商务示范企业。“当年,很多企业对于电子商务的概念很模糊,我们做的就是打造一个‘单一窗口’(single window),把外贸交易全流程搬到网上,形成一个系统,由传统的纸质模式往电子商务去做。”

在世贸通服务外贸企业这么多年中,王平见证了宁波外贸行业的发展和转型。

多年来,宁波的外贸订单也都是代工和贴牌,生意好坏全看国外品牌商的情况。尤其是2020年全球疫情之下,大宗货品物流受阻,外贸订单量下滑,加之传统外贸B2B模式利润极低,宁波外贸商迫切需要转型。

2019年,跨境电商兴起,宁波外贸企业开始由传统贸易模式向跨境电商转型。“跨境电商给了传统外贸企业一个面向终端的契机,以前是直接把货卖给国外的经销商,薄利多销,而现在可以用自己的渠道走向市场,把利润把握在自己手上。”

王平举例称,原来企业会把1万把梳子直接卖给另一个企业,单价可能只有0.1美元,但现在1把、2把地卖给消费者,单价可以达到1美元,“利润差距是极大的,但这种模式也让企业必须去做品牌,去做营销,也间接地促使产业开始转型升级。”

宁波加乐多电商公司自2014年就进入跨境电商领域,在亚马逊美国站点开店,并于2015年开始研发产品、打造品牌。疫情期间,相比外贸营收下降30%,加乐多的跨境电商业务增长了逾50%。“做传统OEM贴牌外贸生意,公司根本没有定价权和话语权,利润迅速下滑,形势也日益严峻,转型迫在眉睫。”加乐多总经理余雪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海伦钢琴的员工阿木也对燃财经表示,制造业如果有自己的品牌,有自己的经销渠道,面对经济周期变化的抗风险能力就会比较高,“比如CPI上浮,即使是在进货材料价格上浮的情况下,依然可以通过合理的涨价,慢慢弥补损失。代工就不行了,等于任人宰割,很多的代工厂都做不下去了。”

王平发现,多年下来,宁波制造完全具备做自主品牌的能力,“原来宁波很多产品品质非常一般,比如慈溪小家电就很粗糙,后来国外出了各种标准,如日标、美标、欧标,为了拿到更多订单,企业不得不逼自己做大、做精。久而久之,企业有了技术,有了生产线,也想向国外辐射,但因为品牌商缘故,无法施展手脚。”

2019年,世贸通获商务部认定为首批国家级国际营销服务公共平台,是浙江省*一家入选企业。在跨境电商风潮下,世贸通为中小企业的转型提供开店、交易、营销等多方面的服务,例如帮助企业在亚马逊平台上开店、打广告等。“有了自己的店,自己的品牌,企业也便要花更多的财力去设计,做自己的ODM,这使得产品从外观到工艺,都有极大的提升。”

疫情给传统外贸生意带来压力,却催生了海外“宅经济”,给了跨境电商一个极大机会。疫情期间,仅通过世贸通平台出口的跨境电商销售额就达1.2亿元,同比翻了一番。今年前两月,宁波外贸进出口额达1705.1亿元,创下48.6%的同比增幅。

2月18日,浙江省商务厅公布2020年度“浙江出口名牌”名单,宁波共有83家企业榜上有名,出海的“宁波制造”在向“宁波品牌”转型升级。

不过,王平坦言,中小企业由于规模小,真正做转型升级的并不多,但大型制造业、外贸商就在投入做互联网数字化转型。据报道,宁波国家级制造业“单项冠军”之一乐歌股份,2020年研发投入超过9000万元,国际营销投入超过1亿元,自主品牌销售额占比超过70%。

工业互联网转型

最近,于生正在跟金蝶谈合作,准备更加深入地做公司的数字化转型。"虽然我们一直都是在做电商业务,但之前整个公司从生产到管理,模式还是比较传统,效率不高,这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创业公司,是不利的。”

近几年,于生在尝试跟不同的平台合作,以追求将公司的管理和经营流程打通,减少机械操作人员,提高公司的竞争力,“要完全信息化,公司才能起飞。”

3月27日,宁波召开全市推进数字化改革大会,市委书记彭佳学强调,数字化改革是一场自我革命。事实上,对于以制造业、传统外贸业为重的宁波,智能化、数字化转型,正是当下宁波的重要发力点。

“当下国内的互联网服务业格局已定,宁波没有抓住时机去发展第三产业,如今很难再去分一杯羹。目前,宁波还是应该充分利用制造业大市的优势,去发展工业互联网,让低端二产变成高端二产,才是转型的正确方式。”一位多年观察宁波产业经济的行业人士对燃财经表示。

从2016年成为制造强国*试点示范城市以来,宁波的企业技术改造已经有所成果。

申洲国际每年即投入3到5亿元资金进行技术研发,在宁波“超级工厂”,180万件服装、600吨面料,仅是一天的产能;2020年3月, 雅戈尔携手中国联通,启动建设宁波*家5G智能制衣工厂,可让雅戈尔的大单生产周期从45天缩短到32天;3月,太平鸟也公开募资不超过8亿元,重点用于科技数字化转型项目。

金山双鹿电池高新区厂区的“黑灯车间”,不管是产品生产,还是原料入库、物流运输,几乎全程由机器人操作,每分钟可生产碱性电池500节,一天可以生产40万节电池。

2019年,宁波提出“246”万千亿级产业集群,“2”就是建设绿色石化、汽车2个万亿级产业集群。在宁波,汽配产业也是制造业的重头戏,在其产业升级上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宁波,吉利汽车、上汽大众、特斯拉、宝马、保时捷、丰田的工厂星罗棋布,截至目前,宁波汽车配件相关上市公司达17家,累计生产乘用车超20款,其中吉利12款,总计超400万台,大众8款,总计超200万台。

