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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团的“苦生意”终于赚钱了

花十年摆脱了亏损的美团,还来不及歇口气。自2020年1月下旬以来,美团股价就一度跌至14%,与2019下半年对比明显,显露出资本市场对餐饮行业的消极情绪。

才交上一份不错成绩单的美团,烦恼却没见少。

3月30日,美团发布了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财报显示,美团Q4营收281.58亿元,同比增长42.2%,高于彭博一致预期的256.11亿元。对比过去几个季度,美团营收增幅仍处下行通道,但下滑速度逐渐趋于平缓。

焦点分析丨美团的“苦生意”赚钱了,但苦日子还没到头

数据来源:美团财报;制图:36氪

美团多个核心指标表现都可圈可点。Q4经调整净利润达22.7亿元,远高于彭博预期的4.7亿元,2018年同期调整后净亏损为15.82亿元,同比扭亏;Q4整体毛利率34.5%,高于彭博一致预期的32.429%。

但核心指标超预期,似乎没能让二级市场投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原因是餐饮业持续承受着新冠疫情带来的巨大冲击。美团预计,今年*季度业绩会因疫情承压,未来几个季度的经营业绩亦会受到不利影响。

截至3月30日港股收盘,美团股价报88港元,跌幅1.46%,市值4832.3亿港元。

美团的“苦生意”终于赚钱了

整个2019年之于美团,都堪称“高光之年”。

一方面,美团整体财务情况不断改善,跨过多年亏损的坎儿后,实现了连续三个季度的盈利,全年经调整净利润达到47亿元;另一方面,美团下半年股价持续高涨,全年市值涨幅达140%,BAT三巨头格局被打破,美团成继阿里、腾讯之后中国第三大上市互联网公司。

业界常用“苦”来形容美团的生意,模式重还赚不到钱,就这样持续亏损了十年。美团的盈利模式基本可以用“外卖导流、酒旅挣钱”来概括,只不过后者产生的利润无法覆盖亏损。伴随着摩拜单车并购,美团的亏损漏洞更加难以填补。如今,到店及酒旅业务继续作为美团利润中心的同时,餐饮外卖业务挣钱能力增强,新业务经营亏损也在大幅收窄。

焦点分析丨美团的“苦生意”赚钱了,但苦日子还没到头

数据来源:美团财报;制图:36氪

从数据来看,美团的到店酒旅维持了一贯的高毛利,财报期内酒店间夜量为1.1亿,同比增长47.9%。毛利率增长最明显的当属包含共享单车、网约车、买菜在内的新业务,从2018年Q2的-76.4%一直增长到2019年Q4的21.2%。

这主要得益于共享单车亏损的大幅收窄,在2018年的年报中,摩拜贡献了美团近一半亏损额。2019年,美团对摩拜单车重新制定了计费规则,起步价从1元涨至1.5元;Q2-Q3旧的摩拜单车使用期限逐渐到期,折旧费用不再拖累总利润,更换的全新美团单车使用期限会更长。

网约车方面,自营转“聚合”模式在收窄经营亏损同时提高了平台约车效率。截至2019年底,美团在54个城市运营网约车服务,网约车司机相关成本为31.19亿元,对比2018年同期为44.63亿元。此外,美团的食杂零售业务在持续探索自营及平台模式,截至 2019 年底,自营模式的美团买菜共在北京、上海及深圳设立96个仓库,武汉市设立30多个自取点以提高仓库密度;平台模式的美团闪购有数万SKU,其中药品及鲜花交易金额增长显著。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Q4,美团新业务贡献的营收达到60.86亿元,全年营收204.1亿元,均与到店及酒旅营收接近,未来很有可能成为外卖之外的第二大营收源。

外卖毛利率过低长期影响着美团的盈利能力,不过到今天,这一指标增长已相当明显。原因在于美团持续投资人工智能订单调度系统“美团超脑”提升了运营效率,开放运力网络后订单密度增加,骑手在单程骑行中能接到更多顺路订单,而美团推出的餐饮外卖会员制在持续吸引外卖用户复购。综合因素下,美团外卖的规模经济效应开始凸显。

