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1-12日,清科创业、投资界联合主办的第十二届中国基金合伙人峰会于上海外滩茂悦大酒店隆重举行,集结中国顶尖的LP与GP同赴盛宴,前瞻中国股权投资市场发展大势。
在“2018,论‘钱袋子’的正确打开方式”的圆桌论坛上,璞玉投资董事总经理孙达毅、百年保险资管股权投资部熊珊珊、大唐元一母基金董事总经理赵丹、硅谷银行金融集团董事总经理、投资人关系管理吴昊共同探讨了当前新常态下的资产配置之道。
以下为对话内容精华,经投资界(ID:pedaily2012)整理:
吴昊:我们是最后一场的圆桌论坛,希望能够跟大家呈现一些我们对这个行业的看法和认识,首先请嘉宾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孙达毅:我们是2006年开始了,最近尝试两条腿走路,也在探索人民币基金管理。
熊珊珊:我来自百年保险资管,百年人寿旗下的子公司。我们呢最开始的时候是人寿的投资部,后来单独成立了资管公司,目前管理的规模800亿,其中500亿投在一级市场里面,到现在为止投了20多个基金和10个直投项目。
杨婷:我们做消费这块,希望市场上各大机构能够跟我们多多合作。
赵丹:我们是在2016年下半年成立,跟我们合作过的机构有软银中国,主要关注消费升级、大健康还有智能制造。
吴昊:谢谢各位的介绍。我们这场的主题是关于钱袋子的打开方式,我想请各位嘉宾简单地介绍一下,您所在的机构在资管当中的定位是什么样,你们的出资方是什么类型的客户群体?
孙达毅:我们因为是从美元起家,管的是外资。对于美国的投资人而言,意见领袖的作用很强,有别人推荐的话会方便得多,我们和美国的投资者打交道的经验就是把所谓的意见领袖轰下来。像我们在中东也有很多投资者,还有家族投资者,这些投资者,相对比较聪明,很多时候就是跟他们关系搞好了就可以投了。
熊珊珊:我们目前管理母公司寿险的资金,从募集的方面来说,短期是没有资金和客户的压力。其实寿险赚钱的话主要是两个大的方面,一方面是卖保险,另外一块非常主要的是投资收益,因为保费的规模非常大,每年把这样的费用配置出去,是整个保险公司的事情之一。
我们最重要还是保证本的的安全,所以会比较稳健,或者说对投资标的的安全性要求比较高。
2014年,国内很多保险公司开始去做股权投资,我们也是最早的几家非常激进地做保险投资的公司之一。2014年我们主要投是市场上一些大白马,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一些机构,这两年我们也希望投一些细分行业,具备专业能力、总体规模刚刚够监管要求线的机构。
赵丹:我们也有一些市场化的出资人,但是客户占到相当大一部分的比例,我们更多还是一些高层客户。我们跟出资人接触的过程当中,发现他们越来越多地考虑去投资股权类的产品。我们的客户通过投母基金,投到相应的GP基金,再覆盖一些项目。
杨婷:券商也是去年的时候想做母基金的事情,以前券商这边都是以直投为主,去年我们也想做母基金这块。我们今年开始做母基金投资,主要选择市场上比较专业的GP,从GP到下面的项目,希望跟资产这块进行一个比较良好的协同,主要是服务上市,形成一个券商内部的循环,同时作为LP,在资产退出方面把券商的优势发挥出来,这是在做母基金的定位。
吴昊:我们讨论一下下游,作为LP,怎么看GP,怎么选GP?
赵丹:我觉得筛选GP的标准,大家还是有一些相同的东西,但是会根据自己出资人的属性,各方面的诉求,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我们会倾向于选择专注在某一个,或者某几个细分领域的专业机构投资人。从股权投资的角度来讲,现在越来越多的项目或者优质稀缺的项目他们也是在筛选GP,会选一些有产业资源的机构,我们从这个核心逻辑点,看它基金管理团队,是不是有足够的产业积淀。
孙达毅:美元比较单纯,基本上都是纯市场化的做法,很少考虑到战略目的的事情,因为我们现在也在探索人民币,突然发现做了人民币之后有太多的市场碰撞。人民币考虑的维度非常多也非常复杂。简单举个例子,我们投人民币的时候,目的是为了上规模还是回报,这在选GP的时候非常复杂。美元上一般都选回报,按人民币所有基金都会往规模上面发展,对我们来讲这是一个很折磨人的事情。几年以前,都是什么好投什么,现在专注性很强,我们看到的最主要的标准就是DPI,就是这么一个指标。
孙达毅:现实的做法就是把赚管理费和赚回报的分开,讲到底,就是把相同目的的人放到一起。对于政府应导金,政府也经常讲,目就是为了招商引资,那么应该采取这样的做法:有一些投到头部基金去,保证基金能够持续的走下去;另外也找一些能帮你执行招商引资目标的基金,不要要求太高,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吴昊:您这边是直接管理政府引导基金,就像您刚才讲的也是去年才开始尝试,我们也很想了解一下你们怎么取得平衡?
