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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百万?“皮套人”的生意可能没那么挣钱

总而言之就是,虚拟人可能是个好市场,但虚拟主播一定不是个好选择。

近日,一则名为#虚拟主播B站直播2小时收入超百万#的话题被顶上微博热搜,迅速引起了网友热议。据了解,这次事件的主角是一位来自美国的虚拟主播,名字叫Shoto,此前一直在国外平台活跃,这是他在B站的首场直播。仅仅靠着日常的聊天,他就在短短两小时内吸金一百万。

对此许多网友表示十分不理解。

“为了一个皮套人,花这么多钱,疯了吗?”

也有许多粉丝在微博上反驳。

“真服了微博了,shoto宝贝继续给你钱钱。”

“这不也是种职业吗?人家不偷不抢靠自己的人设和特色赚来的钱有问题吗?百万你以为就全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光看见他赚了多少没看见人家一天几个小时的直播,真就自动省略过程了呗。”

这不是虚拟主播*次因为吸金能力出圈。今年5月,宣布入驻B站的日本虚拟主播Vox,同样首日直播便收获百万,荣登B站实时热门*。

到底什么是虚拟主播,虚拟主播真有这么赚钱吗?

什么是虚拟主播?

在中国,虚拟主播普遍被称为虚拟UP主,Virtual Uploader(VUP),在中国以外的地区,虚拟主播由于普遍活跃于YouTube被称为Virtual YouTuber(VTuber),而虚拟主播相关的圈子则被称为V圈。

和此前出圈的洛天依、初音未来以及抖音的柳夜熙等虚拟人不同,虚拟主播更多的是指使用虚拟形象在网站上进行视频投稿或直播的主播,少数头部比如A-SOUL则在主播的基础上多了一层偶像的身份。

虚拟主播由“皮”和“中之人”两部分组成。“皮”由绘图软件绘制,风格一般为二次元,大多为精制可爱的形象且人物背景设定大多取材于漫画元素。“中之人”人则负责通过动作、表情捕捉等技术来演绎角色,为“皮”赋予人的灵魂。

绊爱是*真正意义上的Vtuber,靠着名为“人工智能”,实则“人工智障”的反差性格迅速在日本走红。随后虚拟主播的热潮很快在日本扩散,并扩散到中国。

B站是国内布局虚拟主播最早的公司,早在2019年,B站就和日本头部虚拟主播公司彩虹社合作,培养了一大批虚拟主播。而B站对于虚拟主播也多有扶持,不仅开辟了专区,还在流量上有所倾斜。

据B站董事长陈睿在去年的B站12周年庆上透露,截至去年年中B站拥有3.2万位vup,每月约有4000+个虚拟主播直播。

也许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纸片人能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在伯虎财经看来,虚拟主播能火,除了资本的推动外,还有两个很重要的因素。

首先,大多数虚拟主播在推出之前就会为他量身定制建立世界观和人设,而随着受二次元影响较大的Z时代逐渐成为主流消费群体,这种人设注定会和某一群体的需求不谋而合。

例如前文提到的Vox被设定为“声之恶魔”,通过声音和观众交流,性格设定为强势、成熟、敏锐、绅士。这类充满少女类游戏感的设定,正贴合了部分青年女性群体的情感需求。

其次,虚拟主播同时具有主播和动画人物的特点。主播的身份让他具备更强的互动性,更持续的陪伴感和情感强链接,而动画人物则使他们在和观众产生情感共鸣时能迸发更具有冲击力的“真实感”。

例如一位虚拟主播嘉然的粉丝就曾在知乎分享自己喜欢嘉然的原因:

“她是真的能共情所有的嘉心糖,哪怕是网暴她的。在这个疯狂、腐败、没人性的时代,共情能力是一种极其稀少的能力。网络上纷繁复杂,大家都是带着面具在上网,嘉然不是。”

这样看来,虚拟主播的爆红并非毫无缘由,只是虚拟主播真的如热搜说的那样,这么好赚钱吗?

令人担忧的变现能力

从上文提到的两位时薪百万的虚拟主播来看,这个行业简直是躺着赚钱,但经过伯虎财经细致的一捋,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虚拟主播主要的收入来源于直播时的观众打赏,根据B站的规则,直播间的贵宾开通有效期为一个月,分为舰长、提督和总督三个等级,价格分别为198元、1998元、19998元。目前各媒体对它的预估收入大多依据这个数字。

而vox今年五月首播时直播间上舰人数为2912位,但6月30日,这个数字降为1382位。也就是说,上舰这件事情非常不稳定,也许今天观众为了他花钱,下个月就去了别的直播间。

而这还是头部的数据,其他还未火的虚拟主播们更惨。根据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8月18日,B站相对有关注度的3472个虚拟主播中1827人当月营收0元,只有少数Vtuber能依靠直播获得营收,能拿到商单的更是凤毛麟角。

