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创业故事
主持人：王月
访谈地点：北京清科集团
访谈摘要：倪正东，清华大学博士，清科集团创始人。他先忽悠别人创业，然后自己也创业去了。对于创业，他说：“我觉得自己十多年来只是做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谈不上什么成就。如果创业的路是一百步的话，我现在可能只走到第五步，还有九十五步路要走。”
“我属于胆子比较大的异类”
腾讯财经：作为践行者和成功者，如何看待高等知识分子创业？
倪正东：创业跟教育没有直接关系，高等知识分子创业，就是一种选择，个人的一种选择、兴趣，你觉得自己喜欢创业，可以做。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大部分不会突然直接去创业，我们同学中间，直接出来创业的，可能开始是个异类的吧，一般我们同学都是说先去外企，或者是在大的企业工作一段时间，突然发现自己做到那个位置了，想做点自己的事，那时候才去创业。像我们这种还是比较少见的。清科是我的*的一个工作，这种人很少，属于胆子比较大的，异类。
腾讯财经：您当时怎么想到要去创业的？
倪正东：首先是忽悠别人去创业，把别人忽悠创业了，然后自己又去创业了。1998年-1999年，在清华办创业大赛，创业大赛是个新的东西，天天在学校里面鼓励大学生去创业，休学创业、停学创业，最后很多人都停学创业了，休学创业了，他们说你小子忽悠我们去创业了，你自己怎么不创业，后来就勉强说，那好吧，我就注册一个公司吧，1999年就注册一个清科，当时也不知道做什么事，反正就是把公司先注册了，这样我也糊里糊涂就创业了。
低调、务实“清华帮”
腾讯财经：有人在创业者队伍中划分出一部分人叫做“清华帮”，据悉每个行业里的前几名大都是来自清华的创业者，您怎么概括这些“清华帮”的特质？
倪正东：这特质谈过很多次，我算一个非典型的清华创业者，我本科不在清华念的，我虽然在清华呆了十年，但主要还是在那儿读研究生，读博士，所以我的观点不代表所有的清华的观点。但不管怎么说，清华这些人做事还是比较踏实的吧，可能跟学校“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校训有关系，都是比较好强、比较自强的，还有就是比较讲“德”，做企业，面临行业竞争，还是要讲点德，这方面“清华帮”很有共性。
另外，清华这帮创业的人，还是比较抱团的，虽然经常也内部打架，但是对外整体上还是比较抱团。此外，整体上还是比较低调的，偶尔有一两个高调的，但总体上还是比较务实。
腾讯财经：清华的人被看作“天之骄子”，从优等生到创业者，这种角色转变最深刻的感触是什么？
倪正东：2000年的时候，在清华周围有一个三才堂，Chinaren就是在那儿诞生的。我当时也在三才堂，很多学电子、计算机的清华人当时聚集在那儿。从1998年开始可以算作是一个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信息技术革命刚好是过去的这十多年，那一段时间一批人出来创业，刚好也是需要计算机、电子这些领域的人才，也有很多公司需要找副总等高管，清华又有很多MBA，又有一批人出来。中国互联网过去的十年，清华创业大赛到现在已经有13年了，有一些人才的积累，所以这个地方实际上出来不少的创业公司。
“绝望的时候就是希望要来的时候”
腾讯财经：在您的创业过程中，除了1999年成立清科，在2001年-2002年互联网寒冬的时候，是什么信念支持您坚持下去？
倪正东：那时候一创业就遇到寒冬，就像一个人刚从家里出来，就顶着大雪，这个时候是回家呢？还是说往前走？有很多人就反着走回家了，在1999年-2000年的时候，我有5个一块儿创业的，都是清华的同学，后来一看暴风雪来了，其他4个人全走了，有的去加州理工读博士去了，有的去哈佛读MBA去了，整个就变了。
当时我觉得风险投资是挺好的事，新经济，肯定有前景，就很傻，觉得既然这个事有点意思，未来是看好的吧，反正太阳就在那儿，怎么走不知道，要回去觉得太没意思了，还是往前走吧。所以当时咬紧牙，决定就先熬着吧，好像一个人已经饿了好久了，还剩几包方便面，反正这几包方便面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吧。
后来就好了，2003年携程上市之后，又有盛大、百度、分众上市，这个市场越来越好，所以就相当于这几包方便面快吃完的时候，市场好起来了，这个暴风雪没有了，雨过天晴，形势一片大好，互联网的股票又涨起来了。
大家觉得这VC还挺有意思的，所以有更多的人开始投入这个行业。当时在最黑暗、最无聊、最没有希望的时候，有一个清科在那儿忽悠大家一块儿抱团取暖，大家觉得清科还挺有意思的，清科就越来越多人参加。
