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子》偶像实验：主流里的“独立乐队”

这个夏天，摇滚乐*次站在原创综艺的舞台上意气风发，更多独立乐队开始为大众所关注。

“旅途之初，每个人都是新手上路。”

早在2018年夏天，一档偶像选秀综艺的舞台上，就曾上演过独立乐队“出圈记”。

一年前，《明日之子2》里一个穿着背带裤的酷仔，在大家的视线聚焦处不疾不徐的调试着设备，反复强调着自己的乐队傻子与白痴（以下简称：傻白）。在总决赛的现场，他也终于完成了舞台心愿——傻白成员合体演出了《美好前程》。

拿到1422098分贝值的最强厂牌蔡维泽，带着傻白的“出圈”，成为去年夏天一档娱乐节目为独立乐队创造的可能。

纵观华语音乐市场，独立乐队、独立音乐人正在成为音乐节和演出市场的重要力量，强调“原创性”和“在地性”的独立音乐，不仅在乐迷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也在主流音乐消费市场扮演着重要角色。

傻白便是诞生于这样背景下的一支独立乐队，签约了娱乐公司哇唧唧哇的他们，正在适应主流，并保持着独立。

从最初做了“边上学打工边玩音乐”的决定，到成为偶像节目的最强厂牌，再到如今与娱乐公司哇唧唧哇的自由“联姻”，傻白探向世界的每根触角，都是一次未有前者的“试验”。

明日之子，蔡维泽的“偶像试验”

乐队文化是傻白主唱蔡维泽与主流连接的契机，也是哇唧唧哇试图与独立乐队文化沟通的入口。

2018年，已经有许多乐迷为了听完整版的《5:10 a.m.》而下载了街声APP，也正因为在独立音乐平台上传的作品，蔡维泽被《明日之子2》导演发现，并在“偶像世界”里走了一遭。

“这是我*次真的踏入独立音乐圈以外的世界，像一个小社会，观众是我的客户，公司是我的老板。与其说音乐上的收获，更多是学会为人处世。”在接受着调的访问时，蔡维泽坦言。

显然，这是在大众市场中一次成功的“偶像试验”。

在《明日之子2》的节目中，包括《视线所及只剩生活》、《流离的时间与流离的你》、《5：10a.m.》在内的几首作品都在互联网及社交圈获得了热烈的传播讨论。当期节目播出后，歌曲的评论迅速过千。《5:10 a.m.》更是获得了明日金曲奖。

首次出现在节目时，蔡维泽对导师吴青峰说，“老师，你也是做独立乐团的，你应该知道，独立乐团的人都不会想要一直待在地下。”

而在拿到冠军后，乐队成员们认为节目之后的傻白“好像取得了一点在别人看来还较为光鲜的成绩，但效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整整一年，在蔡维泽微博底下的每一条热评里都会藏着本尊的回复，有时自嘲，偶尔戏谑。

有乐迷在蔡维泽一条为《明日之子》女生季宣传的微博下评论，“粉你一年了，曾经的最强厂牌。”蔡维泽回复：昨日之子。

对于傻白而言，保持与乐迷的沟通是他们想要的状态，也是他们想要改变的，“但这是很漫长的过程，因为归根结底，只有音乐才是傻白真正的武器。”

近年来，随着大量的台湾独立乐团通过现场演出、流媒体等传播渠道为内地观众所知，如落日飞车、deca joins、草东没有派对、告五人等独立乐团的现场已经“一票难求”，同样身为台湾独立乐团，傻白也有着自己优势，比如*的“独立＋娱乐”基因。

独立乐团，驶向Livehouse的“象牙舟”

傻子固守己见，白痴随波逐流。蔡维泽也带着傻白坚定驶向了更为广袤的地带。

在傻白迟来的数字专辑《夜长梦少》中，新旧曲参半，某种程度上也是蔡维泽在节目中游历的产物，新歌大多集中于《明日之子》第二季后创作，也展现了着乐队风格的多元气质。

无论是《Fire loop》中对理想现实间的声声质问，还是《象牙舟》中关于时间的温柔豁达爱情观，或是在《5:10a.m.》前一秒钟骤然响起的5:09的闹钟声。成立三年傻白从早期的后摇、民谣，到融入电子合成器后的chillwave、lo－fi风格，在专辑中或多或少都有显现。