杨婷:其实我们在管理政府引导金的时候,还是觉得政府引导金的作用就是招商引资。我们跟政府聊的时候也有一个建议,有一个走进来走进去策略,所有投在当地,这也不现实,所以我们跟政府的交流就是说,希望把省外的一些优质的项目通过建立分公司落地到当地。在今年上半年,我们已经完成了两家,投资都达到10亿以上,政府对这样的动作比较满意的。“走出去”是什么概念?我们希望把省内一些很不错的项目,给到GP里面,发挥作用。
吴昊:目前资管新规是股权投资行业的关键词,接下来我想请大家谈谈资管新规带来的影响。
熊珊珊:资管新规的影响体现在两个层面,一个是资金来源,另外一个是投资方向。在投资端,对于过去一些多通道的、表面上是股权实际上是一些债的的产品,我们可能不会投了,反而会更青睐市场上比较好的VC/PE机构。
吴昊:这个消息非常正面,你们还是会继续投放在VC/PE这个领域。我想问,资管新规对于客户的配置,投资的决策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赵丹:这个对于市场和母基金来讲的话,从两个角度,第一个就是要看母基金的出资人是什么样的结构,如果母基金的出资人是以银行为主的话,可能受到的影响会比较大一些。另一方面,资管新规从长期来讲肯定是行业一次良性的调整,我们相信从长期来看,它其实是对GP投资项目估值逐渐趋于合理的过程,有它积极的一面。
吴昊:也请教一下杨总,市场上有一些政府引导金也是从银行渠道来的,不知道你们怎么看待今年资管新规,应对策略是怎么样?
杨婷:目前我们管理基金有一部分会受到资管新规的影响,这一块也在跟政府积极协调,我们也不能耽误自己投的GP。我们现在也在跟政府商量,在规模上面暂时做的策略是先缩小一部分,先做一些投资,在后续的情况下也跟政府协调,是不是用别的资金能把这边的投资完善。
我们今年上半年做的一些项目的确受到资管新规的影响,其中在厦门的影响是比较大。政府主要的诉求还是以投资为主要目标,而不是这个钱退不出来就不做了,会在项目结构上做一些调整。
吴昊:我们看到数据,前两年中国股权市场募资金额非常惊人,今年这个情况会稍微发生一点变化,各位从LP的角度讲讲你们会给GP募资什么样的建议?
孙达毅:尽量先把钱还回来,有了钱还回来才能进行下一轮。这个泡沫已经开始有了要破的迹象了,如果这时候还疯狂地追所谓的独角兽,会死得很惨。对于GP来说,要把钱给还回来。
熊珊珊:从募资的角度来说,我觉得不同的GP可能会有一些不一样,第一点还是GP要给自己一个定位;第二点还是打磨投资能力,我们现在越来越喜欢投一些在一些细分的领域有特别专业能力的基金,因为我们相信,在一个行业,扎得足够深的时候才能在风起来之前就看到这个行业的一些变化,能够抓住机会。第三点建议就是在前两点基础之上,去挖掘和打造机会,找到跟基金价值观的出资人,这样大家才能长远地走到一起。
杨婷:其实我跟几位的观点是一样的,我们在几年前开始投白马型基金,近几年更关注产业背景比较强的新基金。
另外,有几点情况我希望能够引起GP的重视。第一点,我希望GP在自己的头部管理上要加强,我们访谈企业的时候普遍会遇到一些问题,GP在被投企业的管理上比较弱。第二,团队的磨合也是现在比较看重的,希望GP引起注意,现在一部分GP头重脚轻,只有头或者脖子,腰没有了,这是比较危险的状况。第三个,我们更看中GP退出能力,尽量是先还LP资金,这块也是体现GP能力。第四点,我们希望GP在自己的定位上,尤其在产业上有自己非常深刻的理解。我们现在不太看投得比较泛的VC/PE,更希望看在某一个产业上有自己不错的理解,有更深布局的基金。
赵丹:首先从GP角度来讲,越早期的项目越愿意投。团队非常重要,我们经常开玩笑说希望我们投的GP是一个团队而不是一个团伙。第二个,现在越来越大的趋势是产业壁垒,这点是未来体现GP差异化特别重要的一个点。
吴昊:我觉得,其实大家募资的时候不要过于纠结黑马。这个逻辑是两个,第一个是我们今天面临大的市场环境,募资难度在加大。市场很差的时候也有大公司产生,美国公司里面估值最高的是优步,是在2009年成立,大家都知道那一年市场很差。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估计是一个很差的市场,但大家有可能会捕获很大的公司。
最后有一个问题,我想跟大家探讨一下,技术创新会不会改变我们资管的行业,会不会颠覆我们这个行业?早在几年前,高盛CEO就曾说过,不要把高盛理解成一家投行,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
孙达毅:一方面,我们这行业以后可能大数据的应用比较多,收集各种各样的数据,把很多主观的行为变成有依据的决策,这个跟AI的发展有关系。另一方面,去中介化这一点还没有出现,中介可能以后越来越重要,中介要从以前的重体量变成轻体量,变成很灵活,这个趋势美国已经出现,因为很多的传统的母基金都在做各种各样的定制性的专库。
赵丹:我们现在LP都会考虑激励评价系统,这个其实就是技术创新层面的尝试。在座的各位筛选了很多家机构,都有很多有效的数据,这个数据是我们自己把它的水分筛除过的数据,是非常有用的数据,搭建自己的系统,然后会形成自己的一个榜单,发布出来,对市场有一些参考。
吴昊:非常感谢两位的分享。我们这个行业确实有自己的特殊性,我们资产管理人有自己的价值,也希望创造我们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