所以就像新东方的老俞说的，在绝望的时候，就是希望要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坚持这么一个信念。有的企业“死”在等待希望的时候，清科比较幸运，还没到“死”的时候，晴天来了。
“开茶馆”的倪正东
腾讯财经：清科一开始是创投行业的一个服务者，后来是怎么想到要参与进去呢？
倪正东：在清科的骨子里面还是一个服务者的角色，像很多媒体上所说的，我们是开茶馆的，像一个店小二，端茶送水的。沈南鹏、熊晓鸽、阎焱、靳海涛、吴尚志都是投资大佬，我们是小兄弟，负责帮他们搬搬凳子，倒倒茶，端茶送水。
后来发现我们这个茶馆还挺热闹的，每次年会那么多人，赞助商那么多，我们也赚了一点小钱，他们说既然阎焱、沈南鹏、熊晓鸽这么赚钱，偶尔也带着我们小兄弟投点小钱，你们投一个金矿的时候，我们也跟着放点小钱进去，你们投五千万美元，我们投五十万美元，能赚点小钱，带着这么一个心态，所以我们还是服务提供商，我们跟着他们投点小钱，但我们还是一样端茶送水的，他们上台演讲的时候，我们就负责搬凳子，给他们递话筒，还是这么一个心态，所以慢慢大家觉得，清科也能够赚点钱，还是为这个行业服务，为创业者服务，为投资者人服务，包括我们的研究，还是为这个行业提供资讯服务，论坛给大家提供一个投资、募资的一个推广、交流的平台。财务顾问就是帮企业家、创业者找钱，帮助很多投资人找项目，我们跟投基金就相当于他们吃得很饱的时候，还剩下一点菜，剩菜剩饭，我们吃上一两筷子，大概这么一个活儿。
倪正东：《创业邦》是为创业者提供一些咨询，把创业者能够联系起来，还是干的一件事。今天清科做的事，跟十年前一样，都是为创业者、为投资人服务，这一点是始终没有变。
高处不胜寒还有倪正东
腾讯财经：您在业界被称为掌握中国创投市场最全面信息的人，您觉得这样是不是更有利于您去发掘这种潜力股？
倪正东：这是有好处的，投资界高手都是很孤独的，他们总得找个人聊聊天，他不能跟他的竞争对手讲他的什么好事坏事，好事可能会讲讲，坏事他不会讲的。所以我相当于这个行业里面一个可以与他们交流的人。他们需要找人、挖人、裁人的时候，找找我说说。行业里相互打架的时候，我也经常负责协调协调。有些大佬之间，因为一些项目出现问题，经常会说“倪正东，你帮我把他请过来，咱们一起坐坐”。正因为清科做了十几年，大家之间建立起来一种信任。
清科掌握的行业的信息还是比较多的，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八卦，我们都是比较了解。但是八卦这部分我们是不太说的。
腾讯财经：很多投资人有过创业的经历，是否这种经历更有利于他去发掘有潜力的优质公司呢？
倪正东：中国做投资的人，有创业经历的以前是很少的，投行出身的比较多，现在越来越多的成功的企业家也开始加入这个行业，这两种出身没有说*的好与坏，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补充，是互补的。因为企业家们有他的优势，他管过人，他了解行业，他经历过生死，他有独特的地方，他打过仗。投资人的好处就是看资本层面，投资的经验，他的专业化程度是很高的，所以这两者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互补。在业内，有很多人其实就是一直做投资、投行的，像吴尚志；也有一些像邓峰，他是做企业出身的，也做得挺好的；当然像沈南鹏这种，又做过投行，又做过创业的，他比较独特，也做得非常好。
创投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腾讯财经：您怎么看待创投行业的现状，世界经济面临二次探底，这对创投行业会产生什么样的冲击？
倪正东：创投行业永远都是一半晴天、一半雨天。资本市场好的时候，退出非常好，募资非常容易，但是另外投资的价格就非常高，大家都以上市公司作为参照，上市资本涨的多、价格贵，投资也会很贵。资本市场不好的时候，退出会很麻烦，融资会麻烦，但是投资时一级市场的价格也相对合理。
所以我说我们这个行业就是一个纠结的行业，有晴天，有雨天。所以做这个行业心态要好，不是像对冲基金，看一年的业绩，赚钱了赶紧分掉，投资这个行业，去年好不代表今年好，去年在私募市场上很多公司估值都是几十亿美元，上百亿美元，一到上市的时候，大家的估值可能下降很多。所以我们这个行业像坐过山车一样的，上上下下，所以心脏好的人才能做投资，心脏不好的人，不适合这个行业，有生命危险。
创投行业爆发式增长
腾讯财经：清科集团如何才能紧跟行业步伐、在未来创投行业洗牌过程中保持*地位？