整个2019年,美团被多次报道为谋求盈利而不断上调佣金,部分地区佣金费率提升至20%以上,触达了中小商户的盈亏线。这些数据反映到财报上,似乎与现实有些出入。

焦点分析丨美团的“苦生意”赚钱了,但苦日子还没到头

数据来源:美团财报、36氪

36氪整理发现,美团2019年总交易金额为6821亿元,来自餐饮外卖的交易额为3927亿元。倘若粗暴地将外卖佣金/外卖交易额的值作为佣金费率参考,得出2019年平均外卖费率为12.64%,对比2018年该项数据为12.63%,相差不大,2017年则为11.86%。

据互联网观察者刘志永剖析,外卖平台的佣金主要包含技术服务费、平台使用费(两项共占20%)和配送服务费(80%)。多数情况下,用户支付给骑手的配送费无法覆盖实际配送成本,专职外卖骑手的薪资来自配送费及外卖佣金两个部分。平台每抽取100元佣金,就有80元用来支付骑手工资;若由商家选择自己配送,佣金比例会降到5%左右。

焦点分析丨美团的“苦生意”赚钱了,但苦日子还没到头

图片来源:美团财报;注:“其他”一项主要包括差旅及娱乐开支、单车维修及调度费、运输费、信息验证费。

在各支出项中,美团餐饮外卖的骑手成本比重最高,占开支总额40%左右。美团2019年的骑手成本为410.41亿元,对应87亿笔订单,计算可得平均每笔订单的骑手成本为4.72元。按照上述论断,这4.72元不全来自消费者支付的配送费,还有一部分来自美团对商家的抽佣,但这个比例是否占到80%还有待考证。

值得关注的是,美团佣金占总收入比下降的同时,对应的是在线营销服务和产品服务的增长。2019年Q4,美团在线营销服务营收为49亿元,同比增长61%;全年在线营销服务营收158亿元,同比增长69%,这是由于在线营销活跃商家数量及每名在线营销活跃商家的平均收入增加。

美团向商家提供的解决方案包括在线营销、生产及运营数字化、聚合支付、B2B食品供应链及金融服务解决方案,这些方案增加了餐饮商家线上渠道曝光率及提升线上销售额,提高了外卖变现率。一个举措是,美团在2019年8月上线了菜品推荐信息流,开始赚取广告收入,财报显示,来自餐饮外卖在线营销的收入同比增长了118.6%。

苦日子却还得继续

花十年摆脱了亏损的美团,还来不及歇口气。

今年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中国多个行业带来巨大冲击,餐饮业受创尤其严重。事实上,不只美团财报发布当天,自2020年1月下旬以来,美团股价就一度跌至14%,与2019下半年对比明显,显露出资本市场对餐饮行业的消极情绪。

不只资本市场,美团对未来的判断也不甚乐观。在美团的预期中,不只一季度业绩承压,未来几个季度的经营业绩都会受到疫情带来的不利影响,即使当前餐饮业已在陆续复工。

近期有报道指出,疫情期间线下餐饮商家面临经营困境的同时,美团却上调了佣金。美团CFO陈少晖在财报会议中表示,美团此前在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地区降低佣金率,也出台了相关扶持政策,美团的首要目标还是业务增长,扩大业务规模、提高运营效率,而非短期的创收率;美团对于商家和消费者的收费合起来占整体交易金额的比例低于国际同行,未来对于提高创收率幅度和速度也持保守态度。

难题不只是否持续提高费率,更大的麻烦源是阿里本地生活联合支付宝打出的组合拳。今年3月,支付宝应用改版,强调其作为“数字生活服务平台”的定位,来自饿了么口碑和飞猪的外卖、到店、酒店预订业务,在支付宝首页获得了固定入口,同时首页下拉信息流为餐饮商家提供了直接的流量曝光。这些举措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二级市场的投资情绪。

在陈少晖看来,竞争不是美团最需要考虑的问题,中国市场巨大、行业也处于发展初期,美团的服务模式一直在改进,提高平台的服务水平、改进业务模式、继续在消费者和商家体验方面进行投资,这些是美团更需要考虑的问题。

关于美团和阿里本地生活服务竞争的终局,中金公司认为,非理性补贴大战的时代已经过去,美团和饿了么都没有短期的市场份额诉求,未来的竞争可能更加理性,并更加注重赋能餐厅和优化投入产出比。但无论如何,美团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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