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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杉来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跨界和“辗转腾挪”的资本术

“我最赚钱的,都是当时稀里糊涂投的!”郑永刚说。所谓的稀里糊涂,实际上是当年按照“领导”的要求,郑永刚投了早期刚刚改制的宁波银行、浦发银行、太平洋保险等金融企业的股权。

  成王败寇,是亘古不变的商业法则。但若问道于商业史籍,我始终觉得没必要用成败来度量一家公司的价值。

  德隆就是如此。尽管太多人给它定性败案,甚至总拿它较之当今的一些公司企业以为“坏榜样”,但这不正是德隆样本价值的特殊影响力所在吗?

  我也常想,倘若当年唐万新不那么豕突狼奔般的激进,或者“有关部门”和公众对于资本不那么有如洪水猛兽般的畏惧,德隆资本链条不那么嘎嘣脆的就断裂了,也许它会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

  假设始终是假设,复盘德隆惊鸿般闪现又刹那间崩殂,其意义在于后来者不仅可以认清实业之上资本积累的奥妙,也能避免重蹈德隆覆辙的命运。

  我不知道1958年的郑永刚是否与1964年的唐万新有过某种交集,但他们对于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一定有着相近的判断和直觉。只是,做实业起家扬名的郑永刚,相较唐万新更善于平衡和厘清实业与资本的关系。

  在郑永刚的简介中,有这么一段话:1989年,郑永刚在服装业率先提出并成功实施名牌发展战略,促进了整个行业“名牌意识”的觉醒。1997年,郑永刚在业界提出“名牌、名企、名师”,有力推动了设计师与企业的结合,促进了中国服饰文化的繁荣。1999年,郑永刚在企业内实施的国际化多品牌战略,又一次推动了中国服装名牌战略由生产营销型为主向以设计创新型为主的转型。

  本可以成为中国路易•威登的郑永刚却折服于资本的魔力,亦或许是这位曾被国研中心誉为“中国经营大师”早早料定了服装行业的衰落曲线。总之,在好裁缝和资本家之间,郑永刚更乐意人们称他是“搞金融的”。

  今年4月间,杉杉股份公告称基于公司对服装业务及融资租赁业务的战略发展规划,董事会授权经营层启动分拆服装业务及融资租赁业务(含商业保理业务)以H股方式在香港联交所分别上市之相关筹备工作,以期通过分拆上市进行价值重估。

  而在11月8日,杉杉股份(600884.SH)公告称其下属控股子公司杉杉品牌运营股份有限公司收到证监会的批复,内容是杉杉股份分拆服装业务赴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获准。

  服装业接受度比A股市场更高的港股市场,恐怕也是杉杉服装主业的*归宿。尽管没有完全放弃江河日下、难见反转的服装主业,但郑永刚去服装化的意图已是跃然纸面了。

  在杉杉股份去除服装主业的印记之后,它到底是怎样一家公司?“金融家”郑永刚又是如何在资本市场上,打造令诸多实业家侧目的“杉杉系”?

  风马牛两主业

  如果不是杉杉服装的品牌太为人熟知,或许在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一主业上杉杉股份早就霸气外露了。

  在杉杉股份的主营业务一栏中,除了“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之外,另一主业是“锂离子电池材料的制造”。而从时间轴上来看,1996年杉杉股份的服装主业上市之后,1998年杉杉就已经涉足锂离子电池材料行业了。

  近几年,锂电行业的爆发式增长才使得杉杉颇受投资者的关注。实际上,通过近20年的发展,杉杉在锂离子电池正极、负极材料及电解液领域已成为国内*并在技术先进性和规模化方面跻身世界第二位的锂离子电池材料供应商。

  因此,并非像一些媒体所述,杉杉分拆出服装主业是将“转型成为一家新能源上市企业”。事实上,经过多年的投入,在行业进入爆发期时杉杉的锂电主业早已做大。

  根据2016年三季报显示,杉杉服装主业前三季度营收贡献3.548亿元,仅仅占到公司总营收33.67亿元的10.53%,也就是说,锂电主业贡献了另外近九成的营业收入。若如此看来,杉杉的服装、锂电双主业有些“名不副实”。

  如果从增长曲线来看,锂电主业则早就压倒性的盖过了服装主业的增速。2015年,杉杉锂离子电池材料全年主营业务收入34亿元,同比增长42%;按照今年半年报的经营分析和三季报数据,大致判断其全年营收增长也应该在20%以上。

  反观杉杉服装主业,虽然2015年杉杉的服装主业一度扭转前两年亏损的颓势,但显然东风不在。今年前三季,杉杉服装主业的营收增长同比下降了18.7%,也似乎印证了要通过服装主业撑起郑永刚口中未来的“千亿杉杉”,基本是不可能的。

  当然,杉杉股份的锂电这个主业虽在风口,增速飞快,但单就锂电材料这个行当显然还不够在整个产业生态中做大出头。按照公开的说法,杉杉是“锂电材料领域的*龙头,正极材料世界*,负极人造石墨世界第二,电解液国内前五”。