倪正东：清科好的就是跟这个行业连在一起的，从1999年到现在，一直跟着这个行业发展，我们经历过好几波行业的调整，所以我们一直行业好，我们跟着一起好，行业不好，我们还好，我们抗风险能力是挺高的，因为我们相对比一般的投资公司，我们多几条腿，我们有研究，有会展，有投行。
所以虽然市场不好的时候，我们也会受一些影响，但还好，我们有几块业务，所以大家能够有平衡风险的能力。就像前几年，有很多小型的投行都死掉了，因为市场不好，他们没有项目做的话，他们人就养不起来，只能砍掉。但清科不一样，可能我们的投行不好的时候，我们的会展很赚钱，我们的研究很赚钱，就好比我们今天会展不好，我们投的公司有几个IPO，或者有几个退出，我们也挺好的。
所以我们清科的抗风险能力是挺高的，但我们也靠天吃饭，行业好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大发展。最近这两三年，因为人民币基金爆炸式的增长，快速地兴起，这几年注册的基金也越来越多了，所以这样我们的客户也越来越多。行业内从以前几百家投资机构，变成现在五千家、上万家的投资机构，我们客户基础大了，能吃的东西也多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腾讯财经：清科集团建立了国内最强大的创业投资关系网络。回想起来，在这个圈子建立的过程中，有哪些阶段是您认为最重要的？
倪正东：我觉得主要是赶上了那个好时候，刚开始清科成立的时候，这个行业才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个时候这个行业可能两三个人就是所有的VC/PE了。那个时候他们也不太懂，也没赚过钱，包括熊晓鸽他们也没赚什么钱，他们的*支基金金额也都还很小。那个时候大家就像一帮穷哥们，不管年龄大小，抱在一块儿。
互联网发展的时候，最开始有几个种子的用户。我们比较幸运，在1998年、1999年的时候，赶上这批种子的用户。那时候企业家也很小，1998年我请张朝阳去清华演讲，他那时候才融到几十万美元，一打电话他就去了，很快，你现在找他是找不到的（笑）。
清科就是见证互联网从萌芽到发展的历史，也正因为大家一起经历那段历史，大家的关系一直很牢固，而且我们跟大家的关系都是多层次的，他是我们的会员，是我们研究报告的用户，又是我们调查问卷的对象。
创投江湖谁“敢为天下先”？
腾讯财经：VC/PE曾被外界称作攫取利益的猎鹰，能否谈一下您身边的投资大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倪正东：VC/PE界，就像是一个江湖。金庸的小说写的每个角色都可以在这个行业找到对应的人，这个在媒体上不好说，南帝北丐、东邪西毒，全都有对应的人。这个行业里，有竞争，也有各种传说、各种八卦，挺有意思的。
腾讯财经：创投行业有很多来自湖南的大佬，被外界称作“湘军”，作为其中重要的成员之一，如何概括“湘军”的特质？
倪正东：我认为还是不要搞地域化。但是湖南有种说法叫“敢为天下先”，做投资也是一个敢为天下先的事。湖南人在湖南的地盘上，天天打架，一出湖南之后，大家经常合作。
腾讯财经：作为一个青年一代的创投人士，您的经历算是比较丰富的，在您的成长过程中，谁是对您影响*的人？
倪正东：业界的这些人，对我来说都帮助挺大的，所以我对业内的人都非常感激，像熊晓鸽、阎焱、吴尚志、沈南鹏等很多人，大家都是在共同成长。还有很多企业家及清华校友，很多人都值得去感谢。清科其实是个服务提供商，大家能够选择我们的服务，其实是对我们的一种信任，特别是在比较艰难的时候，不管是艰难的时候，还是好的时候，这帮兄弟们都是非常地支持。
妻子是上帝派来管我的人”
腾讯财经：据了解，您的爱人也在清科呆过，清科曾经有段时间是类似于“夫妻店”式的管理模式，请问您与妻子是如何相识的？在创业过程中，您夫妻二人是如何分工的？
倪正东：这个八卦，一般不能在媒体上吹牛夫妻好的，一吹就出问题。（笑）
我们在湖南大学是校友，她比我低一级，在清华的时候我是读博士，她读研究生，也是校友，算我的师妹，相差年龄也不大，就这样，有点像电影里面说的，上帝安排的，人总得有一个领导，有个人来管，她就是上帝派过来管我的，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不然就无法无天了，本来头发就很少，不然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至于夫妻店这个，说实话在一个公司还是容易吵架，所以我一般不太主张夫妻在一个公司里面，因为很容易把家庭的问题带到工作中，不好管。她（南立新）2001年加入清科，2006年离开，当然《创业邦》跟清科也有关系，这是熊晓鸽的主意，他建议我们夫妻俩分开，就投资帮着创立了《创业邦》，这样我们俩能保持一定的联系，又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
