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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十一,我终于在北京看了场线下脱口秀

一个脱口秀演员的养成,需要经过开放麦磨炼,然后进入商演阶段,其中佼佼者或可走上《脱口秀大会》舞台,最终成名出圈。

脱口秀火了。

《脱口秀大会》的火热,带动了北上广深等地的线下演出市场。线下演出场次多了,门票贵了,却越来越难买了。

以北京为例,国庆期间不乏线下脱口秀演出,但比较有知名度的演员如单立人郝雨、硬核喜剧付航等所在场次都一票难求;即使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演员组成的场次,也往往座无虚席。而笑果文化在全国多地的演出门票,都已处于缺票状态。

越来越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愿意在下班后走进小剧场看一场90分钟的脱口秀表演,跟一二十个乃至上百个陌生人一起捧腹大笑。脱口秀这一款线下喜剧表演形式,经由李诞、笑果文化和《脱口秀大会》、《吐槽大会》等综艺节目推广,正在不断向年轻群体渗透。

注:现阶段国内火热的脱口秀,本质上属于单口喜剧(Stand-up Comedy),与美国的现场访谈类节目talk show并不等同。不过,考虑到国内市场的使用习惯,本文仍沿用”脱口秀“这一表述。

当年轻人迷上脱口秀

“终于抢到票了!”

在北京某脱口秀俱乐部的粉丝群里,90后女孩阿曼(化名)好不容易抢到了喜欢的演员演出场次的门票,激动地发出感慨。

阿曼看线下脱口秀已有三四年,过去一年多以来,她发现门票是越来越难买了,好在这次终于可以看上国庆期间的表演场次。

在北上广深,跟阿曼一样喜欢看脱口秀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在多个脱口秀俱乐部或者厂牌的粉丝圈里,不少演出往往一票难求,有名气的演员所在的场次,门票更是秒光。

有粉丝抱怨道:“喜欢的演员门票一次都没有抢到过!”

而在上海这一脱口秀基地,笑果工厂演出门票难买的情况从第三季《脱口秀大会》前后就已经开始,门票价格更是从之前的几十、一百涨到几百甚至被炒到上千。以至于呼兰都在表演中调侃,已经买不起自己演出的票了。

往前推五、六年,“脱口秀”这种单口喜剧表演形式尚属小众。在不少脱口秀演员的记忆里,那时候很多团队都面临无人问津、经营惨淡的情况,演员比观众多的情况也很是常见。

袋鼠喜剧的创始人就在一篇专访中提到,对自己人生影响深刻的一场脱口秀演出,就是在北京南锣鼓巷的一个小场子里看单立人周奇墨和石老板的演出,而那时候,他是台下*一个观众。

其实在更早之前,中国就出现过优秀的脱口秀演员和表演作品,如上世纪90年代中国香港演员黄子华创立的粤式脱口秀“栋笃笑”,上海周立波创立海派清口《壹周立波秀》等。特别是黄子华的栋笃笑,在演出期间和之后收获了不少的关注度,影响了包括李诞、第四季《脱口秀大会》选手杨波等人,以及如今活跃在广州等地的粤语脱口秀演员们。

但是,栋笃笑和立波秀都没有引起像《脱口秀大会》这样的行业狂热。

从节目形式到传播载体,笑果文化的《脱口秀大会》(包括《吐槽大会》)充分发挥了网络综艺的传播优势和流量效应。

比如借鉴综艺类节目常见的比赛/PK形式,引入流量艺人(如张雨绮)、话题人物(如罗永浩)作为评委/领笑员等。再比如演员们频出的金句以及各种CP组合,让节目在播出期间一直霸占着微博热搜,在年轻一代网络用户群体中广泛传播。

当然,最为核心的魅力在于脱口秀表演本身。

从内容层面来看,在5-10分钟的表演里,演员们会把自己在生活中观察感受到或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例如职场困境、家庭生活、外貌焦虑、情感困惑、中年危机等,通过揶揄嘲讽等方式与观众分享。

而以呼兰、庞博、何广智等为代表的大部分脱口秀演员,都是生活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年轻人,其段子中包含的经历和细节更容易引发年轻人共鸣。

