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疫情时代，内循环如何刺激文化消费？

疫情后的文化产业面临哪些新“危”与先“机”？文博会组委会携手北京市文化创意产业促进中心、清科集团，于2020年9月5日在北京举办“第九届中国文化金融创新大会”，大会将促进投资界与文化产业界高端资源融合融通，以资本之力推进文化产业转型发展。

大会上，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裁陈杭进行了以“文化+时代投资趋势之变”为主题的演讲。

以下为现场内容实录，经投资界（微信ID：pedaily2012）整理：

因为疫情的影响，今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今天我和大家一起，主要分享四个话题。

第一是疫情加速线上产业发展。第二是内循环政策刺激文化消费。第三是教育行业发展潜力大。第四是娱乐科技酝酿巨大产业机会。

疫情加速了我们线上的发展，移动互联网高速发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过去几年大家可以看见，无论是A股还是在美国上市的一些文化互联网企业，很多跟短视频、在线知识服务、游戏相关的上涨非常快，而这次疫情加速了这些行业的发展。这里面有几个子类，一个是短视频的领域，短视频领域从2012年开始，2016年到2020年快速的发展，尤其是今年。疫情期间以抖音为代表的短视频活跃用户猛增。但字节跳动旗下的Tiktok最近也受到一些限制。

短视频有三种商业变现的方式，分别是广告、电商和用户付费，广告还是比较主要的变现方式。电商是这两年短视频非常重视的一块，我们可以看到，快手和抖音两个短视频公司非常重视电商，而淘宝利用直播带货的方式强化了它在电商领域的发展。据悉短视频领域这两大巨头制定近5000亿GMV的目标。加上淘宝直播，这个领域未来有万亿左右的市场规模。除了广告和电商这两块收入以外，第三种变现方式是用户付费。用户的会员增值服务费、用户打赏、单个内容付费，这三种形式是用户付费的主要方式。

在疫情的情况下，直播业务得到比较大的发展。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口红一哥李佳琦，还是格力电器的董明珠老师试水快手直播，还是原来锤子手机的罗永浩老师加入抖音直播，以及小米的董事长雷军在抖音直播，过去一年当中，直播带货有非常大的发展。很多身边好朋友在疫情期间，都是直播带货的参与者：一般用户通过直播带货选购，一些明星、艺人和企业家通过直播带货推广自己的产品。

中国文化产业基金在这个领域做了一些布局，投资了微播易，是一家国内比较大的短视频营销公司。

除了前面讲的直播和短视频以外，我们看到游戏行业也是在疫情期间快速发展的行业。《王者荣耀》在2020年除夕当天的流水超过20亿，2020年1到6月份，游戏行业收入1395亿元（数据来源于中国游戏产业研究院）。这个是什么概念呢？中国电影行业大约600多亿规模，出版行业大约700亿规模，（包括科技出版、大众出版、教育出版），所以游戏全年约2700亿，是我国电影产业的四倍，也是我国出版行业的三到四倍。这么横向去比数据，可以看到游戏行业的快速发展。

我国游戏在境外发展也是非常快。中国文化产品出口境外排名第一的是什么？游戏。中国的电影在海外规模远远小于游戏，中国电影票房在海外最好的应该是《英雄》，这个电影是十几年以前的老电影，最近几年中国电影在海外的票房都不是非常高。我国的出版、报纸在海外整个出口量也不是很大。但是游戏行业是我国在文化垂直类领域里面出口量比较大的，一季度中国自主研发游戏的海外市场营销收入就有37.8亿美金，乘以4接近160亿美金，大概是1000亿人民币。中国国内约2700亿，在海外是1000亿人民币，可见这个行业加在一起是3700亿。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成绩。最近印度禁止中国100多款APP，游戏是印度网民投诉比较大的，可以看到中国游戏的吸引力。

另外，在疫情期间知识付费领域，得到发展比较快速。腾讯音乐这家公司，也开始进军到知识付费这个领域了，除传统的喜马拉雅、蜻蜓、罗辑思维这些企业，腾讯音乐也进入到这个领域。可以看见这个领域越来越多得到大家的关注。知识付费在碎片时代发展迅速。现在我们都是赶地铁或者是坐出租车，这个碎片化时间比较大，整块时间比较少，在我们这样一个时代当中，知识付费把一些传统的纸质出版物的东西，打碎成音频或者视频的方式进行传播。它具有传统出版行业的一个概念。

我们也投了今天获奖的罗辑思维这家公司。罗辑思维的APP“得到”，是国内垂直类领域的龙头，对历史、地理、创新、科技、文化、信仰这些方面很多子门类，提供了非常多扎实的内容，在这个细分领域是比较强的。所以这家公司过去几年也得到了比较大的发展。

前面讲的第一个大的部分，我们总结未来在后疫情时代。疫情今年上半年至少在中国影响越来越小，但是在海外有些国家还是比较严重的。疫情只是加速了线上的游戏，线上的教育，线上的知识服务的发展，本质上还是在趋势当中去发展的。这个趋势是一个老的趋势的延续，只不过这是一个加速的过程。