腾讯财经：那之前有想过去做这样一本杂志吗？
倪正东：有想过，因为我跟南立新在1999年的时候、2000年的时候管过一本杂志，叫《中国科技信息杂志》，那个杂志是当时*本在国内报道风险投资的杂志，后来有很多杂志，才有后来的报道，现在看说风险投资，最早的时候，1998年，1999年*个报道风险投资的杂志，就叫《中国科技信息杂志》，那时候他做主编，那个杂志就是我们俩管的，挺有意思的。
腾讯财经：作为老板、投资人、儿子、父亲、丈夫各种身份，您感觉最成功的是哪一个？最失败的是哪一个？
倪正东：说实话，好像都不成功。首先做父亲角色没做好，没时间陪她（女儿），很内疚。做老公吧，我觉得也不好，也没做好，天天关心的很少，也很少陪她（妻子南立新）去逛街，当然别人也挺忙的，领导也很忙的。做儿子吧，我觉得做儿子还算做得很好的，我经常回去，我一年回去老家看我爸妈，一年回去七八次，还算比较多的，比一般的人要多很多，不管在哪儿都给我妈打电话，经常做梦百分之八十的梦都是在老家，这方面还可以。老板的话，我跟我们同事之间关系更多的是像朋友关系，家人的关系，所以我们公司都很轻松，没人怕我的，大家都怕我们公司的CFO，一见我都是嘻嘻哈哈的。
Flow You Heart
腾讯财经：您平时就喜欢钓鱼，打高尔夫这些，生活当中，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倪正东：生活上其实我是一个性情中人，是一个感性的人，一个纠结的人，有感性的地方，也有理性的地方，我是典型的AB型、金牛座的人。对朋友很坦诚的，所以朋友特别多，年龄跨度也比较大，很多比我年长的，也有比我年少的。我还是喜欢交一些朋友，但是*的朋友也不会很多，还是属于比较感性的人，有点愤青，有点文艺，其有点现实的人，用很多人话说，有点小变态（开玩笑）。
我这个人还比较自我，做自己的东西，走自己的路。好比说创业做企业家，习惯做自己的风格，当然也把很多人的东西都融合过来，包括柳传志的一些观点，对我的影响其实挺大的。就像有人老是问我，你过几年会不会再搞一个新的事？我想，肯定会有新的事，清科肯定是不断创新的，要抓住新的机遇。
还有老柳（柳传志）说过的，叫做退出画面看画，经常我们要退出一个具体的工作来看，这个也是我要学习的。好比说建班子、搭台子、带队伍，类似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是很有启发。
在创投界，我是一个比较喜欢唱歌的人，我可以跟所有的人PK，唱歌肯定没有熊晓鸽唱得好，但是唱的歌的个数*没有人能跟我比。叫做男女通吃，老少通吃，中外通吃，*没问题，这个是没人能跟我比的，哪怕是你们年轻人跟我比，也是*比不了了的。你们会唱的歌我也会唱，你们不会唱的我也会，所以一般他们不太喜欢叫我去KTV，都说我只要拿上话筒，基本上只有少数的歌不会唱，其他歌全会唱。
腾讯财经：您怎么看待您现在的成就？
倪正东：我觉得自己十多年来只是做了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谈不上什么成就，有一点收获，但其实还有很多路可以走，我觉得如果创业的路是一百步的话，我现在可能只走到第五步，还有九十五步路要走，那是很长很长的路。也正是有这样的原因，所以觉得每天的生活都很有意义，希望以后能做更多的事。
生活方面，感觉自己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有很好的家人，父母、兄弟姐妹、老婆孩子给我很多生活方面的温暖和照顾。
工作上每天都有很多新鲜的事，我们今年投了30多个公司，看到这些公司一个个成长，看到我们公司、同事们在不断地发展，感觉自己做的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未来我们的发展空间还很大，这是我比较欣慰的。
腾讯财经：您说未来还有九十五步要走，在您的愿景里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倪正东：其实没有最终的目标。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希望50岁之前做一个有点小成就的企业家，大概还有十几年可以做。50岁之后，可能做些其他的事情，人生充满未知数，就像我在1998年之前也没想过要去创业一样。
所以做事情，就像很多人说的要“flow you heart”。做人、做事，我觉得做自己开心的事最重要，虽然可能有挑战、有挫折，但是一定要做自己觉得开心的事，如果哪天不开心了，那就不做了，再找开心的事来做。