比如第三季《脱口秀大会》里冉冉升起的新星何广智,曾在节目中分享他在上海挤地铁、住郊区,初入脱口秀行业月薪1500块的故事;周奇墨则分享了他北漂8年,租房总是遇到装修、奋斗多年也只能买得起一平米“立足之地”的故事。

对于同样奋斗在一线城市的年轻受众而言,很难不感同身受。

在表演形式方面,相比起相声、小品等传统喜剧,脱口秀更具有个性化表达的空间。演员们或是揶揄讽刺、或是自嘲,往往还能对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事情给出独特的解读视角,更契合年轻一代的喜剧表演审美。

正如大张伟、宁静等领笑员们最常说的拍灯理由就是:“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我也是这么想的”、“竟然还能这样”。

不过说到底,最终的目的都是让观众痛快大笑出来。特别是对于一线城市的年轻人而言,繁忙的工作或者枯燥不顺心的生活之外,找个地方看场脱口秀,大笑90分钟解压,就是脱口秀表演最直接的意义。

讲脱口秀,图啥?

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欢看脱口秀,也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去讲脱口秀。

以最新一季脱口秀跑出来的新人为例,从“靠脸吃饭”的徐志胜,到自嘲长得像“发福版兵马俑”的张灏喆,再到“社恐型”选手鸟鸟,都是在近两年才进入脱口秀行业。

张灏喆是在2019年第二季《脱口秀大会》播出期间,加入了济南的一家脱口秀俱乐部,也是演员孟川当时所在的俱乐部;2020年,他辞去原有的工作,参与笑果训练营,成为了一名职业脱口秀演员。鸟鸟则是2020年8月在呼和浩特的*家脱口秀俱乐部里,开始了自己的脱口秀生涯。

从脱口秀演员们进入这个行业的初衷来看,很多都是兴趣驱使。在很多演员看来,“能把别人逗笑,是一件很酷很有成就感的事”,“如果能顺便赚钱,那就更好了”。

脱口秀表演满足了年轻人个性化表达、情感共鸣、个人成就感满足等需求。

从脱口秀的表演形式和内容来看,段子素材多来源于表演者自身经历,表演的过程也是自我表达与寻求共鸣的过程。一线城市生活的高压、快节奏,让很多年轻人需要一个解压途径,脱口秀演员也是在通过个性化表达,展现自己对生活的看法甚至批判,进而寻得情感共鸣。

同时,脱口秀的表演形式也更能展现个人魅力。站在台上那几分钟里,自己就是这个舞台的主角,一旦段子效果好,成功将观众逗乐,带来的成就感很让人着迷。正如一个脱口秀爱好者所说:“感觉脱口秀演员在台上说段子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发光。”

正是因为如此,在几年前行业尚属小众的阶段,就已经有许多人凭着纯粹的热爱走上脱口秀舞台。

如今,随着第三季《脱口秀大会》成功把脱口秀带出了圈,不仅王勉、杨笠、李雪琴等人气演员享受到了节目带来的红利,上海笑果工厂之外,北京、深圳、广州等地的线下脱口秀市场都一并被带动。

演员们最直接的感受是,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他们的表演场地观看演出。慢慢的,门票价格涨起来了,收入也上来了。

典型如何广智,最初表演时提到自己刚开始讲脱口秀工资仅1500块,现在已经能接到不少的商务,跟“穷”这个人设越走越远。

根据公开资料不完全统计,第三季《脱口秀大会》播出以来,杨笠、李雪琴、王勉等演员均已经接过至少20个商业代言。

必须承认,脱口秀行业商业变现途径的打开,让很多人在进入这个行业时少了很多顾虑。即使不是谁都能上《脱口秀大会》,但线下演出越来越受关注,对整个行业而言都是好消息。

再造一个笑果有多难?