4月15日晚,在宁波慈溪吉利汽车杭州湾工厂,全新智能纯电品牌“极氪001”首次亮相,并将于2021年10月开始交付。在这里,吉利纯电动汽车未来工厂也正在建设,将是吉利汽车*个5G智慧车间,并广泛应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技术,标志着吉利汽车开启“科技吉利 4.0”时代。

同样在杭州湾新区,上汽大众工厂内,两条生产线集聚了837台机器人,它们分两班倒接力进行生产,每51秒就有一台车身从这两条生产线上“走”下来。据了解,上汽大众即将上市的新车斯柯达明锐Pro就出自该工厂。

宁波北仑区大碶高端汽配模具园区内,旭升汽车高智能自动化生产工厂项目,投资近20亿元,今年下半年一期投产。据了解,上市公司旭升是宁波大型汽配企业之一,代工客户包括特斯拉、德国宝马、德国大众、戴姆勒、博世、理想汽车、宁德时代、蔚来汽车等。

3月17日,宁波28个重大项目集中开工,其中,宁波鲲鹏生态产业园项目,位于宁波国家高新区新材料科技城核心区,计划总投资50亿元,将建设以鲲鹏计算产业和5G产业为核心、聚集鲲鹏生态和5G上下游相关产业的智慧产业园区。

数据显示,2020年,宁波完成高新技术产业投资558.5亿元,同比增长20.8%;实现高新技术产业增加值2338.8亿元,同比增长6.9%,占规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达57.9%。

新经济承压

阳春三月,宁波浸润在一片绿色当中,走在市中心鄞州东部新城的街道上,人流车流都不多。

根据宁波统计局,2016年末全市常住人口为787.5万人;2019年末,宁波市常住人口数达854.2万,比上年末增加34万人,其中市区455.6万人。值得关注的是,2019年,宁波市六区常住人口中,最多的是鄞州区142.9万人,但地级市慈溪、余姚分别也有158.5万人、118.4万人。

“宁波这两年的外来人口流入是非常多的,但他们主要去了北仑区、慈溪市、余姚市等地方的工厂,这部分人是不会来市区消费的,市区的人口占比不到一半,显得比较冷清,不像杭州、上海等大城市那么热闹。”在北仑区法院上班、住在鄞州区的公务员阿华对燃财经表示。

于生也表示,“慈溪人不会说自己是宁波人,而余慈的人想出去,大多会去杭州、上海。”在制造业发达的慈溪、余姚,工人们吃住在工厂里,而年轻人外溢。

根据《东南财金》报道,3月份,绝大多数制造业公司面临“招工难”问题。在宁波人才市场需要一线工人的摊位前,咨询、填表的绝大多数都是中年人,年轻人不愿意进厂。

“目前,除了工业互联网概念,宁波发展得较好的新兴行业只有新材料,而新能源、芯片等产业都起步较晚,新经济更是发展缓慢。”上述多年观察宁波产业经济的行业人士指出,宁波既不能像北京、广州、南京、武汉靠大学吸引人才,也因为欠缺高端服务业而无法留住高端人才。

直至近期,阿里巴巴才来宁波。据报道,3月18日,宁波阿里中心正式启用,涵盖阿里巴巴集团旗下阿里巴巴国际站、1688、阿里本地生活、蚂蚁金服、同城零售、菜鸟网络、速卖通等9个业务板块约500人已进驻办公。此外,正在装修中的阿里云新制造创新中心预计于2021年6月投用。

日前,燃财经还走访了江北区的宁波文创港,经过两年建设,昔日“工业锈带”变身网红打卡地,阿里云宁波工业互联网中心、字节跳动滴滴出行将入驻。当前区域楼体还在装修,滴滴等办公楼仍未有人办公。

要说宁波发展得好的第三产业,恐怕房地产行业比较受关注。2016年,宁波发力产业转型,制造业回暖,于此同时,房价也在不断走高。

根据本地市场机构华星研策数据,2016年3月,宁波市六区新房成交价约为1.3万元/平方米。而根据宁波楼市报道,今年3月份完成线上认购登记的市六区总共17个新盘中,参考均价最高达4.2万元/平方米。形似于深圳、杭州,新房限价政策下,宁波也因房价出现“一二手倒挂”现象,而引起楼市热潮。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3月份70个大中城市房价变动数据,宁波二手房同比涨幅10.5%,仅次于深圳、广州、银川。

于生对楼市的变化深有体会,2017年,他花了480万元买了慈溪一套双拼别墅,目前二手房评估价已达近800万元。2020年中,他又在同个小区花1100万元左右买了第二套别墅,到年底,邻居买入相同户型的总价已经达到1600万元,而到如今,小区二手房价都在1800-2000万元之间。

来自宁波、在杭州读书的产业经济研究生阿海认为,宁波作为一个港口城市,或许也患上“荷兰病”,外贸的发达限制了其他产业的发展,“只要港口在,靠出口就能赚很多钱,就不会花很多心思去升级产业。”

上述多年观察宁波产业经济的行业人士也表示,宁波还是一个二线城市,三产唯有房地产火热,城市能级不够,新经济发展注定缓慢。

文中于生、阿木、阿华、阿海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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