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大佬金句频出的新能源车圈，李斌沉默许多。
11月，李斌在蔚来内部信中，聊了一些新能源车市场的激烈竞争，然后宣布裁员。寒气传给了蔚来的每一个人，也让外界重新提起2019年的李斌。
那年年底，蔚来资金池几近枯竭，融资不利、销售不佳，李斌形容枯槁，他对何小鹏说：我是已经在ICU里的人了。
现在，那个“年度最惨的人”或许在2023年重新返场。不过今天发布的蔚来2023第三季度财报，似乎让李斌离ICU远了一丢丢。
图/蔚来2023财年三季报
财报显示，2023年第三季度，蔚来汽车销售额为人民币174.089亿元，同比增长45.9%、环比增长142.3%；收入总额为人民币190.666亿元，同比增长46.6%、环比增长117.4%；毛利为人民币15.233亿元，同比下降12.2%、环比增长1,650.9%。
净亏损为人民币45.567亿元，同比增长增长10.8%，环比下降24.8%。截至2023年9月30日，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制现金、短期投资及长期定期存款为人民币452亿元。
而毛利率为8.0%，上一季度这个数字是1.0%。
2023年第三季度，蔚来汽车交付量达55,432辆，包括37,585辆SUV以及17,847辆电动轿车，较上一季度增长135.7%。
平心而论，数字还不错。所以李斌不会是最“惨”的人了？
未必。
01 沉默的李斌，裁员10%
第三季度财报发之前，蔚来*的新闻，是拿到资质独立造车，这意味着以后蔚来的新车屁股上都不会出现“江淮”两个字了。
但把江淮的造车生产线和各种资产盘下来，蔚来又得花45个亿，这之后，新势力蔚小理三兄弟终于都各自拿到了准生证——蔚来从2016年5月起找江淮代孕，之前的数据显示，过去代工的四年，蔚来向江淮汽车合计支付费用金额分别为2.23亿元、4.41亿元、5.32亿元、7.15亿元、11.27亿元，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现在这事儿成历史了。
江淮呢？转脸就去投奔了华为，不过这是另一个造车故事了。
这边，最迟拿到资格证的蔚来，李斌却没站出来大吹特吹一番——今年，李斌不太爱说话了。互联网上很久没有李斌在公开场合的金句出现，不像蔚来卖的好的时候，李斌还会阴阳说：“现在谁还买油车啊？”
倒是何小鹏跟余承东叫板AEB，理想反复在微博上教人怎么做企业，这两家日子过的都不错。
而李斌说的话都在内部信里，说的都是坏消息。
比如11月，李斌发了一封内部信，说裁员10%、放弃在美建厂等决策“过冬”自保。信中他三次提到激烈的市场竞争，称裁员是公司面对激烈竞争市场不得不做的艰难决定。
他说：虽然蔚来今年交付了5款全新产品，并且在成交价30万元以上纯电汽车市场获得了40%以上的市场份额，但综合表现离预期目标仍有差距。
这又让人想到2019年，那时李斌也多次提到“这是蔚来最困难的一年”，那时蔚来经历了车辆召回、裁员、部门缩减、股价暴跌和资金链危机——这次除了资金链，其他的再一次陷入危机。
但李斌运气不错。
2019年荣登“最惨的人”那会儿，时来运转，合肥国资委伸出援手，70亿拉了蔚来一把，李斌也争气，转年蔚来汽车的销量就节节攀升。但灵魂拷问也随之出现：咋就不赚钱呢？
02 造车之外，疯狂布局
成本成高居不下，是蔚来甩不开的话题，虽然8.0%的毛利率，比上一季度提升不少，但与去年同期的13.3%相比，还是没有回暖到位。
财报中解释，毛利率较2022年第三季度下降主要是由于车辆减少利润。而较上一季度增加主要归因于整车利润率增加。
研发费用依旧保持在高位。2023年，蔚来第三季度的研发费用为人民币30.391亿元，较2022年第三季度增长3.2%，较2023年第二季度下降9.1%。
财报中提到，研发费用相较第二季度减少，主要是由于2023年第三季度地方政府部门对技术进步的支持。
而高位研发的成果显而易见，李斌做了一些需要花费巨额资金的“周边产品”。
首先是换电，10月26日，蔚来汽车第2000座换电站于G30连霍高速宝鸡西服务区霍尔果斯方向落成。按照单站300万元成本计算，蔚来为此投入约60亿元。如果考虑到后期的运维、电池耗损等费用，成本还将进一步攀升。
蔚来NIO Phone在今年9月发布，对标华为，最贵7499。据说蔚来为这部手机搭建起一个五百多人的研发团队，每年要花5亿研发费用。
除了手机，蔚来还推出了代号为“杨戬”的首颗芯片。据说可高效捕获激光雷达传感器的原始数据，将激光雷达功耗降低50%。
还有电池。
蔚来旗下有三款电池，磷酸锰铁锂电池、46系列电池、150°电池，现在，前两款电池的量产节点已被推迟。而另一款电池，蔚来总裁秦力洪在7月20日的NIO Power Day 2023活动上表示，150°电池包发布时间要推迟。
这么多彪悍的黑科技、新产品，也让蔚来的员工数也大大增加。2023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蔚来的销售、一般及管理费用为人民币36.093亿元（4.947亿美元），较2022年第三季度增长33.1%，较2023年第二季度增长26.3%。
像当年一样，李斌好像始终能绝处逢生。
比如今年拿到的那笔中东土豪的投资，当下，又有长安、吉利先后助攻了蔚来的换电业务，特别是后者，合作将在“私家车”和“营运车”两大体系间同时开展，这意味着蔚来换电模式在B、C两端的商业价值已经显现。
但这都将是蔚来Q4中的表达——蔚来在财报中预计：Q4车辆交付量将在 47,000 辆至 49,000 辆之间，较 2022 年同季度增长约 17.3% 至 22.3%。
这样看来，当下的李斌像是站在一条中间线上，一边是最惨的2019年，另一边是要断臂才能抵达的未来，他反复横跳，蔚来的未来险象环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