第二是内循环下我们看好的机会。

今年五六月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当前世界保护主义上升，世界经济低迷，以及中国和美国贸易摩擦大的环境下，我们除了像以往重视国际循环以外，国内大循环也是非常重要的部分。而且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同时辅之以国际循环的概念，这个是今年重要的概念。另外一个方面，西方学者亨廷顿他在《文明冲突与世界秩序重建》这本书里有一个观点，随着有悠久文明历史的这些国家经济的发展，他们的文化认同感会越来越强，他们并不像西方国家想象的那样，更融入西方的价值观，而是这些灿烂文明的国家，随着他们本国经济的发展，越来越认同本国的文化，本国的价值观和本国的历史，从而与西方传统价值观进行挑战，这个是亨廷顿在20多年以前的观点。

从现在来看，历史证明是这样，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我们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我们80后、90后有非常强的民族自豪感。所以这一块，跟亨廷顿的预测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我们民族自豪感非常强，这一块我们可以看到，比如说中国李宁为代表，这是中国著名的体操运动员李宁创造的品牌，过去两年有非常大的发展，股价也涨了很多，这就突出显示了中国年轻人的民族自豪感，很多人不是买耐克和阿迪，而是买李宁或者安踏。所以从这么一个趋势来看，一个是国家领导人对于我们经济全球的发展得出的内循环很重要的结论。

另外一个是中国的年轻人在中国国力崛起的情况下，很广阔深厚的民族自豪感，这些方面给我们的国有品牌、国潮国风带来很多机会。所以这两个趋势是相互强化的趋势。我们预见在未来这些文创的产品商业模式会得到比较大的发展。除了李宁以外，像泡泡玛特，很多人都会买过它们的潮玩，这是发展非常快的企业。

我们投资了摩登天空，这家公司有草莓音乐节，相信很多人都去过，这是在国内非常有影响力的室外音乐节。另外他们和马东老师合作的《乐队的夏天》，里面的新裤子乐队，也是这一两年非常火的乐队，都是摩登天空做的。这家公司在传统的音乐板块以外，他们还在潮玩、潮流方面做了积极的探索。与大悦城、中国邮政、京东都做了充分合作，把文化行业IP、文化行业的精神内涵和相关的品牌深度合作。现代年轻人对国潮国风，对民族自豪感方面的自信心，再加上传媒文化企业顺应这个大趋势的发展进行一些探索。这个是给我感触比较深的。我预测这个趋势还会进一步演化下去。

第三是教育行业的发展机会。

教育行业不光是线上，以前主要以线下为主，今年疫情开始，线上开始发展越来越快。

《未来简史》的作者曾经讲过，未来50年他看好人类三个大的趋势。第一个趋势人们在追求极致的幸福快乐，所以文化传媒、虚拟、游戏娱乐这些行业会大行其道。第二个是人追求长生不老。大家知道中国平均年龄是多少岁吗？76岁。大家追逐的不是76岁而是120岁，甚至更长，追求长生不老的心愿，也就是我们的医疗、保健，这个方面会大行其道。这是他预测的第二个。第三是个人追求尽快的获得一些知识，因此教育和人工智能就会大行其道。基本上来说，一个是传媒行业，一个是医疗保健行业，一个是教育和辅助的AI这些板块和行业，将会得到快速的发展。这是在《未来简史》提出的三个方向。

马斯克成功在猪脑里面植入一个芯片，在很快的未来，在人类的脑子里植入芯片，谁愿意接受他的试验呢？他这个起步很好，是对于一些瘫痪的人，比方说一个不幸的汽车事故，有人的脊柱受到损害，不能正常的行走。或者他的眼睛弱视，受到了伤害，对这些残障人群，给他们大脑植入芯片，对于他们的行走，对于他们的认路，对于他们听声音都有非常大的好处。所以马斯克测试准备在人身上探索的点，从残障人群开始，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想法，也是非常造福人类的做法。我刚刚说的这些《未来简史》提出的教育，还有马斯克芯片脑机接口，他们背后很大的梦想，都是希望人在很快的时间内，掌握很多知识，并且能够快速提高对一个事物的认识，甚至在美国还有类似于聪明医药的说法，吃了这个药物以后，记忆的速度会比常人快很多，这些背后的一切，都是在教育这方面的探索。

我们再细分一下，接地气的有哪些教育方面的子板块呢？主要是早教、K12、大学生领域和成人领域，大家觉得四个板块哪个是最受关注的？ K12。K12领域，我们还是以公立教育为主的体系，K12的辅导，以学而思为代表的，包括最近很多互联网企业，作业帮、猿辅导都是在这个领域。这个领域虽然说在主要的公立教育大的赛道上面，但是在K12课后大量的辅导和线上辅导方面，这个市场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大多数中国家长们都是一个观点：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书中自有黄金屋。K12领域是最受投资人关注，也是发展最快的领域。我们可以看到在K12领域里面投入最多。还有在成人领域，现在人想活到120岁，原来规划人生三个部分，一个是在上大学以前受教育的部分，再就是20多岁大学毕业到40多岁成长创业期，再就是五六十岁退休以后到70岁，基本上是三个阶段。现在是120岁的话，就是7个阶段，有一本著名的书，在120岁的情况下，人该怎么设计人生，规划了七个阶段。到120岁我们怎么设计我们的人生，也许很多80岁的人还在上大学，上硕士或者是博士学位。