而复盘《夜长梦少》的市场成绩，6月25日，《视线所及只剩生活》成为Apple music beats of the week周榜单推荐的*一首华语歌曲。7月1日，新专辑夜长梦少》收录的几首作品更是持续霸榜亚洲新歌榜。

自巡演开票以来，每场几乎迅速售罄：北京站深夜票用了15秒、VIP票25秒售罄；五城深夜票和VIP票也只用了一分钟。

一方面源于傻白的乐迷基数，另一方面也源于作为独立乐队，傻白关于Livehouse的“执念”。

“请正视自己的热度，演出场地拜托大一些。”有没抢到票的乐迷在蔡维泽微博评论区“规劝”。

Livehouse是释放现场音乐初始力量的起点，也是乐队与乐迷近距离接触的*场地，是大部分独立乐队的演出舒适地带，这也是傻白的追求。

作为一个与独立音乐文化紧密连接又被称作“向死而生”的理想主义行业，不愿被资本绑架的特立独行与一线城市高昂的运营成本，构成了各地Livehouse 关于“理想与面包”的永恒焦虑。

在某种层面上，这和独立乐队的气质也是吻合的。国内大量的独立乐队无法持续发展，根本原因在于无法实现独立经营。独立经营的内容包括养活自己、版权保护、维持持续发展。

幸运的是，签约哇唧唧哇后，已经实现了“鲜奶茶自由”的傻白，似乎避免了更多关于“面包”的现实问题。

傻白和哇唧，独立乐队与娱乐公司的“自由恋爱”

当《明日之子2》的“偶像试验”已经成为昨日，娱乐公司的哇唧唧哇与傻白的“联姻”似乎也正在成为行业范本。

从独立乐队的角度来看，如何找到跟主流音乐的平衡点，是关于音乐内容的永恒课题；其次，在传统的独立音乐模式下，受制于资金、资源、环境等问题，独立乐队往往面临着市场窄、商业开发能力不足、难以出圈等难点。

一方面需要适应主流市场，另一方面需要保持乐队的独立气质，这意味着公司需要提供一定的内容资源，又不能对创作过多干预。

在接受媒体访问时，吉他手郑光良表示，“虽然乐队加入了大公司，但公司并没有干预音乐的创作和制作。”鼓手徐维均也曾坦言，在加盟哇唧唧哇之初，傻白也有点担心，不过随后“公司跟我们的沟通在整个音乐上面是很舒服的，包括制作人找谁、编曲怎么编，公司都没有给我们什么阻碍，他们会一起讨论，但是决定权都会落在我们身上。”

对于傻白而言，他们依然“独立”着，从词曲编曲到视觉设计等，哇唧唧哇对傻白的风格和音乐创作充分尊重。公司更多的是在音乐行销等层面提供帮助，其中也包括帮助傻白实现“鲜奶茶自由”。

比如在节目之后，蔡维泽接到了手机、面膜等产品代言，拥有了《时尚芭莎》《时尚cosmo》等时尚资源的曝光渠道。但对于傻白而言，更重要的是新专辑的“着落”。

在参加节目之前，傻白曾像许多独立乐队那样，发起了首张EP的*，计划着先做一张EP出来，而随着《明日之子2》的播出，*的金额一下冲到了120万台币。在随后与哇唧唧哇“联姻”后，*干脆终止，在哇唧唧哇的商业资源的加持下，成功打造了收录了10首作品的专辑——《夜长梦少》。

不得不承认，短时间的曝光及资源加持，是走常规路线的独立乐队无法逾越的难点。

而对于哇唧唧哇而言，作为专注打造偶像的娱乐公司，哇唧唧哇在对独立乐队的运作上，却颇有音乐厂牌的影子，放手去做音乐，音乐人们拥有尽可能多的自主权，如毛不易、廖俊涛等音乐偶像等也在持续不断地推出优质的原创作品。而一向重视原创音乐内容及运营的哇唧唧哇，随着一反常规、不可复制的独立乐队傻白的出现，也重塑了娱乐公司制造偶像的传统规则：打造音乐偶像是哇唧唧哇的战略目标，音乐产品则是内容的基因。

哇唧唧哇总裁龙丹妮曾对《明日之子》节目进行过逻辑解读：“我们把平台放在这儿，并不是主观pick他们，而是让他们自由生长进来。我们要做的是在平台里面制造有趣的事情，让所有的灵魂发生碰撞，让所有的作品发出声音，让所有承载灵魂和作品的人物产生化学反应和魅力。”

这样的逻辑，也同样适用于形容与傻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