直播打赏还存在退款风险。虚拟主播们的受众们大多为二次元受众,其中不少为未成年群体。由于打赏收入一般要扣掉苹果提成,所以当这部分人群为消费后悔而选择退款时,主播们往往会面临比所得要多得多的损失。

6月28日,有多位虚拟主播就被曝出榜一大哥为未成年人,他在拿到舰长礼物后便申请退款,退款金额在5万到14万不等。

来到企业层面,相关企业营收能力同样令人担忧。

以live2d技术为主的日本*虚拟主播彩虹社的母公司ANYCOLOR最近在日本上市,翻看其招股书不难发现,其商业模式的底层逻辑还是粉丝经济,旗下VTuber的直播和商务收益占到了总营收的80%。

而虚拟主播因为运营不当或者“中之人”言论失格而褪去热度的例子并不罕见。

绊爱就是一个典型案例。2019年,为了加长绊爱的直播市场,运营公司Activ8推出3个新的绊爱分身,分别由不同中之人扮演。

但是观众之所以喜欢绊爱,不仅仅只是她的“虚拟形象”,和其相配的声音、人设和互动方式同样不可或缺。也因此绊爱在短短几天内掉粉数万,失去了圈内顶流的位置。这也直接导致Activ8逐渐丧失市场竞争力。

类似的案例还有Hololive,因为旗下虚拟主播「桐生可可」和「赤井心」在各自的节目中先后触及敏感话题,加上后续Hololive公关不力,引发国内观众群体的极度不满,并最终导致Hololive迅速失去了中国市场。

另外一个问题在于成本居高不下。和彩虹社大多采用live2d不同,乐华旗下的虚拟偶像团体A-Soul每次直播都采用全3D虚拟场景。

这导致A-SOUL的成本居高不下。据雷达财经报道,有接近A-SOUL项目的投资人曾透露,A-SOUL的日常直播是用电影级别的光学动捕棚来做的,单一个摄像头价格就价值数十万,而一个棚需要数十个这样的摄像头。

延伸到具体业务,根据瑞银报告,A-SOUL的单曲制作成本约200万元,一场线下演唱会成本约2000万元。

成本的居高不下使得尽管A-SOUL已经是行业天花板的存在,单一成员曾收获一夜200万的直播打赏收入,却很可能收不回成本。

而居高不下的成本也导致人工成本的极度压缩,从而成为A-SOUL塌房的源头。今年五月份,A-SOUL官方宣布,成员之一的珈乐将从本周开始中止日常直播和大部分偶像活动,进入”休眠“,这也意味着珈乐作为虚拟主播生命的中介。

但随之而来的各种爆料则显示,导致珈乐退出的并非此前宣布的身体和学业原因,而是作为“中之人”不仅工作强度大、待遇低,还遭受不公对待等,这也导致了A-SOUL口碑的急剧下滑。

而据“36氪”盘点,2021年7月至2022年1月所有披露融资的虚拟人项目,发现其中专攻虚拟偶像运作的经纪公司寥寥无几,大多是技术类产业链上游公司,和 To B 的方案供应商。

显而易见,对于虚拟主播这件事,资本没有那么大的热情。

真正的想象力

A-SOUL出道之前,乐华娱乐CEO杜华曾在一场论坛中称,这个女团推出后,“就再也不会有抱怨了。因为她们是永不塌房的、永不谈恋爱的、永远爱杜妈的、24小时工作的”。

很明显,虚拟主播既无法永不塌房,也无法永远爱杜妈,甚至没办法替她赚钱。

但这并不代表虚拟人没有前景。根据量子位《2021年虚拟数字人深度产业报告》测算,2030年我国虚拟数字人整体规模将达2700亿元。

除了虚拟主播,虚拟人在多个层面都有应用。TO G层面,虚拟人越来越成为文旅主要的宣传场景,比如敦煌的飞天,浙江卫视的谷小雨等。

在消费端,虚拟人同样能引发巨大的破圈效应。比如抖音推出的虚拟人柳夜熙,因为“虚拟偶像”“元宇宙”“美妆”等概念,一夜之间爆火。目前在一个平台上粉丝超过450万,话题播放量超3.6亿次。

同时考虑到代言人可能存在的风险,越来越多的企业开始推出自己的虚拟形象,服务于企业宣传,例如花西子。

虚拟人还可能是元宇宙的入口。在Facebook Connect 2021大会上,虚拟形象是扎克伯格理想中的“元宇宙”的核心词汇之一。

不过,目前除了较为廉价的live2d,如果你想做出类似CodeMiko那样的效果,至少需要价值3W美金的专业设备。并且如果要成为元宇宙的入口,至少要把价格做到大众消费品的价位。

总而言之就是,虚拟人可能是个好市场,但虚拟主播一定不是个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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