最近这两年，以单抗类为代表的，攻克癌症取得很大发展，有五到六个是单抗类药物，单抗类药物使得人的寿命延长，这也是我们活到120岁的重要保证，在这种情况下，活这么长，怎么有尊严的活着，怎么生活质量更高非常重要。成人领域这块，22岁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到120岁期间，人始终追求快速的去了解一些文化，这种心态是不会变化的。所以成人的领域我们认为也是非常大，因为投资要看到五到十年以后的趋势，这种布局是最稳的。K12领域，以及成人教育培训领域，我们认为是两个比较大的领域。

我们投了像百词斩（超有爱）、罗辑思维，我们也投了中国最大的教育出版企业中国教育出版集团，这都是我们在教育方面的布局。

最后一个趋势，我们认为文化科技融合是非常重要的趋势。

习近平总书记非常重视科技行业的发展，在他的引导下，科创板在去年成功推出。中国和美国贸易冲突也使得中国加大了对科技行业的重视，所以我们梳理一下，跟大文化产业相关的，一个是5G，一个是AI，一个是大数据，一个是AR/VR，这些都是耳熟能详的，因为时间原因不细分讲每个赛道了。

这四个方向当中，我们截取AR/VR这块，曾经在2016、2017年非常火，2018、2019年开始往下，慢慢在夯实它的技术和内容，我预计AR/VR在未来几年会高速的发展。而且5G的出现，使得高带宽的情况下 VR和AR更快速的发展。基于VR的内容会不断丰富，我举个例子，比方说一个年轻的大学医学专业学生，他在学习如何给孕妇接生。他戴上一个VR的眼镜，模拟看到接生的状况，同时他还配有一个模拟接生的仪器装备进行操作，这种教育的方式，和他只看教科书相比，将是完全不同的学习体验。

再比方说，在座的各位，如果说我们去伦敦，用英语来演讲，介绍中国的文化产业，下面有1000个人，你为了提升你的水平，你戴上一个VR眼镜，在家里去练习，用英语来讲，提升你英语演说水平，你戴着眼镜，身临其境去体验，这样会使得你演说的水平更加的提高。如果没有一个VR眼镜去做，你的整个体验感就会差很多。而且它会提醒你，你现在语速怎么样，哪些词怎么样，通过戴一个VR眼镜练习英语演讲能力，和年轻的医科大学生们接受女士生产的培训，可以看到这个行业有非常大的发展。这是VR的应用场景，这块我们非常看好。

其他三个文化与科技结合的领域，即5G，AI，大数据，因为时间原因，我就不讲了。

我们基金投资了炫彩互动、骏梦游戏和心动游戏，这都是业内比较强的三家游戏领域公司。

最后，我们看到科技的发展得到总书记大力的支持，科创板的成功推出，以及创业板注册制改革成功落地，大大加速了科技行业的发展，文化与科技行业的结合是非常密集的。我们也预测，在未来5到10年当中，一些泛文化、泛娱乐的产业与科技的结合会带来非常大的变化。大家都知道过去我们是黑白电视，后来是彩色电视，后来是电视跟电脑结合，甚至电视跟手机结合。电视行业的发展就是一个与科技不断的结合，而且这个事情因为事物是普遍联系的，因为彩色电视的发展，体育行业得到很大的发展。因为彩色电视发展，所以NBA的篮球转播才会卖的这么贵。彩色电视发展推动体育行业的发展，这个有非常大的联系。

女性避孕药的发展使得女性更多自主地调控自己的生育情况，所以女性得到一个广阔就业的机会，这在100年前是难以想象的，也就是说，避孕药的产生，使得女性有利地掌控自己接受教育和成长的机会。避孕药是一个医学科技发明，她表面上看和女性就业率大幅提高关联不大，但是实际是有广阔联系的。彩色电视和NBA篮球也似乎是两个不同的东西，但是其实紧密关联。我们通过这两个案例可以看到，科技在推动文化及社会发展方面，扮演了多么重要的角色。

总结一下，疫情只是一个插曲，它并没有改变文化传媒行业终极运行趋势和规律，只是强化了一些规律，让它更快速的来到。展望未来，4个方向，第一个是在线的大文化大文娱，第二个是线下的潮玩国风，民族自豪感的消费，第三个是整个教育板块，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我们认为这个板块有比较多的发展，也是资本的重点。第四个，我们看重科技与文化结合的VR/AR，AI、大数据和5G。我们看好这四个方面，在过去三到五年当中在这些方面也做了布局，我们未来会按照这个方向进一步推动，投资一些优秀的企业，使得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得以尽快实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