  正因为杉杉在锂电材料领域的这种江湖地位,切入下游动力总成系统也是必得之志,但郑永刚的野心更在于布局新能源车全产业链。手握锂电材料和动力总成,再进入整车制造、运营以及充电运营,从“材料”到“运营”的两大闭环系统,清晰可见。

  去年5月间,杉杉股份一纸公告,非公开发行1.5亿股,募集34.5亿元,所募资金正是用于锂电池与新能源汽车关键技术等项目。今年2月29日,定增股份成功发行,杉杉控股携华夏人寿和天安财险两家险资,三家定增发行对象掏出真金白银。

  值得注意的时,杉杉股份此次定增募资的34.5亿元中,有至少22亿元的资金是用于新能源汽车关键技术研发及产业化项目的。看起来,郑永刚是横下一条心,做实杉杉在新能源领域的*地位。

  左右手藏戏法

  “我*钱的,都是当时稀里糊涂投的!”郑永刚说。

  所谓的稀里糊涂,实际上是当年按照“领导”的要求,郑永刚投了早期刚刚改制的宁波银行浦发银行太平洋保险等金融企业的股权。

  事实上,在那个中国制造于全球市场上蒸蒸日上的年代,实业兴邦是企业家群体的主流意识。但这种意识,在新千年之后很快随着中国资本市场的快速发展而发生改变。

  十几年前,郑永刚五千万、一个亿投下的金融公司的股权,在快要被他忘却的时候,变成了“捡来的财富”。后来的故事,我们都知道,这些股权随着这些公司的上市,而转化成了数倍的财富。

  2015年,杉杉股份的业绩构成中,净利润贡献*的既不是服装也不是锂电,而是在二级市场出售部分宁波银行股份等金融资产贡献的。这部分利润占比甚至高达九成。

  关于资本投资,郑永刚还说过一句话:“投资也不是那么难嘛!我们做实业办一两千人的工厂,赚的钱还没有投资来得快。”

  当年在金融公司股权投资上的无心插柳,让郑永刚嗅到了柳成荫的机会。证券、期货、银行、私募、融资租赁、保险公司、PE风投,随之被郑老板试了个遍。

  2002年,收购A股上市公司长春热缩(600110.sh),郑永刚直接进入二级市场的股权投资领域。600110,这个证券编码之下,曾经有三个名字,之前叫做“长春热缩”、郑永刚进驻之后更名“中科英华”,直到2016年2月22日,公司再度更名为“诺徳股份”。

  实际上,2015年6月间,中科英华实际控制人郑永刚已经将自己持有的全部股份,卖给了深圳诺德集团。而在郑永刚作为控股股东的这十几年时间里,顶着高科技帽子,主业的电线电缆的中科英华,一直“不安分”,一度欲将久游网、厚地稀土等资产装进上市公司。

  虽然向上市公司注入资产,阴差阳错的均告失败,不过郑永刚还是将中科英华这个上市公司的壳,在市场高位变现退出了。

  寻找合适的壳,设立新的投资公司,以财务投资者的身份获取上市公司控股权——质押股份并筹划重组,向标的壳公司引入资产——减持或者退出。我们足够清楚的看到了郑永刚的杉杉系在二级市场上左右手腾挪的完整套路。

  这个套路,已经或正在多家上市公司中上演。比如,引人注目的艾迪西(002468.sz)和江泉实业(600212.sh)。从时间点看,郑永刚2014年底至2015年6月间,取得这两家上市公司的控股权的同时,恰好与其减持和抛售中科英华的时间重叠。

  显然,在中科英华身上的套路,郑永刚要在更多的上市公司身上磨练。取得艾迪西和江泉实业两家公司控制权后,郑永刚做了相同的动作,质押股权,迅速停牌重组。前者以为申通快递所借壳,后者于今年6月间公告收购锂电资产,以为重组。

  此外,上市公司商赢环球(600146.sh,原名“大元股份”)、希努尔(002485.sz)的大股东名单上都出现过杉杉系的身影。

  尤为值得注意的是,12月1日公告完成股份转让交割的新华龙(603399.sh)的股东名单上,郑永刚控制的宁波炬泰投资从新华龙集团手中获得7000万股,成为公司二股东,仅比控股股东郭光华少3550万股。

  而郭光华早先已经辞去了新华龙集团董事长的职位,似乎控股股东去意已决。在不久的将来,或许郑永刚手中又会多一个“壳公司”。

  加上持有的宁波银行、稠州银行等金融公司的股权,以及三板挂牌的杉杉能源,杉杉股份计划剥离出来,准备赴港上市的杉杉服装和富银融资租赁公司,构成了整个杉杉系的基本资产配置。

  郑永刚所说的“做上市公司的并购、整合、再升级,将是杉杉今后最重要的业务模式之一”看起来,已经开始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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