国内脱口秀领域素来有“南笑果,北单立”的说法。

被称为脱口秀天花板的周奇墨、徐志胜、杨笠等,都是或者曾经是北京单立人喜剧的演员。而王勉、庞博、王建国、程璐等都来自笑果文化,“蛋总”李诞更是创始人之一。

不过从市场效益来看,目前国内脱口秀行业是笑果文化“一家独大”

天眼查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9月30日,笑果文化已先后获得8轮融资,最近的一轮融资是今年3月的战略融资。融资完成后,广西腾讯创业投资有限公司持有笑果文化12.55%股份。在2019年4月完成B轮融资时,市场已经给出了笑果文化30亿元的估值。

而单立人喜剧作为北京最为有名的脱口秀基地,虽然线下演出在《脱口秀大会》的带动下情况有所改善,目前依然面临着商业化变现难题。

不同演员之间的收入水平依然存在差距,头部演员毕竟是少数,还有大多数未经过《脱口秀大会》洗礼的演员们,收入其实并不稳定。

笑果文化和旗下两大网综《脱口秀大会》和《吐槽大会》,为演员们提供了快捷的成名路径和商业变现路径。

对于脱口秀演员们来讲,现在除了赚线下演出的钱,《脱口秀大会》这一网络综艺产品的存在,也让收入空间有了更多的想象力。目前,无论是笑果文化还是旗下签约演员或者是参加了《脱口秀大会》的非笑果演员,都已经可以通过商务广告或者参加综艺节目等方式开拓自己的收入。

因而,上海笑果文化也成了脱口秀演员们的“圣地”,很多演员在北京线下剧场有一定的积累之后,会选择去上海寻求更进一步的发展。

一面是笑果文化和《脱口秀大会》的迅猛发展,一面是线下演出依然平淡的营收,中国脱口秀产业的未来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又能否再造一个甚至多个笑果文化?

作为一种线下喜剧表演形式,越来越多人愿意为脱口秀表演买单。猫眼全网综艺热度榜显示,8月10日第四季《脱口秀大会》*期播出当日,播放量达到5330.1万,是当日全网综艺节目热度榜*。

根据前景传媒的每日收视数据,2021年9月29日,第四季《脱口秀大会》位居网络综艺播放量榜首,累计VV(视频播放量)为219920;而目前也在热播的相声类网综《德云斗笑社2》,累计VV为114790,两者相差近一倍。

不过,尽管《脱口秀大会》有很高的市场热度,但在受众覆盖面、演员培养等方面,依然存在挑战。

从需求端来看,目前脱口秀表演的受众更多是年轻一代,还没成为老少咸宜的形式,而即使在年轻受众群体里,对脱口秀并不“感冒”者也大有人在。

从供给端来看,尽管眼下行业看似热烈,但好演员依然稀缺。能否持续地培养出优质演员,才是这个行业长青的关键。

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是,线上综艺的形式,给演员们带来快捷成名路径的同时,也在快速消耗他们的积累。

《脱口秀大会》播出过程中,不断有演员表示自己陷入创作枯竭。从第二季的爆梗王张博洋选择退赛,到第三季呼兰坦言自己写不出稿子,再到第四季的张博洋、王建国试图以双人组合的方式打破创作困境。在近期的一期节目中,被认为是全中国段子储备最多的选手之一的周奇墨,也表示自己“都被榨干了”。

脱口秀创作往往是基于演员生活积累再加以提炼,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的投入。一个效果好的段子,往往是实地演出中经过多番打磨的成果。参加比赛的演员们要在几个月内持续输出高能段子,自然很快就会出现枯竭状况。

好在,脱口秀的演员养成机制也在逐步成熟,以笑果文化为代表的脱口秀俱乐部或者平台,已经开始推出相应的培训课程,帮助对脱口秀表演感兴趣的人系统学习。同时,线下开放麦活动也越来越多,让脱口秀爱好者们有了更多锻炼的机会。

李诞还在今年8月出版了新书《李诞脱口秀工作手册》。据李诞自述,该书主要是分享自己对脱口秀这个行业各个岗位的理解和个人经验,希望帮助脱口秀演员们一起变得专业。

写在最后

脱口秀表演正在不断出圈,越来越多出现在各种城市演出、机构活动上。

但在行业快速发展的当下,免不了鱼龙混杂。脱口秀本身是一个门槛不高的行业,正如李诞所说,每个人都可以上台讲5分钟脱口秀。已经有很多人在质疑,认为中国的所谓脱口秀,内容太狭窄不够深刻。

好的脱口秀演员并不是谁都可以当。

一个脱口秀演员的养成,需要经过开放麦磨炼,然后进入商演阶段,其中佼佼者或可走上《脱口秀大会》舞台,最终成名出圈。这个过程的长短,要看演员自己的悟性和努力。而这一切,都需要一片好的行业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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